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看着书,内心一阵火热,紧接着,吕子蒙毫无预兆的动起了手,他一剑刺穿魏全的丹田,抢过魏全手里的书,转而冷厉的眼眸看着吴涛和金昊。
吴涛和金昊打了一个寒战,拿出神行符转身往外跑,他们两个不是元婴期修士的对手。
两人才跑到水晶宫殿门口,一道女子的身影在门边站立,她水眸盈盈,唇色绯红,笑靥如花,“跑什么跑,两个不灭之魂,还怕个元婴期修士不成?”
两个人完全没听女子说什么,因为这女子是江雅兰。
之前进宫殿的时候,江雅兰就已经被吕子蒙杀了,尸体也烧成了灰,她不可能好端端的出现在这。
所以,江雅兰变成了宫殿里那些鬼物!
这座宫殿鬼气很重,他们敢进来是因为身上有镇鬼驱邪的东西,可是进来以后才知道那些东西不像是鬼,镇鬼驱邪的东西对这种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东西可能没有用。
他们心里打了退堂鼓,可人已经步入局中,他们不好显露半点异样,不得不硬着头皮进来,以免那些金甲卫兵直接对着他们群起而攻之。
一百多个元婴期的金甲卫兵,可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
之前他们传音商量的结果是听金甲卫兵的话,看看这些鬼物要耍什么花样,所以才会在找鬼环节有默契的攻击金甲卫兵。
他们四个人没有分开过,在场的鬼可不就只有那金甲卫兵,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个地方真的有大能的传承。
传承这东西对于他们这些散修诱惑太大了,他们不可能不心动,吕子蒙会刀戈相向几乎是预料之中的,只是他出手太快,魏全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前有鬼物,后有元婴期修士的要挟,吴涛和金昊选择了攻击江雅兰。
江雅兰死的时候才筑基期,总会比吕子蒙好对付一些,只要打开突破口,他们就能出了水晶宫殿,离开这里。
两个人的想法是很好,然而还不等他们出手,吕子蒙使用瞬移眨眼便到了金昊面前,金昊双拳难敌四手,心口的位置被吕子蒙刺穿。
他低下头看着心口处往外涌动的鲜血,很意外的,他没有感觉到疼痛,也没有失去战斗能力。
江雅兰躲开吴涛的攻击,勾唇嗤笑,“蠢货,都说你们两个死了,你们还不信,我们只要把吕子蒙杀了,就能享用仙宫里的仙露琼浆成为鬼修,你们最好配合我动手。”
她死后神魂去了另一个地方,知道了一点关于这座宫殿的消息,向仙宫获取了一些力量强大神魂,所以才这个时候出来找麻烦。
吕子蒙抽回飞剑,目光游移不定的在吴涛和金昊身上来回扫视。
刚才他听到了江雅兰的话,她说吴涛和金昊是不灭之魂,这也就是说这两个人都是鬼物……
怎么会呢?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变的,如何变的?
吕子蒙脑袋里一团浆糊,想不明白关键。
金昊仍然在发懵,别说吕子蒙想不明白了,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死的,他明明能跑能跳,思想行为都是自己,身体也完好无损,甚至是能够感受到手掌的温热,脊背的冷汗,他身上也没有半点鬼气。
金昊用灵力将心口的血止住,灵光闪烁,他眸光一亮,“你骗我,我都还能用灵力,怎么可能死了。”
江雅兰翻了个白眼,一挥手,金昊倒飞出去。
准确的说,金昊是神魂倒飞了出去,身体倒在地上千疮百孔,有不知名的小树杈从他的身体钻出来,须臾长出红色小花。
那身体内的小花长势喜人,两息时间便将金昊的身体啃食殆尽。
金昊神魂重重的撞击在柱子上,他身体都没了,竟然还能感受到撞击的疼痛,他摸了摸身上,和没死的时候没有半点区别。
他试着使用灵力,火红的灵光中夹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鬼气。
看来他确实死了……
江雅兰见金昊认命,好心的解答了一下金昊的疑惑,“寄生藤可寄生万物,我们在斩断寄生藤的那一刻,就没了活着出去的可能。”
金昊走到江雅兰身边,开口问道:“你既然说寄生藤寄生万物,吕子蒙也该被寄生了,他最终也会死,我们为什么还要杀他?”
江雅兰:“……”这该怎么解释呢?
她总不能告诉这两个傻子她只是死得不甘心,想利用他们两个帮她报仇吧。
这个问题,江雅兰那不太聪明的脑袋瓜解释不了,直接转移话题,“他对你我出手,你就不恨吗?”
金昊不觉得生前都对付不了的人,死后能够对付,他摇摇头,“你刚才也说了,我早就死了,又不是吕子蒙杀的,我为什么要恨?现在我是不灭之魂,这个地方有传承,我修炼天赋不好,说不定做鬼修好好修炼也是一条出路。”
江雅兰憋了好一会,咬牙切齿的憋出五个字,“你心胸真好。”
金昊挠了挠后脑勺,“还行吧。”
“……”你是个棒槌吧?
我是在夸你吗?!
吴涛目光定在江雅兰身上反复打量,趁着江雅兰和金昊掰扯,他绕过江雅兰往外跑去。
江雅兰的话是有漏洞的,他们被寄生藤寄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已经死了,她在忽悠金昊,让金昊相信他死了。
刚才金昊身体被树藤吞噬的景象,应该是障眼法。
当然,金昊刚才被刺,如果死了,也是死在那一剑之下,总之不可能之前就死了。
现在金昊好端端的站着,他又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视线,不存在被替换的可能,这说明这里可能是幻境。
吴涛刚跑出水晶宫殿,身体陡然落入一片湖泊里,森森鬼气往身体里钻,他左右看了看,眼前的景色完全变了。
之前果然是陷入了幻境之中!
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宫殿,有的只是一片湖泊,他和吕子蒙等人都漂浮在湖泊的中心。
江雅兰是真的死了,她的头颅底下是干净剔透的白骨,只余下那张脸还完好无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