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团不受控的爆炸了。
褚修宁缓缓睁开眼睛,除了白楚萧他们之外还有几个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他们僵直的站着合着眼睛像是沉沉睡去了似的。
“醒醒,能听到吗?”褚修宁摇晃起白沐与白楚萧,他咳了两声:“你们再不起来我可抽你们了。”
“你敢。”白沐挣扎的睁开眼:“欺师灭祖……”
“没事。”风海洛醒过来看了看自己的手晃晃尾巴:“身体是,半透明的。”
“这是哪里?”
一共六人都陆陆续续的转醒。
“我觉得这个场景很眼熟。”褚修宁仰头看着面前的浮雕金柱脑中不断与曾经那处大殿做对比,金殿,高柱,躺在柱子下的人……
“在碧水潭底下见过。”褚修宁凑近去看柱子底下被鲜血浸染的脸庞:“这人好像是叫秋知秋。”
“应该是宝曦王宫的大殿吧。”白楚萧开口:“山卿说我们就是在这里认识还被主子带回银杏山的。有三千多年了吧。”
“三千多年前就有这般建筑水平了吗?”一人突然现身新奇的开始探索为止:“古人也是不可小觑啊。”
“长歌呢?”白沐突然反应过来,恨长歌竟然没能和他们一起出现在这里。
几人表示自己没看到,可恨长歌能有什么事呢?
“你就是于柳。”风海洛抓住他:“就是他带头,欺负白大人。”
“哎!饶命。”于柳双手合十:“你就饶了在下吧,现在不是打斗的时候对吧。”
“哼。”风海洛放开于柳的肩膀:“没骨气。”
于柳表面轻笑实则已经忍不住念叨:在场有哪个敢跟你拼骨气啊,祖宗,您是我亲祖宗!
如果秋知秋在这里,那和他躺在大殿一起赴死的人应该就是……
褚修宁这样想着,只见恨长歌忽然闪出对秋知秋说:“没死透就还能说话。”
“您是……”秋知秋虚弱开口问他。
“安惊月中毒很深,但吾可以救他。”恨长歌俯视妄想起身的秋知秋平静的看他无力的挣扎,如同施舍般回答:“吾是他的主子。”
“您不应该救他吗?”秋知秋努力换了个体面些的坐姿擦擦脸上的血迹:“哪怕您只把他当做工具,他还很年轻,还有,利用价值吧……”
“的确。可就像最初吾因好奇而对他的纵容,他因为你变得不那么听话,吾现在也很好奇作为人类的你的态度,你的态度或许能决定他的生死”
“如果您让我说……”秋知秋奋力前倾身体:“我,我请求您,请求您救他,哪怕让我付出任何带价。”
“不……”安惊月摇摇晃晃的勉强撑着身体从门口跑过来与秋知秋相拥在一起:“我不要。”
“别闹脾气。”秋知秋拍拍安惊月的背安抚。
“跟吾回去吧。”恨长歌伸手等待安惊月的回应。
“跟您回去,我又会被您嫁出去的不是吗。”安惊月在秋知秋怀里泪水连珠般滚落,他越是哭越是安静:“可是我心里已经住着人了。我做不到……”
“这也是他的心愿不是吗?”恨长歌并不能理解的还保持着伸手邀请的样子一动不动。
“因为他是傻子,说的话不能作数。”安惊月抹去嘴角挂着的血迹亲吻上秋知秋的唇,这是临死前的告白:“主子是个生性凉薄的人,我不奢求您能够理解我逾越的举动,但我对您来说已经失去一切价值了。”
秋知秋与安惊月拥抱在一起笑着合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恨长歌依旧站在原地,他将伸出的手又抬了抬轻轻的合拢五指握住一点虚空:“吾,是个凉薄的……凉薄的人吗?那人也说过的,可凉薄有事什么呢。”
眼前的恨长歌让白沐感到陌生,他的长歌明明温润幽默,明理多情,他尝试去触碰可手掌穿透过去什么都碰不到:“长歌……”
“你别伤心。”褚修宁注意到白沐神色不对立刻上前拉住他:“毕竟这时候的恨长歌还算不上是个‘人’。他还没学会怎么当个人呢。”
白沐低着头不出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是被拉入记忆片段了,赶紧找光圈。”褚修宁调动人员:“肯定会在附近的,据我的了解这人可能一站就是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你们也不想一直困在这里吧。一定是找会发光的圆圈,一定是正圆。”
好可惜,他们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恨长歌也就站在原地一直盯着手一动不动。
两个小孩子从门口互相搀扶着走进门,这两个孩子的眉眼像极了白楚萧和任山卿。白楚萧更是从小就是白发,他们双腿打颤一步步靠近恨长歌,恨长歌扭头看向这两个孩子:“你们因血祭而诞生,胆子也这般小吗。”
孩子眼睛泪汪汪的一下就瘫坐到了满是血渍污浊的金石地板上。恨长歌皱了皱眉似是为难的神情:“不想死的话就迅速离开,或者爬过来跟吾走。”
两个孩子听不懂恨长歌在说什么,只是互相抱着默默的发颤,恐惧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恨长歌的脸一点声音都不敢出。
怎么看都有点怂过头了,哭都不会的吗?
