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曼曼回到房间,想到那一幕还是笑的不行,而且听老太太说,他们家两个儿子老大从小很傻很天真,是个认死理的一根筋,导致每回老爷子暴脾气上来,挨打挨骂老大都在前头,周严丰这个老二别看表面一本正经,其实属他诡计多端深藏不露,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挨过一顿打,没有挨过一次骂。
就算到了挨打挨骂的边缘,他一通道理能把人讲的心服口服,连老爷子有脾气都只能干瞪着眼,脾气发不出来。
老爷子上次教训他,那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今天又差点抽皮带,也是第一回。
谁让他那么不着调呢,给媳妇吃的虾也能塞到自己嘴里。
但是笑归笑,悲催的是因为有老爷子盯着,她硬生生吃了半盘虾。
撑死了。
下午还去医院呢。
回到房间就躺倒在床上。
周严丰上楼回到房间这一路没少被她嘲笑,他淡淡回一句,“这辈子吃过的亏都得在你身上。”
她笑的越发厉害了。
见人回到房间就躺到床上捂着肚子可怜巴巴,他到底于心不忍,跟着坐过来道,“我给你揉揉。”
陆曼曼双手搭上头顶,“来啊。”
他帮她调整了一下睡姿,手掌覆了上来,看她舒服的眯起眼睛,微微俯下身打着商量道,“这段时间留在家里吧。”
陆曼曼半眯着眼,正午的阳光暖洋洋地晒到她脸上,她依旧是散漫、漫不经心的模样,“为什么。”
“今天看过医生,让妈好好帮你调理一下身体。”
周严丰说着又抬起那只受伤了的手掌,“这个也说不过去,你上次演太好,妈和爸都以为我们琴瑟和鸣,这次我受伤你看到了,你不能借口忙工作躲出去,当做看不到。”
“爸妈会怀疑的。”
他轻轻道。
陆曼曼吃吃地笑,“你就直说想我留在家里。”
她长发铺满枕头,阳光晃动在脸上,长长的睫毛随着笑容轻颤,就像蝴蝶羽翼落在上面,娇艳的面容是那样迷人。
周严丰瞧着心动不已,喉结滚动之后忍不住俯下身,手掌也慢慢滑了上来,握住她放在一旁的胳膊。
“我当然真心希望你每天留在家里。”
“但我说什么管用么。”
他近距离地注视着她,轻轻捏了捏她胳膊。
陆曼曼脸上笑着,看他那张俊逸的面庞慢慢靠近,看他那张第一眼就知道很好吻、甚至可能从来没有跟女人接过吻的嘴唇一张一合,不说目光没有一丝躲闪,就是身体对他都是敞开的,接纳的。
她享受这样的暧昧,调情的话也是张口就来,“当然管用了。”
“只要你想我留下来,我就天天和你做、爱做的事。”
周严丰怎么会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面色肉眼可见地变红,但是一双眸子也是变暗了,眸底翻涌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本来应该坐起来,远离她轻挑的撩拨,就当做无事发生。
欲言又止之后却是更近地靠近了她。
他受伤的那只手圈过来轻轻抚弄她长发,握着她胳膊的那只手来到她唇前,手指托着她下巴,拇指的指腹轻轻捻过那饱满红润的唇。
他问她,“就那么想要?”
陆曼曼轻轻咬了咬他手指,“想。”
看他犹豫,她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脸上蛊惑道,“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开心对不对。”
周严丰喉结吞咽,终于低头把唇凑了过来。
陆曼曼真是满心欢喜,但是刚刚闭上眼睛,就发现他只是克制着轻轻亲了亲她唇畔和耳垂。
待她睁开眼,他脸已经挪开了,他哑着嗓音说,“曼曼,我们好好谈谈。”
陆曼曼脸都黑了,一瞬间从天堂到地狱,几乎恼羞成怒,“你走开。”
说罢转过身不再理会他,双手放在脸颊下面安静地午休。
周严丰静静看了她片刻,从床上下来抬手整理领口散开的纽扣,去拿一床被子给她盖的时候,被她一脚踹开了。
她警告他,“我的耐心有限度,别让我说难听的话。”
周严丰太阳穴跳动,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捏着被角的手青筋明显,手指都不受控微微有些颤动。
他只是想告诉她,她从一开始就在消遣他,他不愿意成为她消遣的物品才冷脸拒绝,拿出协议那天就想表明心迹,她大可以以胜利者的姿态尽情嘲讽他,说他装,说他死鸭子嘴硬有多么的活该,说他原来不过如此,原来早就是她砧板上任意宰割的一条鱼,她说什么他都可以接受,他只是担心那也成为她疏远和远离的理由,他想亲口告诉她他早就心动了,在她每晚滚到他怀里的时候,在她拿情歌撩拨他的时候,在她和孩子们微笑着待在一起的时候,甚至在她气势冲冲地为她姐姐挺身而出的时候,总之他早就是她的裙下之臣了,拜托她不要总将他想要表白的话轻描淡写带过,拜托她就认真那么一点点,跟他试着处一处,就稍微的试一试。
她不需要。
周严丰清楚的知道两个人在感情里供需关系不平衡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她可以随意拿捏他的情绪,随意掌控他的喜怒哀乐,甚至于她那么凶巴巴的凶人除了生气之外都有可能是一种刺激他的手段,他现在正确的做法就应该即刻立刻离开她身边,不要被她情绪左右,不要再沉沦在她暧昧的若即若离的爱情游戏里。
他将被子放到一边,一言不发地离开床边,打开门离开。
然而事实上他俯下身双手握着她双肩将人强行翻了过来,没有多余的一句话,低下头亲吻上她嘴唇。
陆曼曼怔了一瞬后拒绝亲吻。
周严丰便讨好地亲吻她的头发,她的脸颊,她的手指,而后又去亲吻她的脖颈,她冷着脸仍旧不为所动,他沉默之后唇一路移了下去……
下午老太太带陆曼曼去医院。
周严丰让小徐开车过来,就让小徐走了。
老太太看他手掌又隐约有血迹,疑惑道,“严丰你要开车啊,你这手……”
陆曼曼午休过后格外神采飞扬,依过来亲昵地挽住他胳膊晃了晃,对他也是格外温柔和体贴,“受伤了开什么车,你就逞能吧,听话,我跟妈心疼你,你也要自己心疼自己,不要把什么都不当回事。”
她目光流连在他唇上。
周严丰面上不禁泛了赧色,但心里又十分喜欢她温柔体贴亲近他的样子,轻轻握了握她的手才撇开了眼。
他“嗯”了一声,“听你的。”
陆曼曼笑着招手把小徐叫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