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修宁本想跟上去却突然脑袋一晕倒了下去，醒来之时已经是自己在银杏山的房间了。
回来的感觉真好。
褚修宁这样想着突然门被敲响：“谁！”
“虚！”白沐比划着禁声的手势穿门而过：“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过来怎么着。你找到有用的东西了没。”
褚修宁摇头：“我差点死在里面。”
“啊？”白沐紧张起来：“那还是别有下次了。”
“不行。”褚修宁起身穿好衣服：“我可能需要缓上一段时间才能重新进去找一遍。”
“算了，我拗不过你。”白沐理性放弃开门走出去：“走吧，先吃饭然后还有训练要做。”
“你没事吗？”褚修宁跟在他身后，有些好奇为什么白沐今天还能活蹦乱跳的，明明昨天晚上他喊的那么惨，话本子上难道说的都是假的？
“什么我为什么没事，我为什么会有事。”白沐搞不懂褚修宁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明明曾经跟他谈判的时候那般精明咄咄逼人，他忍不住怼回去但很快就发现了褚修宁说的种点：“你这孩子怎么回事，一天天的脑袋里就不能放点有用的吗？少看点那些有的没的。”
“哦。”褚修宁自知理亏低下头总不能告诉白沐他不是看了话本是去听墙角了吧，虽然不是故意的就是了。他忽然又想到恨长歌那张带着僵硬笑容的脸：“恨长，不是，师祖是不是有写笔记的习惯啊。”
“在那儿”白沐随手一指：“书房隔壁。想看的话就自己去，门没锁。”
……藏都不藏的吗？
褚修宁毫不掩饰径直走过去。
“看完记得放回去，别弄乱了，不好收拾！”白沐对走远的褚修宁嘱咐，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的跟过去，倒不是怕恨长歌会不高兴他向来不在乎有人看他笔记，只是这些笔记没有装订都是一张一张的摞在一起，随便掉一部都不是好收的。
褚修宁顺畅的打开书房隔壁房间的门，里面书架直接连接着房顶足有两人多高，就是个除了书架什么都没有的藏书阁。
褚修宁翻看着上面的标签，有些字认识有些字不认识，但都是整整齐齐的摆着没有一丝灰尘。
“够干净吧。”白沐插着腰深吸了口气用轻快的语气笑着说：“我每天都会把这里打扫一遍，随便你说没有我找不到的，谁让我比较闲都看过呢。”
“我想说，你知道三千多年前的放在哪里了吗。”
“最里面，是第一批。”白沐领着走在前面抬手一指最顶上：“那里。”
这一排的书架都是些糙纸，纸张保存的极好却也是不可控的发黄，褚修宁脚尖点地一跃而上，随意揪了个带标签的木盒却没想到一连扯下了一整摞，褚修宁一惊落地时一个脚没站稳不慎摔倒，纸张“呼啦”一声来了个天女散花将褚修宁埋了起来。
白沐的脸一瞬间就黑了下来锤了褚修宁脑袋一拳：“稳稳当当飞上去很难吗！”
一张纸牢牢糊在褚修宁脸上，这打他挨的不冤提不出反驳的话，好巧不巧的这张黏在他脸上的正是记忆片段中恨长歌配了图的那张，褚修宁将纸展示给白沐看，试图将火力转移：“你确定你都看过。”
“这边没怎么看”白沐接过纸张坦然：“毕竟这些文字太久远我不认识，不过一张花册有什么好看的。”
白沐非但没什么在意情绪甚至还仔细端详了一遍做出中肯评价：“很普通，这俩人毫无技术可言，可惜了长歌的好手笔。”
“……”褚修宁不甘心的开口：“你就一点都不介意？”
“我为何要介意，谁也不是天生就会这些。”白沐习以为常疑惑开口：“皇子不都是有人专门负责引教的吗，你都这个岁数了没看过？”
还真没有。
褚修宁至今的认知还是停在那些颜色禁书和离谱案件上看到的，具体正规渠道的还真就没有，太后给过安排但因为褚修宁小时候抵抗心太强就再也不敢给安排了。
“那还是等燃辰教你吧。”白沐心情不佳转身离开丢下一句：“把这里给我收拾好。”
……褚修宁低头看着这些纸张，应当是为了方便阅读，这些纸大小一致左下角有着类似日期的标志。
但是那是三千多年前的文字早就已经被淘汰了，褚修宁是真的不认识。
“莫离，有空吗。”褚修宁厚着脸皮向雪域言曦发出了投影石邀请。
雪域言曦不出所料的与莫辰轩腻在一起：“没空。”
“我没问你。”
“褚兄何事。”莫辰轩是趴在床上的，他脸色奇差嘴唇发白似乎还在被病魔纠缠还越来越严重了。
“你那边怎么了吗。”褚修宁面露担心。