“依附跟随强者,是妖族的天性,与年龄无关。”风海洛还想戳戳两个小崽崽的脸颊却根本碰不到。
白楚萧本人心中毫无波澜,他没有这部分的记忆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反正肯定是没被杀掉就是了。
严肃寂静的场面彻底感染的不明所以的旁观者,他们僵持了许久久到都没人记得有多久,恨长歌抱起这对孩子揉揉杂乱的头发闪身离开。
这时的银杏山还有些荒凉连只鸟都看不到,银杏树也没有那么壮观,神观冷冷清清,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年幼的白楚萧和任山卿已经长大了一圈,他们躲在拱门后准备偷袭刚往回走的恨长歌。
恨长歌走过去两个小孩子突然跳出来想吓他一跳,恨长歌只是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受到影响的样子,两小只失落的垂下头恨长歌才想起用他拙劣的演技装作被吓到的样子。
假透了。
可是那两个孩子愿意相信一口一个娘亲喊得恨长歌头疼:“不是娘亲,是主子。”
两小只听不懂还是自顾自唤着,恨长歌无奈,反正早晚会懂的,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娘亲已经把人赶走了吗?”
“嗯。”恨长歌点头:“你们得记住,山内或友或非敌,山外或敌或非敌,但敢踩在银杏山边界之上的,一定是敌人,格杀勿论。”
“好!!”
“娘亲,肚子饿。”任山卿向恨长歌撒娇。
“山里已经没有吃的了……”白楚萧低下头独自忧伤。
他们不说恨长歌也就没想过这个问题,毕竟无论是神还是鬼都并没有饿的概念:,恨长歌只知道饿了需要吃东西:“山下会有厨子。”
恨长歌又是一个闪身直接带着他们来到一间酒楼,他把一锭金子搁在柜台上将两个孩子推给掌柜:“随便什么吃的,喂饱。再借个厨子。”
铜钱有国家分别,但金,银,粮是绝对的硬通货,这一点永远都不会错。
掌柜确认恨长歌拿出的是真货才笑嘻嘻的出来迎接,他把孩子交给店员照顾将恨长歌带到了后厨。
“吾想知道,饭菜要怎么做。”恨长歌对厨房师傅说。
“饭菜嘛,那是会让人开心的东西。”厨师听懂了恨长歌的意思笑着向他解释:“只要用心做了就会好吃。”
“需要把心脏剖出来的意思吗?”
恨长歌刚问完就准备对自己动手厨师紧忙阻止。
“哎哎哎!不对不对!”厨师松了口气:“你瞧着就像是哪家的贵公子,为什么一定要学做菜呢。”
“养孩子。”恨长歌回答。
“你能包的起酒楼请不起厨娘吗?”
“自己养才放心。”恨长歌向厨师浅行一礼:“烦请赐教。”
“哎哎,舍不得。”厨师拿起菜刀为恨长歌演示:“做菜得从刀功开始,这就要学上许多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成的。”
“刀功,可以跳过,很简单。”
“你这年轻人到底是来学习还是,额。”还没等厨师的职业心发作恨长歌已经把菜全部切好了,薄可透字的白萝卜细可穿针的嫩豆腐……无一不展示着刀功的出神入化。
恨长歌手持雕刻小刀:“雕花的话,你喜欢牡丹还是月季或是其他。不必震惊吾对所有刀刃都很精通,但是你手中的吾是第一次见。”
“你是怎么收服这么厉害的一只鬼做你的傀儡的。”一位救援队弟子问白沐,可白沐还在发愣他只能放弃这个问题。
“我找了是这个吧。”于柳指着一只发着白光的鱼眼睛:“发光圆圈说的就是这个吧。”
“碰它就能出去了。”
褚修宁也看够了恨长歌对于厨艺的学习心得,抓着还在愣神的白沐离开。
强撑过一阵身体的绞痛睁眼时见到的场景却和褚修宁想象的不一样,他们进到了另一个记忆片段。
这是处凶险的断崖,向下一望不到底。
“银杏山没这样的地方。”白沐眼中噙着泪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双眼渐渐失去神韵泪珠滚下。
“应该是无妄涯,在楚萧山禁地。我下去过,就是看着深其实也就几人高,底下什么都没有在上面看到的都是假象。”褚修宁这次十分自信,毕竟闯禁地是他的乐趣,楚萧山禁地就没有他没钻过的。传言很可怕其实真正有危险的就一两个还是苏君霜怕他乱闯提前带着去看的。
恨长歌与一个貌美的女人手牵手站在悬崖边。
褚修宁立刻警惕的去看白沐的神色,看到人哭了立刻给找补:“额,那个,那个说不定就是场意外。”
此时恨长歌后撤一步背着一只手俯下身轻吻那女人的手背,眼中灌满了宠溺。
“我,我看到长歌和她一起逛街……”白沐的眼泪越来越多:“他们有说有笑的,好不亲密。”
此事还有谁会搞不清楚形势?这不就是活脱脱被人渣了感情的可怜人吗?
