“呃……这还真是……”沈泽川看着叶知秋耸了耸肩。
叶知秋眨了下眼睛，扯了扯嘴角。
当电梯停下的时候，前方仍旧是一片黑暗。
“看这个情况，我们应该是还要往前走一段了。”叶知秋抬手拉开了电梯的栅栏门，率先从电梯中走了出去，随后回身对着沈泽川伸出了手。
沈泽川很自然地把手递给了叶知秋。他的指尖微微有些泛凉，叶知秋牵着他往前走去。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21:08了……
又走了一阵子，只见前方冒出了微弱的光亮，冷白色的微光看起来有些森然。
微弱的轰鸣声从亮光处传来，似乎是什么设备正在运作着。
二人对视一眼，沈泽川再次看了眼时间，21:11。
当走到那个洞口时，二人看着下方的场景，陷入了沉思。
机器的轰鸣声不绝于耳，沈泽川只觉得震得他有些耳鸣。灰褐色的粉尘在空中漂浮着，二人不禁掩住了口鼻。
地铁站给出的视频中，穿着统一灰白色工作服做工的工人，流水线上整齐划一的动作，表情一样的麻木……
看来这个地下工厂，才是事件的主要地点。
“老三，咱们顺着这边走。”叶知秋轻轻扯了下沈泽川，指了指一旁的架子。
不知道为什么，整个地下工厂似乎被分为了两层。
一层是他们走的这个地方，在靠上的位置，是用铁架子焊起来的通道，除了通道还有一些奇怪的按钮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了，也暂时没有看到可以通向下层的路。
而另外一层，就是在下面正在做着工的那些人，那里有各种各样的机器，很多都是沈泽川根本没有见过的。
二人顺着上层的铁架子尽量避开人多的部分，走了一阵子，却毫无所获。
别说实验室了，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
“莫非实验室在下层？”沈泽川蹙了蹙眉，“这些人会是已经被改造过了吗……”
“嗯，应该是。”叶知秋沉思了片刻，又低头向下望去，看了半晌，只听他道，“让我疑惑的是，第一，这些人是怎么被送过来的，顺着那个电梯走，一次性很难成规模。”
沈泽川点了点头，那个电梯确实不大，叶哥与他两个人站进去还比较宽松，但如果再多站两个人，就过于拥挤了。
三个人三个人的运送……
他抬眸看向了这数不尽的工人，不太可行。
“第二，这些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们是不是还活着。或者说是已经不具备任何思考能力，仅仅是生理意义上的活着。”
“第三，实验室在哪。”
叶知秋抛出了三个问题，沈泽川沉思片刻，压低了声音道：“第四，我们是不是备选的实验体。”
二人对视了一眼，只觉得下面这些眼神表情都一样的人，看着有些瘆人。
“走。”
叶知秋又深深地向下看了一眼，随后二人轻手轻脚地就要离开。
突然！
不知道什么原因，沈泽川二人身旁一个大大的红色探照灯毫无征兆地就打在了两人身上。
而此时下面做工的工人突然就不动了。
下一瞬，只见所有人都阴恻恻地转向了两个人。
沈泽川看了眼时间，21:59……
什么？！
怎么可能！
刚想说话，沈泽川突然意识到，不能张嘴了，他瞬间举起了手机拿到叶知秋的眼前。
而此时时间跳转，22:00。
地下工厂里面的轰鸣声戛然而止！
冷白色的灯光突然熄灭，只有头顶上红色的探照灯还在，二人对视一眼，迅速躲开了那个地方。
可那红灯就像会感知一般，打在二人的身上。
沈泽川向下望了一眼，那些工人似乎也在向他们这边聚拢，眼神阴沉，死死地盯着两个人。
索性这里分为了上下层，下面的人一时半会儿并上不来。
叶知秋拽着沈泽川，快步向着来时的那个电梯走去。
四周一片黑暗，头顶上红色的探照灯照得人心慌。
二人谁也没有说话。
沈泽川时不时向着下面望去，借着暗红色的光，只见那些人戴着口罩看不清脸，可眼神却是越发地骇人。
地下工厂静悄悄的，除了二人在铁架子上奔跑的声音，再无其他。
二人一路快步奔向了来时的那个电梯，可不知道为什么，沈泽川总觉得他们走的地方好像不太对……
叶知秋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可如果此时不离开，仅凭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办法与之相抗衡。
想到文件中提到的两步电梯与入口，叶知秋心一横，反正电梯正常情况下出去后不是他的屋子，就是那个厂长的屋子，赌一把吧，万一厂长不在或者已经睡了呢……
想到这里，他对着沈泽川点了点头，二人迈步进了那个通道里面。
沈泽川最后一次回身望去，只觉得远处似乎有个影子一闪而过。但因为光线太暗，他并没有看清楚。
电梯缓缓运行，两个人悄悄松了一口气。
但此时在叶知秋书房的洛云初众人，看着在一瞬间变得破旧斑驳的屋子，显然陷入了焦虑之中。
1小时前……
洛云初望着手机上的时间有些出神。
已经21:05了。
叶知秋与沈泽川他们进去有一段时间了，但却没有任何消息传来，这也就意味着，要么是两个人没有任何发现，要么是两个人有所收获，但距离太远了，远到已经超出了蓝牙共享消息的距离限制……
她更倾向于后者。
“这个屋子里好像也没什么可看的了。”刘子钰边说边随手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工厂管理手册》，随意看了两眼，翻了个白眼，又插了回去。
“走吧，我们去看看别的房间。”洛云初把牛皮纸袋放进了抽屉里面，随后招呼着几人去了二层别的房间。
而就在此时，顾成然压低声音对着众人问道：“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观察我们？”
“老顾，你这话有点吓人呢……”木流画望了望四周，嘶了一声。
“嗯。上来时就感觉到了。”洛云初轻声道。
“啊？”
洛云初点了下头，随后小声道：“没感觉到什么恶意，而且找不到具体的来源，先看看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