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北挺着胸膛,信誓旦旦地保证:“如果将来姐姐和姐夫分开了,姐姐可以来依靠我。我会努力变成一个优秀的人,然后再给姐姐找十个八个比姐夫更好、更出色的男人!”
“哈哈哈哈……”宁知南忍不住被顾向北的童言童语逗笑。
她抬手揉了揉顾向北的头发,宁知南毫不吝啬对他的表扬:“真乖~”
细细短短的毛发摸起来手感极好。
“不过这种话可不敢在你姐夫面前乱说,不然他该要哭了。”
宁知南将手收回,又俏皮地冲他眨眨眼睛:
顾向北有些腼腆地微微点头:“嗯……”
车子重新发动,行驶在路上。
顾向北吸了吸鼻子问:“姐姐,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先去医院接叁仟,然后再一起回家。”
来到医院的时候,叁仟也已经输液完。
天色已经渐晚,宁知南这才又开车回去了公寓。
傍晚,陈言还没来得及回来。
宁知南对顾向北说:“先去浴室洗个澡,你看你身上脏兮兮的。”
在回来的路上,宁知南提前去商场买了一套顾向北的换洗衣物。
顾向北也很听话地拿着衣服去了浴室洗澡。
宁知南来到厨房准备晚饭,却忽然感到了脚上的异样。
她低头,只看见叁仟没有像往常那样躺在窝里睡觉。
反而是猫着步子,用身体不停地摩挲着宁知南的脚踝。
“看来你今天很有精神嘛。”
宁知南蹲下身,笑着抚摸上叁仟的脑袋。
或许是因为刚输过营养液,叁仟的精神状态恢复了许多。
一直等到顾向北洗完澡出来,它甚至一反常态地陪着他玩了许久。
公寓的面积不大。
小小的屋子时不时地传来顾向北和叁仟玩闹的声音。
笑声爽朗,传遍每个角落。
突然,顾向北兴致冲冲地跑进厨房,手里还高高举起一个巴掌大的小球:“姐姐你看,这是叁仟送给我的礼物。”
宁知南笑了笑,说:“看来叁仟很喜欢你呢。”
要知道那个宠物球,可是叁仟最喜欢的一个玩具。
平日里它都小心翼翼地藏在猫窝,从不肯拿出来。
今日倒是显得大方……
……
吃过了晚饭后不久,陈言就回来了。
刚开门的那一瞬间,屋外的冷风灌入屋内。
宁知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怎么也不披件外套?”陈言一面说着,一面脱下沾着风雪的大衣,将雪花簌簌地都落在玄关处。
“外面下雪了吗?”
一直等到身上的凉意散去,体温慢慢回暖,陈言这才俯身在宁知南的额间落下轻轻一吻:“嗯,下雪了。”
“别闹……家里有人……”
陈言有些奇怪地抬眸望。
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正在抱着叁仟一起看电视的顾向北。
宁知南与陈言很少会去顾家。
但每一次与这个小舅子的相处,陈言总免不了要盘问一下他的成绩。
故而对于陈言,顾向北向来是又敬又怕。
见到陈言,顾向北也有些拘谨地站起身打招呼:“姐夫好。”
陈言淡淡回应:“嗯。”
宁知南走到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他解释说:“我妈和顾叔叔不在家。晚上小北暂时在家住一晚。”
陈言没有说话,只点点头,随后回房间换衣服。
宁知南跟在他身后。
然而刚一进房门,一直在门口蹲守的陈言就将门轻轻带上。
紧接着,一把揽宁知南入怀:“晚上小北住这儿,要睡哪儿?”
“当然是屋里。”宁知南理所当然道。
陈言刚进门时脸上那正经的表情褪去。
他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故意问:“那我怎么办?”
“你可以先睡沙发。”
房子很小,没有多余的位置再放一张床。
更何况顾向北只是住一晚而已,沙发上挤一挤又不是不能睡。
闻言,陈言表现得更加可怜。
就像一只即将被人抛弃的小狗。
他握着宁知南的手,使劲地摩挲着脸颊:“可是沙发又短又小,夜里还很冷……”
陈言撒娇的模样,与他平日里正儿八经的样子完全不同。
那极大的反差萌感,总是让宁知南毫无抵抗能力。
但和陈言在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宁知南哪里还不懂他的小心思。
他如此装模作样,不过是想要惹宁知南心疼,趁机讨点好处罢了
“行了行了,你说条件吧。”
果不其然,陈言弯唇一笑:“我的南南当真是聪明绝顶。”
宁知南一脸好笑地掐了掐他的脸颊:“别贫了,快说吧。”
陈言这才搂着宁知南,坐到床边:“其实是因为奶奶的事。”
“马上就要过年了。今年奶奶想回乡下过年,我想陪着她……”
陈奶奶的年岁已经越来越大。
早在几年前,由于不放心老人家孤身一人住在乡下,陈言将陈奶奶接到了荔城市的一家养老院生活。
养老院里多是与陈奶奶年纪相仿的同龄人。
她们可以一起画画下棋,聊天种菜。
陈言和宁知南每周末也都会花一天时间去看望陈奶奶。
在养老院里的生活安逸,有专业的人员照顾。
但或许是年时已高,落叶归根的心思,陈奶奶更想要回去乡下自己的院子。
但她也知晓自己现在的身体经不得折腾,一不小心磕了碰了反而惹孩子们担心。
所以几年了,陈奶奶从未提过回去的事……
……
宁知南抬手点了点陈言的脑袋,说:“这种事情不需要和我商量。奶奶想回去过年,我们就陪她一起回去啊。”
“还是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不可理喻、不讲道理的人?”
宁知南拧着眉,佯装生气地发问。
陈言也识趣地认错:“是我错了,是我不好。南南原谅我……”
重新被陈言搂在怀里,宁知南不满地哼声:“哼,看在奶奶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这个要求不算。说吧,你还有其他什么条件……嘶……好痛。”宁知南凤眸微瞪,愤愤地看向陈言:“你咬我做什么?”
陈言反问:“难道在南南心里,我就是那种不可理喻、不讲道理的人?”
宁知南刚刚才脱口而出的话,被陈言一字一句地又还了回来。
宁知南微微勾唇,挑着眉问:“这么乖啊,小狗狗。”
“汪……”陈言眼眸微沉,压低着嗓子:“是你家的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