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的什么。”
恨长歌叹了口气:“摘了。”
“凭什么!”
褚修宁好不容易把人赶走跟上来就见着恨长歌要苏君霜把礼物摘了。
“你送的?”
恨长歌带着无奈与自嘲笑了笑:“你真的知道这是什么吗?”
“依兰贡品。”
恨长歌为他的自信鼓掌:“你师尊生辰你送锁奴环,怎么说呢,当真孝顺。”
恨长歌轻笑两声以手掩面吸了口气看向苏君霜:“燃辰,有苦自己受着,你要惯着他吾不会管。”
景晨宫正房内早已改成了一间议事厅,一张可转的大圆桌子占了大半空间。
“这事你怎么能怪我呢。”
柳婉书说:“你又没说要送人我以为你又要存小金库肯定挑贵的给你送过去啊。然后呢?”
褚修宁趴在桌子上叹气:“然后我被叶酒长老臭骂一顿,要不是躲得快还得挨顿打。”
“我问的是媒婆介绍的姑娘。”柳婉书说。
“不知道,我又没见过。而且我也不可能喜欢上她们。”
侍女通报:“帝后,戚将军到了。”
戚南盏落座:你家皇帝不来?”
“不来。”
“这地方安全?”
褚修宁见有外人来立刻挺直了腰杆,不能太丢人:“将军大可放心。”
戚南盏眼神闪躲眼睛仿佛进了沙子眨个不停。
褚修宁不解的转过头,柳婉书的眼睛也在滴溜溜的转。
他夹在二人中间迷惑着,只听那两人鬼鬼祟祟压低了声音。
“当真不来,确定?”
“确定,馨儿在放哨。后手可留好了?”
戚南盏自信的当场立誓:“出错了我脑袋给你当球踢。”
气氛格外诡异,褚修宁被戚南盏盯得有些发寒,转过头柳婉书也是那样盯着他。
戚南盏:“隔桌有耳。”
柳婉书点了点头。
褚修宁一个激灵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只听“砰”的一声,两只手便拍在了桌子上。
看这落点,毫无疑问是冲着褚修宁的脑袋去的,要是挨上了……
褚修宁不敢想。
褚修宁反应迅速,在那两道如刃的目光刺过来时已经识趣的举起了手。
“我发誓,弟弟今天什么都没看到,如有背叛碎尸万段。”
戚南盏冷语:“万一要是褚修渡拿刀追着砍我…”
柳婉书用审视的目光瞧着褚修宁:“那就推他出去顶雷。”
柳婉书笑意盈盈:“好弟弟,过来坐。”
“外臣失礼了,还请王爷莫怪。”戚南盏也恭敬了起来。“王爷请,外臣先行赔罪。”
褚修宁自然不听她们的猫哭耗子。
就是想拉他下水而已。
切,大丈夫能屈能伸。
喝就喝。
“好酒。”
柳婉书直接干了一杯:“我馋这口金盏醉好久了,再来。”
戚南盏陪着对饮一杯:“你这是图什么啊。后悔了?”
“这倒是没有,哎。”
柳婉书叹了口气:“你没把人怎么样吧。”
戚南盏把酒藏在袖子里也没能带来多少。很快就下去了多半。
“我能拿他怎么样?”戚南盏反问。
“难说。”
柳婉书啧了一声:“毕竟你是禽兽啊。”
戚南盏深吸了口气有忽然泄气:“哼,我不跟大肚婆计较。”
“八年啊……”
玩笑一笑而过,柳婉书问她:“值得吗?”
“值得。”
戚南盏毫不犹豫的回答又垂下眼睫说:“想当年我戚家何等风光,护国功臣满门忠烈,所存之人封无可封!可最后呢?”
戚南盏抬起头:“烛坤羽只有四岁,又瘦又小,像只鸡崽子随手就能拎起来。我恨,但我知道这与他无关。”
“我以为我到头了,毕竟小东西身体不好也就算了,还不受宠,那帮下人都敢给他脸色看。”
“直到有一天他挨了兄弟欺负的狠了跑到我怀里哭。我以为他是把我当成大姐姐跑来撒娇诉苦的。”
戚南盏的脸上渐渐爬上喜悦:“可他却跟我说,南盏不是废物的媳妇,他说他以后要做皇帝,要把辱骂南盏的人踩在脚底。他真的什么都懂。”
“我在他眼里看到了火光,那是我曾经丢失的东西。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兴奋吗!?”
戚南盏深吸了口气平复心情:“戚家反了不也合了那些人的意?”
“怎么是反了,我们南盏如今只是体察民愿,让下情能够上达。”
柳婉书喝完最后一口酒说:“而我千盛国心系万民出资协助罢了。”
“还望王爷相助了。”
戚南盏说:“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谢他作甚。”
柳婉书说:“把盐矿的事搞定就行了。既然你点名要我们亲王去,是不是再加一年意思意思。”
戚南盏伸了个懒腰:“他值吗。”
“半年,不能再少了。”柳婉书说。
“不要。”
“五个半月,看在我那么照顾烛坤羽的面子上”
“成交。”
你这么卖弟弟皇兄他知道吗!
“要我出征?”褚修宁问。
“赈灾啊。”
柳婉书说:“你看人家缺主将吗?”
“哦。”
“还有件事。”
戚南盏掏出两张纸平铺在桌上:“帮我参谋参谋哪个更好些。”
褚修宁放眼瞧过去,是两张华服的图纸。
“黑色这套虽然庄重却不如织金这套华贵。”柳婉书说。
戚南盏:“可是织金这套不够庄严,少了点威仪。”
天恒的标志是一种名为金盏凤蝶的蝴蝶。此蝶是天恒独有,翼展过尺,鳞粉在阳光照射下五彩斑斓华美非常。
如此象征帝王服饰上定然是少不了的。
褚修宁看那纹样有些眼花缭乱:“哪有皇帝穿一身白的。”
话音刚落褚修宁就被两人的异口同声的噎了回去。
“那是凝脂色!”
他就不该长嘴。
用过午饭,柳婉书亲自为他们送行。
这一天他们等的太久,为了师出有名戚南盏纵容皇帝独掌大权,眼看着官商勾结朝廷腐败。
八年了,她忍气吞声终于等到皇帝把国家败光,她纵容皇帝把烛坤羽送走,她的小病秧子被保护的很好,被当成储君培养。
戚南盏的军队停在关外,所幸她借到了盛国驿站的临时使用权,消息还算灵通。
褚修宁此行主要负责押送粮草与灾后重建,辅助收拢人心,为国家树立良好形象促进两国人民联谊。
大盛与天恒如果建立联盟便是百利而无一害。
两国结盟,盛国便没了邻国之忧可以将主力军放在北漠,天恒不只是拥有丰富矿产,还有遥遥领先各国的强悍水师。这些都可以给盛带来数不清的好处。
褚修宁看着挂在马车上的地图。
传闻神魔大战之后神族元气大伤隐归天界不再出世,魔族战败镇压于冥府,妖族四散而逃,再次聚首时形成四大妖域。
目光扫过各国版图与盛相邻之大国不过四个如今已经和东,西两方联合成了一条线。
依兰虽然野心不小但不过眼高手低,不足为惧。
反倒是被北妖域勾结的玄国成了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