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姬冉奉甩袍离去,这朝议自然是无法再进行下去。
待到群臣离开之后,大殿之中只剩下了梁皇和姬君之。
两人都没有说话,大殿之中也是一阵沉默。
良久之后,这沉默终于是被梁皇的一声叹息而打破。
“哎!”
随着这道叹息,梁皇缓缓看向了下方的姬君之,然后轻声说道:“想不到他今日这般能忍,毕竟朕已经逼他到这种地步了!”
“如此,今日倒是不能对他动手了!”
听见梁皇的话语,姬君之也是微微沉默,毕竟刚刚他们父子二人看似在给姬冉奉最后的体面。
但实则是算计好了姬冉奉的性格,知晓大概率姬冉奉不会咽下这口气。
只是没有想到,姬冉奉竟然真的隐忍了下来,这样若是再行动手的话,这本就有点蛮横的行为,会变得更加的不合理。
这般的话,就算成功之后,他们两人也皆是会落下话柄。
虽说他们一个是当今的梁皇,一个是未来的梁皇,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注意自己的风评,毕竟大梁可不是先前的大衍一样,讲究一个强者称王的王朝。
不过此时的两人虽然有些无奈,但却没有多大的担心。
毕竟他们都知道,此番姬冉奉是不会这般善罢甘休的,肯定会有所动作的。
想到这里,梁皇则是对着姬君之认真问道:“君之,你可确定那些世家哪里没有问题了吗?”
听见此言,姬君之微微点头,然后说道:“父皇放心,儿臣已经有所安排了!”
看见姬君之这自信满满的样子,梁皇则是放心的点了点头。
毕竟在不随意动用底蕴的情况下,想要解决那些世家,就算是皇室也得付出点代价。
可若是没有世家的阻碍,那就凭借着姬冉奉,就算他在军中有着一些威望和亲信,那也不过是一个笑话。
“既然如此,那咱们也就只好等待皇弟他的动作了!”
听见梁皇的话语,姬君之也是微微点头,自然知晓现在再主动挑衅,并非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反而是顺其自然更好。
而此时已经回到王府之中的姬冉奉,此时在府邸之中,再也没有了刚刚在朝堂上的隐忍,面色冷冽,身上的怒气更是冲天。
此时他独自一人在房间之中,不由怒道:“好你个姬君之,竟然今天就想将本王留在宫中,当真是好手段啊!”
“可惜,若是放在先前,本王今日还就真和你拼上一拼了,但既然如今有十成的把握,那本王自然是不会和你以命相搏了。”
说着,姬冉奉则是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然后唤来了一个下人。
“去,将沈万三,沈先生请来府中!”
不久之后,就看见沈万三出现在了王府之中。
当沈万三看见姬冉奉的样子之后,则是微微一笑,然后说道:“王爷,如今看您的情况,确实有些不好啊!”
闻言,姬冉奉并没有在意此时沈万三的调侃,只是轻声说道:“果然是瞒不过沈先生您的耳朵,想来宫中的事情,您也多少知晓一二了!”
听见这话,沈万三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多少有些耳闻,只是没想到,最先出招的竟是陛下和太子,而不是您!”
“哼,定是那姬君之对着皇兄说了什么,所以今日他们才想要将我留在皇宫之中!”
“可是他们没有料到,今日本王能够忍下来,这般倒是没有让他们如意!”
姬冉奉此时虽然还是怨气十足,但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言语之中还是有些得意的。
听出其中意味的沈万三,则是莞尔一笑,当即应和着说道:“王爷果真是成大事者,这心胸和度量都不是一般人可以相媲美的。”
说着,沈万三顿了一顿。
“只是不知道,如今王爷打算如何?”
听见此言,姬冉奉冷笑一声,说道:“他们不是不想再朝堂之上看见本王嘛!那本王偏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且还要光明正大的出现!”
姬冉奉看向了沈万三。
“所以这件事情还请沈先生帮本王协调一下!”
沈万三听见这话,自然明白姬冉奉想要干什么了,当即就是笑道:“王爷放心,既然是沈某答应的事情,自然会做到,明天王爷安心上朝便是!”
听见此时沈万三的话语,姬冉奉也是放心了许多,当即对着沈万三拱了拱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沈先生了。”
此时姬冉奉看着沈万三的眼睛之中,是真诚无比,若是真的心智单纯的人,想来是会被他骗的。
但是沈万三心中却是心知肚明,知晓他心中对自己的看法。
只不过正所谓看破不说破,毕竟沈万三也并非是这么好糊弄的,也并非是真的要帮他。
所以此时面对姬冉奉真诚的眼神,沈万三也回给他了一个真诚的眼神。
就这样,等到沈万三出了王府,回到了商会自己房间之后,当即便是一个暗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沈大人!”
看见此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商会,沈万三微微点头,说道:“此番,安排已经落定,想来用不了多长时间,大梁新皇便会登基,还请劳烦将此地的事情,仔细告诉给陛下!”
闻言,暗卫也是点头回应,下一秒就直接消失在了沈万三的面前。
对于这一点,沈万三也早就习惯了,毕竟暗卫和锦衣卫都是赵煜麾下的隐秘部门,只对赵煜负责,只不过分工不同而已。
想到这里,沈万三则是唤来了下面的伙计,然后吩咐道:“去,叫几个人,分别去那几个世家送信,就跟他们说,让他们准备好该准备的事情,到了明天,莫要误了事情!”
虽然伙计听了这话,是一头雾水,不过他也知晓,自家主家说的做的自由道理,所以他当即是领命,然后带着人去往沈万三说明的那几个世家去了。
而看着伙计离开的身影,沈万三微微一笑,然后闭上了眼睛,靠在摇椅上,十分安逸的休憩起来,好似什么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