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这如何能行!”
“自古商人地位低下,不允许科举……”
吏部的人马上跳出来说话了。
恭亲王很不爽,自己说的话居然被人质疑,他怎么允许。
“你们这些老古板,是你们太看轻科举还是你们觉得科举能随便作弊?”
大臣们被说得哑口无言,他们不敢承认,也不能承认,只好沉默不说话。
“若是真有才,真能为民办事,给他们一个机会又如何?”
恭亲王板着脸,严肃的看着皇帝。
“皇上,任贤为用啊,何必问出身?”
皇帝被恭亲王说得有点惭愧,自己当初不也是如此想的吗?何时改变了呢?
“皇叔说得很对,任贤为用!”
“此事便如此决定了。”
户部尚书兰海立马走出来,行礼。
“启禀皇上,此时实施甚至困难,需找一个可靠之人负责才行。”
皇帝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不知各位爱卿有何人选推荐啊?”
底下官员,纷纷推举,一个跟着一个的跪了下来。
“陛下,臣以为,宁王可胜任。”工部尚书第一个站出来推荐。
随后站出来了一群人,纷纷跪下:“臣等认为宁王可胜任!”
此时吏部尚书站了出来:“臣以为,燕王更能胜任。”
随后又一群大臣跪下:“臣等也认为燕王更能胜任。”
皇帝看着底下跪着的大臣,一大片,全是文官。
而站在那的,就三三两两的,安信侯、云相爷、礼部尚书、兵部尚书、刑部尚书、还有武将们跟几个刚从地方上来的官员。
呵呵,这是巴不得逼朕废太子,立遗诏,呵,巴不得朕死是吧?
就在皇上要发怒的时候,云相爷走了出来。
“陛下,臣有不同的建议。”
皇帝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云爱卿,直说便是。”
听到命令,云相爷这才继续说下去:“臣认为,雷王才是最好的人选。”
“雷王爱经商,平素跟商人有来往,对商人可谓说甚是了解,有他在,事半功倍。”
恭亲王此时也觉得这个提议最好:“老臣也觉得,雷儿最是合适不过。”
雷王有点惊讶,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推举出来,为朝廷办事。
他微不可察的看太子萧景霆一眼,萧景霆也看向他,微微的点了一下头,随即马上挪开。
雷王心里也衡量了一下,这事他能办好,并且能为百姓办事,他还是愿意顶着两边的压力,努力做好。
此刻皇上正好看向萧景雷,这个儿子,他还真的很少关注,他只知道他从来不争不抢,做事随性。
“雷儿,你意下如何?”
萧景雷停顿了一下,还是走了出来,向皇帝行了个礼:“父皇,儿臣愿意尝试一下。”
皇上果断的说:“那就如此安排吧,赈灾之事,全权交给雷儿你去处理。”
“是,儿臣遵命。”萧景雷单膝跪下,做领命状。
“起来吧,接着议事。”
皇帝让萧景雷站了起来,却并没有让跪着的大臣起身,明眼人都能明白皇上的用意了。
于是,站着的几个人,开始一件又一件的事跟皇上禀报着。
跪着的人,包括诚信侯、户部尚书兰海、工部尚书、吏部尚书等,全都只能乖乖的跪着,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他们明白,他们今日触犯了皇上的底线了,皇上对于夺嫡的事,很反感。
散朝后,皇上甚至还发话,让这些大臣在金銮殿外再跪三个时辰,天黑才允许离开。
另外,皇上还吩咐,燕王跟宁王既然如此深的大臣们的追捧,理应陪着,必须跟大臣们一起跪三个时辰。
听到皇上的旨意后,所有大臣都崩溃了。
实在是太草率了,怎么那么快就跳出来表明立场呢?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可是他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啊,谁让他们已经是一条船的人了呢。
而那些没有站队的人,看都不看他们,挥挥袖子就走了。
武将们却不一样。
“呵,文官……”
关大将军说完这句话,嘲讽着冷笑着走了,身后一群武将也是如此。
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全都是冷笑着的,一点面子也不给宁王跟燕王,两人恨得牙痒痒的。
他们心里明白,真正的武将们是不会站队的,他们全是镇国侯府培养出来的,只要镇国侯府还在,他们便无法撼动。
兰海看到这个场景,眉头皱的更紧了。
很显然他没有想到,大源国的武将,竟如此团结,甚至不考虑未来君王对自己的看法,可以说,他们完全不把储君放眼里。
散朝后,皇上跟恭亲王两人在御书房用膳。
“皇叔,侄儿真是惭愧,如此巧妙的法子,您都想得出来。”
恭亲王笑着摇摇头:“皇上,过誉了。”
“这样的法子,可不是老臣这个榆木脑袋能想出来的。”
皇帝笑了笑:“哦?难道还有谁能想出这样…..这样机灵的法子?”
其实听到这个办法的时候,皇帝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人。
恭亲王接下来的话,更加印证了他的想法。
“是霆儿想的。”
“他是怕被两个皇弟误会,才与我说的,想为百姓做事,却不敢出头。”
皇帝最清楚自己的儿子了,狐狸一般,这话也就老皇叔相信。
皇上摇了摇头:“皇叔,朕倒是觉得,这样机灵的法子,不像是太子能想出来的。”
“哦?”恭亲王这就好奇了,谁会在背后为太子出谋划策呢?
皇上的嘴角扬了起来:“是云蕴!”
“云蕴?云相爷的千金?”
“秦老头的外孙女?”恭亲王有点不敢相信。
皇上却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是!”
“哈哈哈哈哈,好啊,真的好!”
恭亲王大声的笑了出来。
“老臣这就明白了,也就只有那个秦老头,才会教育出这般机灵活泼的孙女。”
皇上感叹了一下:“谁说不是呢!”
除了皇上跟老镇国侯,恭亲王是如今知道当年真相的唯一一个人了。
“陛下,您这是何必呢!”
皇上摇了摇头:“当年,也确实是真的不是。”
“哎!”
“都过去了!”恭亲王也跟着摇了摇头。
皇上苦笑着:“虽然逝者已矣,但是对于被留下的人来说,并不是往事随风而去的。”
“总是在某些时刻,会想起往事,而且年纪越大,这往事却是越清晰,久而久之,就成了一道过不去的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