那位救援队弟子此时自然也是明白过来,什么收服了厉害的傀儡,那是人家的另一半!他连忙上前安抚:“别这样,毕竟只是一个记忆,你现在才在他身边不是吗。”
“对啊。”于柳挠了挠头,他不太会聊感情问题:“何况他现在不还是你的活愧呢吗,别哭了,大不了休了再找一个。”
风海洛拍了拍于柳的肩膀:“你真的会劝吗?”
不会那就麻烦跟我一起闭嘴。
于柳看到风海洛金紫双色的妖瞳止不住后退了几步:“我错了,真的。”
人鱼稀有,能见到都是撞大运了,于柳打不过风海洛,哪怕是想偷袭都不知道在哪里下针,除了认怂能有什么办法?
白沐跑过去站在恨长歌身后,恨长歌还是那样高,白沐虚虚的从背后抱住恨长歌,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历史,可依旧还是心里极为不舒服,他不想让恨长歌的记忆力存在第二个爱人。
“舒琬说的绅士礼就是这样吗?”恨长歌轻笑:“很简单。”
“总是这样带着我闪来闪去的不觉得会很高调吗?长歌,你像极了我们那个时代里的霸道总裁,身在高位,出手阔绰,为我独宠。”舒琬背过手甜甜一笑,小酒窝衬得那笑容格外甜美:“你说成婚之前做亲密的动作有失教养礼仪,可你什么时候能娶我呢。”
恨长歌没有回答,舒琬只能接着说“我听说嫁衣要新娘亲手缝制的才能获得更多的祝福,可我不会女红,长歌能帮我做一套吗!”
“当然可以。”恨长歌笑着回应。
“真的吗?”舒琬牵起恨长歌的手:“我已经等不及想拥有一个属于你我的宝宝了,虽然一生一世一双人很好,可是孩子真的好可爱啊。”
“恐怕不会了。”
“你什么意思!”那女人突然甩开恨长歌的手:“什么叫做不会了,你要丢下我?”
“没有。”恨长歌望了望天空笑容也渐渐消失:“因为舒琬已经等不到那个时侯了,你该兑现诺言了。”
“什么诺言,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这里的阵法需要灵魂的祭祀。你踏入银杏山的第一天吾就已经说过,你踏进来就代表着你将性命抵押给吾。”恨长歌看着云雾缭绕的山崖底:“你喜欢温情吾便给你营造最完美的温情,这是你远离你所说的那个时代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吗。”
舒琬难以置信的盯着恨长歌的脸,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痛哭的虚影。
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对我的关心都是因为他想要我的命,可可系统明明答应我可以在这里过最幸福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我要举报你们!
——系统为你提供二十四小时全天服务。
——自我检测未发现任何异常。
——亲爱的宿主qR015,角色“恨长歌”并非系统为您准备的攻略对象,按照合约,宿主自行挑选的攻略对象若有失败一切后果由宿主自行负责。
“你知道的,吾向来不喜欢开玩笑。”恨长歌柔声说着,他半跪一手放在胸前一手背在身后欠身一礼:“吾希望,舒琬可以自行兑现承诺。”
“你。”舒琬的眼睛憋的通红眼泪却倔强的不肯落下,她轻轻摇着头还在与内心挣扎:“你用我教你的礼仪……劝我去死,你用求婚的礼仪让我自己去死!”
恨长歌保持着恭敬的姿态低着头不答。
“疯子,疯子!”舒琬恐惧的不断的往后退去,她抬手指着恨长歌怒骂:“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王八蛋!我恨你!!”
一个失足,她坠了下去,恨长歌起身,他听到的是大阵低沉的咒歌。
祭司礼是给舒琬最后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