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欢小心躲避那些打得不可开交的孩子,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可是房间是大通铺,四面八方视野清晰,她不管往哪里躲都会被人看见,两个馒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有三个男孩向着她扑了过来。
姜欢知道自己势单力薄,面对着墙,背对着人,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吃的。
她毕竟人还小,三个人抓她就和抓小鸡仔似的,她手里的馒头只是几个呼吸间就被人抢走了。
那三人抢了她手里的还不够,还想抢她嘴里的。
姜欢都惊呆了,转念一想信息发达的大时代,道德都只能束缚有道德的人,这会信息不发达,没有监控留影,这些人还不就想干什么干什么,也没有太多羞耻心。
就算以后有人说起今天的事,还可以以没有证据为由进行反驳。
姜欢的两个手被按着,她嫌弃那抠她嘴巴的手指,张口用力一咬。
被咬住手指的男孩痛呼,抬起脚就踢向姜欢。
姜欢这一脚挨得结实,痛得蜷缩起身体。
男孩还想再踢,按着姜欢的两个人松开了手,起身去拦住那个男孩,“姚哥,这里是仙人的地界,不是咱们朝阳国,这丫头片子也是仙门弟子,万不可伤人性命,不然咱们好不容易通过试炼进入仙门,很可能还没接触仙人术法,就被人赶出去了。”
男孩显然也知道轻重,收回脚,恶狠狠的瞪了姜欢一眼,“臭丫头,你给我等着。”
姜欢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星子,弓着身体,手按着被踢伤的地方。
她前面两轮试炼都没有受什么伤,就算受伤也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这会他人的拳脚真实的落在身上,她才恍然这里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世界了,这个世界上的修士杀人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有些人就算没有恩怨,也会无端的释放恶意,之前拎着她的女修是如此,此刻欺辱她的男孩也是如此。
姜欢的手慢慢蜷缩攥紧,她不能再这样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钟了,她要变强,不说大杀四方,好歹能够保护自身。
还有就是,不能依靠别人,她的依赖心理太重了,有人出谋划策,她都不想动脑子的,再这样下去,她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男孩见姜欢发呆,骂骂咧咧的又踹了好几脚。
这几脚不像第一脚那样带着要人命的架势,然而姜欢仍是受伤不轻,她咬着下唇,涕泗横流。
好疼,她想回去。
修仙什么的,谁爱修谁修去,她只想生活在和平时代,平平静静、安稳度日。
可是小说里穿越的那些人,就没有几个能回去的。
自己,还找得到回家的路吗?
男孩揍完人,心里舒坦了,淬了姜欢一口,大口吃着包子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弟离开。
姜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怀疑人生。
姜颜那边,也遇到了争抢的情况,她拿了两个馒头在左手上,右手则拿着一把金色的剪刀。
姜颜冷厉的眸子看向围着她的几人,处处都透着一股不好惹的架势。
有人大着胆子去抢姜颜的馒头,但现在的姜颜可不是几个月前刚来这个世界的姜颜,她的身手恢复一些,很轻易就避开了抢夺她东西的几人,同时,她还给了几人一点教训。
几个人的手几乎同时受伤流血,他们对视一眼,不敢再轻举妄动,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话,将视线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几个人离开,姜颜也没有放松警惕,剪刀锐利的尖端朝外,她抓着馒头的手凑到唇边。
刚从储物袋里拿出来的馒头很是香软,姜颜大口朵颐,前世的训练让她吃东西的速度极快,只是几息时间,她便将两个大馒头全部吃完。
吃饱以后,姜颜看了一眼还在打架争抢的孩子,眉心拧得死紧。
前世在公司训练也是这样,一连饿好几天,然后上面的人放下一点点食物,大家为了那点食物你争我抢,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代价,此刻看到相同的场景,姜颜只觉得一阵胃内不适。
食物对于她这种身份的人,何其精贵,姜颜咬紧牙关,忍住呕吐的冲动,找了个没人的地铺躺下。
她不知道云天宗的人为什么要做这种饿人几天,再给食物,看人争抢不休的事,但毫无疑问,她因此事对于这个宗门没有了任何好感。
若有机会,还是要另谋出路才行,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叛出宗门会有怎么样的处罚。
等她正式修炼了,她再好好探查探查。
姜颜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她找了一个位置靠里又靠墙的地铺躺下。
这会她手里没有粮食,别人也知道姜颜不好惹,没有人轻易靠近姜颜,姜颜很快便睡了过去。
馒头吃完,那些打斗不休的孩子停止了争夺,找地方躺平休息,室内渐渐安静下来。
姜颜睡眠浅,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醒,睡了一觉醒来,尽管过程中没有人再犯贱到她面前,她的睡眠质量也是极差。
阳光从窗外照射进入房间,姜颜翻了个身,还想再睡一会。
这时,沉闷厚重的钟声响起。
“铛~”
“铛~”
“铛~”
那钟声一声接一声,声音传来的方向极远,姜颜烦躁的坐起身,扭头看向窗外。
外面的走廊上忽有人惊呼,“哇~好多会飞的仙人。”
“仙人都在往同一个地方飞。”
“他们身上的灵光好漂亮啊。”
“他们身上的衣服也好漂亮,那就是仙衣吧,那么轻薄,竟然一点都不会透出衣裙下的身体肤色。”
“仙人要干什么去,好想去看看呀。”
姜欢眸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把抓在手里一晚上的剪刀别在腰上,走出去查看。
外面确实热闹,一道道灵光从头顶上空划过,宛如白昼下了一场梦幻七彩的流星雨。
这是她在前世看不到的繁华盛景。
那些灵光飞窜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所有休息的孩子都被外面的钟声和各种惊呼声吵醒,走出来凑在屋舍中间的空地上仰头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