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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赦嘴角挑起一个明媚的笑 ,开口道:“所谓白场呢,便是开在白日之中的集市。”

原来,普兰节连开七日,除了首日要选出最佳之花这重头戏外,剩下的六日里,还分有白场与黑场两处集市。

这集市之中,内容均与兰花有关。

有买卖兰花、吃食、娱玩、文艺赏析等等。

再加上八方来人皆是客,可谓是包罗万象了。

“那白场与黑场之间有什么区别吗?不会是单单因为一个开在白天,一个开在黑夜吧?”

“当然不是。”甘赦瞧着眼前的“没头脑”,忍不住再次轻轻一笑,这一笑落入了不小心落到了楚晴晴眸子里,咬着糖葫芦看愣了。

真好看……

“白场呢,确实是字面意思,是开在白天里的集市,但黑场便不一样了。”

“快说快说,你怎么又停下了!”

“楚小姐的嘴角上粘了糖粒,我这有干净的帕子,给你擦擦。”

甘赦衣袖之中,拿出一块干净如新的淡蓝帕子,展开递给了楚晴晴,让她先把嘴角之处的糖粒擦了去。

楚晴晴小脸一红,低着头尴尬的接过帕子,道了一声谢后,赶紧擦了擦嘴角。

定是她刚才吃得开心了,忘记了要学之前那样小口小口慢慢来,这才被人提醒。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瞧见楚小姐害羞的模样呢,有些可爱。”

窝焯……

这人怎么肿么这样子说话的!

她快要烧成个茶壶精了。

“咦!楚小姐怎么脸红成这样?可是生病了?”

说着甘赦便要抬起手来,去触碰她的额头,想要看看是不是发烧,被楚晴晴半路用手挡住了。

“没,没怎么!可能是糖葫芦吃多了有些上火,走一走吹风风就会好的,你继续说,继续说……”

脸上的嘿嘿,虽仍是难掩她心中的尴尬,可在她极力的阻拦下,甘赦也就作罢,半信半疑地信了。

二人继续漫步在这街道之中。

“到了戌时,当打更人敲响手中的梆子时,便代表着白场结束,黑场正式开启。在黑场里,所有的商品都要用黑色丝纱裹住,只能看清大概的轮廓。”

“所有的商品?”

“对,在黑场的集市上,主要是以交易为主,除了商品之外,凡是进入黑场的人,也要隐去自己的面容,不得露出真身。哪怕你是什么王公贵族,或是什么普通小贩,在黑场之中一律平等,只谈交易不谈别的。”

“那不就是个夜集喽。”

“非也,黑场上的交易规则还与普通集市上有所不同,主打的是个神秘。”

“神秘?”

她本以为普兰节上的白场与黑场,最大的区别无非就是一个是开在白天,一个是开在黑夜。

随着甘赦一点点的讲解,她还认为白天的内容丰富多彩,而这晚上就是个买买买的现场。

听到黑场一个神秘时,打破了她的惯性认知后,一时之间,她的兴趣突然被拔高了。

脸也不红了,正饶有兴致等待着甘赦继续讲下去。

“进入黑场者,不能发一语。”

“不能说话?”

“嗯,凡是发出声响者,会马上被监视者清理出场。”

这么惊悚?

楚晴晴眨巴眨巴眼,不敢相信。

“那,那要是打个哈欠,或是喷嚏呢?”

甘赦没有回话,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一个被咔嚓掉的表情,面部可憎。

“什么!直接被灭口!这到底是国庆,还是祭祀啊……啊!!我不要去了,我要回家了。”

楚晴晴摇晃着小脑袋,提起裙子,拽着女仆们,起身就要跑。

“楚小姐别走,你会错意了,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打个哈欠都要被扭脖子,不走等着挨刀吗?甘兄,我虽未学富五车,可生命诚可贵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告辞。”

楚晴晴躬身一抱拳,就要告退。

任何事物,在生命面前都是渣渣。

她楚晴晴最大的觉悟便是:有冲突不要正面硬刚,要学会苟,苟乃万物第一要义!

“哈哈哈,楚小姐甚是可爱。发出声响并不会死,只是会被人堵住口,拖出场罢了,哪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甘赦耐心的解释,如一丝温凉适度的风,安抚过楚晴晴的心,止住了她往前还要跑的步子。

楚晴晴转过身,挠着脑袋,尴尬道:“这样啊,我还以为是要被那样呢。这也不能怪我呀,谁叫甘兄比出那样恐怖的表情姿势。这该怪你,竟会捉弄人了!”

楚晴晴抱着双手轻哼一声,脸朝一边,摆出不想搭理对方的表情。

“是在下的错,给楚小姐赔不是。”

甘赦弯下身躯,毕恭毕敬,真心实意向楚晴晴道歉。可楚晴晴并不买账,又轻哼了两声。

这人居然没经过她的允许,就随便夸她可爱。

害的她脸红不好意思就算了,竟然又直言而出,最过分的是,本以为他是老老实实的同自己讲解,未想到是捉弄,搞得她真以为在那黑场之中,稍有不慎小命便会被嘎了。

甘赦浅盈盈笑着,俯瞰着眼前的女子面容娇俏,生起气来竟是如此可爱。

甘赦直起身子环顾了一圈四周,恰巧看到一处摊子上摆放的物品,一枚雪白凝脂的玉簪。

他走了过去,轻轻拿起那枚簪子。

玉质温润通透,上面似乎留有原主人的发香,佩戴过它的主人定是个姿色绝佳之人。

买下簪子后,甘赦回到七人小队里。

“楚小姐,是在下不好,送你一枚簪子,可否原谅在下的无心之失?”

楚晴晴将目光转了回去,玉兰花的白玉簪子就那样安静如斯地躺在他手里。

一时间,楚晴晴只觉得“宛转生芳草,萋迷绿树丛”,手全然不听使唤,接过了那枚簪子。

“那就原谅你了……”

一切发生的只能用“鬼使神差”来形容。

楚晴晴彻底回过神来时,簪子已被她别在了发髻之中,面前的男子笑得多少带了些轻浮。

这还不算完,她的嘴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手上动作的刺激,公然开口说了一句她自己认为过个一千年都无法理解的话。

“甘兄,你觉得人家戴这个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