“辰轩被狗皇帝派人半路暗杀中箭了。”雪域言曦一副恨不得活剐了谁的凶狠模样：“真当自己干的天衣无缝的狗东西，倒是还会装好人让辰轩好好养伤。”
不就是不想让莫辰轩上朝理事吗。
“我这边遇到点麻烦。”褚修宁随意捡起一张纸：“帮我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莫辰轩的眼睛一行一行看过去，原本平静温暖的笑容拉下来脸上渐渐染上血色眼神止不住的躲：“这个，这个不方便吧，褚兄……你从哪里弄来的。”
“我就是不小心把别人笔记打翻了想整理一下但是不认识字不知道顺序是什么。”褚修宁指指纸张的一角：“这几个是日期吧。你没事吧。”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莫辰轩得知自己误会了连忙找补：“我我把翻译写给褚兄看吧。”
褚修宁很快就接到了莫辰轩给的文字翻译，莫辰轩身体不舒服褚修宁也没脸皮厚到让人家忍着伤痛给他做翻译的程度。本来联系莫辰轩就只是心存侥幸，他也不能确定莫辰轩一定认识。
按照日期褚修宁很快就收拾了小一半，也没白沐说的那么难。
“你想一直偷懒下去吗。”恨长歌毫无征兆的走进来，汹涌而来的灵力一瞬间带起所有纸张，那些纸以一种眼花缭乱的速度一张张从恨长歌眼前一扫而过规规矩矩的回到原本的书架：“出来。”
褚修宁抬头看了一眼恢复如初的书架眼中只剩羡慕，但这是天资褚修宁学不来上天从来都不是公平的。
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不是“神”，怎么可能比得过。
褚修宁这样安慰自己，不然还能怎样？
——
短时间内再次进入恨长歌的记忆这是不可能了，褚修宁不敢做这个赌。除了每日的训练以到没人的时候褚修宁就会跑到碧水潭底下去找“明子”。
此次武斗大会的人员也定下来，分别就是褚修宁自己，白沐，白楚萧，风海洛外加不被划分为参赛者的恨长歌。
这个配置让褚修宁严重怀疑恨长歌的目的是毁灭修仙界一整批参赛新人，除了褚修宁自己这几个哪个单拎出来一个手指头都能吊打十个。
出行的前一天人员到齐做最后的准备，恨长歌挑明了表示此次必须把楚萧山抬到万仙门第一的位置，需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确保万无一失。
但显然这话是说给白楚萧和风海洛说的，毕竟这次是个二带二的局面，因为恨长歌说他会把身体主动权交给白沐。
——
“加油吧。”深玉带着褚修宁潜入碧水潭深处：“希望你能打出个好成绩。”
褚修宁将事情分享给了深玉听，深玉发自内心的为他加油鼓劲但褚修宁只感觉到了累，完完全全的身体累。
经历了整日的开灵测试和阵法身法等复习晚上还要找出空闲对碧水潭展开地毯式搜索，褚修宁深感自己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了。
当然他也想过投机取巧直接去问恨长歌把东西放在哪里了。
“你这是犯规。”恨长歌低着头写着什么东西看都没看褚修宁一眼。
“你还有什么要藏起来不让白沐发现的东西不成。”褚修宁试图用激将法但恨长歌根本不吃这一套。
“吾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吾从来不用藏，你知道为什么吗？”
褚修宁向后退了一步不回话，他心里已经有数了。
恨长歌接着说道：“死人会永远保守秘密，如果已经死去的人依旧会泄密那只能说明是吾让他死的不够彻底，那是吾犯下的错误，吾会让一切彻底消失如同不幽林一般。”
永世成灰。
褚修宁捏了一把冷汗，依旧执着的翻找着古殿周边的每一个角落，哪怕是墙缝。他有一个猜测，恨长歌是把明子放进了什么能隔绝信息的容器里，就随手扔进碧水潭，连恨长歌本人都不知道明子自然下落掉到了碧水潭什么地方。
褚修宁与深玉分头行动不知过了多久，深玉抱着只锦盒游到褚修宁身边，直觉告诉他他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
等到褚修宁回到岸上弄干身体，一人一妖面对而坐目光落在锦盒之上：“要现在打开吗。”
深玉摇头：“这是你的问题，深玉怎么知道。”
褚修宁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先验货。
盒子被打开，里面的粉色带着金丝的珠子，借着明亮的月光看去珠子里正缩着一只小小的长着尖角的小东西，手脚胖乎乎但关节分别清晰，头发很长睡颜呆萌带着蓝紫色的眼线。
那眉眼像个人，但一时想不起来。
褚修宁带到白沐面前交差一时没忍住晃了晃那珠子，里面的小东西被晃得在里面打转却并没有要醒的意思。很快褚修宁就迎来了好一顿锤，褚修宁被白沐冷不丁的偷袭根本来不及抵抗白沐都打完了。
褚修宁震惊的揉着自己发疼的半边脸看白沐心疼的将明子捧在手心里嘴里不断蹦着安抚的话语，他回过头恶狠狠瞪着褚修宁像是还有些不解气。
“你够了啊。”褚修宁做出防备的姿势。
白沐一手托着明子甩袖扭头就走：“你再敢对角角做这种事我会让燃辰收拾你的，打你我还嫌累呢。”
——
武斗大会是修仙界第一盛会，十年一次排场不用说，直接包山都是小意思。大会第一部分是抽签匹配对手山门，四位选手一对一比拼积分定去留，同一人不论名次都不提倡参加第二次，尤其是已经打出过优异成绩的弟子，毕竟谁也不想被人嘲笑自己门派没有新的厉害徒弟。
第二部分是比生存和积分，可以猎灵兽或者其他门派选手，本质上便是困兽斗，当然也是有管理者看管比试程度的，谁也不想死人点到为止……
包场地是仙门第一的负责部分，这次武斗大会皓月门是彻底豪气了一回，直接包了“狮双子”，这是两个不论是占地面积还是灵力储备都格外客观的高峰，如同两只威武的雄狮坐落在两个国家的边界线上，山头直入云霄俯瞰渺小的万物。
大会看台坐落在正中，各门派弟子由传送阵陆续聚集入场，高台上是各个门派有着重要话语权的人物，最次也是个长老，他们同时也担任监督保护之职。
场地周围与狮双子山中都分布着五大门派的人维持秩序，他们是大会最后的底线，一切违反规定痛下杀手的人都会被永久失去参赛资格，甚至严重的废去修为逐出师门。
入场的人都被分发了一颗求援晶，引爆求援晶就代表着弃赛，那是门派自行准备的东西，为了第一时间确定要派出哪个救援队。
灵力拥有特定属性，同类型灵力组合到一起力量会更强，所以很多门派都会选择属性类似或相同的弟子出场。这些都在中心看台拥有报备。
“这里的场地有限高。”白楚萧跟在队伍中环视一周估量对手实力：“有些棘手。”
身边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中时不时想起激动的夸赞，当然质疑也不少。
“楚萧山弟子的颜值每次都是那么在线啊，天哪！我好喜欢。”
“武斗大会又不是来选美的，好看又能怎么样不还是万年老五。”
“哇，那是妖族小姐姐哎，尾巴好漂亮！啊这个泡泡是送给我的嘛！谢谢！”
“还有妖族，我该怎么说？不愧是楚萧山吗。”
……
褚修宁踏入入口法阵验明正身：“毕竟人手有限。”
阵法升起白绿相缠的灵丝组成几个字“楚萧山，褚修宁，灵力属性：虚。”
以恨长歌的身份弄几个假身份简直小菜一碟。
白楚萧站进法阵微笑着对夸他的人行里一礼：“多谢。”
阵法显现出字“楚萧山，白玉，灵力属性：幻。”
“天哪，那是幻属性啊。”突然有人惊呼。
“而且他真的好有礼貌。”那个被白楚萧回礼的女孩红着脸直勾勾看着：“我一定要去问问楚萧山的人他有没有道侣。”
不用提醒，也知道这属性是少之又少的，还是又稀有又厉害的那种。
风海洛还是那副发呆的样子，但是他格外的会回应喜爱，七彩的泡泡飘向人群，破裂后散发着淡淡的海洋气味。若不是恨长歌手下其他妖神近期都有要忙的估计也找不到他身上，毕竟那条大尾巴太显眼了。
阵法显现“楚萧山，洛音，灵力属性水。
白沐本来还在为恨长歌换耳坠，出门时白沐就在想给恨长歌搭配什么装扮，匆忙中选了个又重又不方便的，突然被围观人群提醒才发现已经排到他了：“抱歉啊，我走神了。”
“这年头还有傀师呢吗？！”
“毕竟是楚萧山啊。”
“你们没发现他和他的傀儡很搭配吗他还坐在傀儡胳膊上，啊好像小娇妻，为什么他们不是一对呢。”
“走吧长歌。”白沐勾了勾手指傀儡恨长歌抱着他走上法阵。
幻属性确实稀有，但那是因为没从银杏山开始统计。
这次法阵放出的灵丝更多了，光芒甚至是有些耀眼“楚萧山，白沐，力量属性：幻。”
“又一个幻属性，楚萧山这次是来大杀四方的吗。”
褚修宁愣了愣，白沐和他应该都是“虚”属性，既没有绝对属性什么都可以学，阵法只能一次审查一个人，这是被恨长歌给覆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