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若是吾国能凭着权势和钱财收买这些人陷害你的女儿,那当年你的女儿不也可以凭着权势和钱财陷害姜相国那生母早死、亲爹不疼、祖母不管、没权没势的小可怜嫡次女吗?”沈红说道。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沈大人,你们如此污蔑我季家女究竟所为何?”季淑然她爹愤怒的咆哮着。
“红啊,御前失仪,该如何论?”一直保持沉默的婉宁幽幽的开了口。
“回皇上,臣认为季大人这是想挑起两国矛盾,挑起战火!”沈红说道。
“胡说八道,我们说的是,是私事,你怎可往两国大事上扯?”季淑然她爹继续咆哮道。
“抓起来!打!”婉宁晃了晃扇子下令道。
“是!”沈红对着一旁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
两个侍卫直接走向季淑然她爹,在姜元柏反应过来前直接将人给抓住,一个飞毛腿,季淑然她爹来了一个五体投地。
“住手!”反应过来的姜元柏大声喊道。
可惜,谁也没有搭理姜元柏,于是他就想着牺牲自己,以身犯险,上前营救他的老岳父。
“请姜相国自重,刀剑无眼,若一不小心伤到了姜相国,就是尔等之过了!”侍卫首领的手放在腰间的刀上,面无表情的说道。
“你!”姜相国愤怒的抬手指着侍卫首领一小会儿,在和侍卫首领大眼瞪大眼的一会儿后,不甘心的放下了手,又看向了婉宁,“代皇,这里是大燕,并非代国!”
“姜元柏,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朕不但是代国之君,还是大燕的长公主,不论哪个身份,教训你们两个都绰绰有余!”婉宁说道。
姜相国和地上已经被打屁股的季淑然她爹: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大燕的长公主?!
婉宁:本公主自己亲封的,有意见?憋着!
姜元柏沉默了,就在他沉默的这一会儿里,赏给季淑然她爹的板子已经打完了。
“姜元柏,板子打完了!”婉宁善意的提醒道。
“??”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姜元柏疑惑的看着婉宁。
“果然如此!”婉宁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说道,“姜元柏,你刚才救老岳父的行为就是做出来给众人看的,哎,这淡薄的翁婿情啊,就值这么两句话,太不值钱了!”
听着婉宁这赤果果的挑拨离间的话,姜元柏气的脸都红了,刚被好心同事扶起的季淑然她爹险些一个踉跄又倒下去了,但季淑然她爹也确确实实被挑拨离间到了,他在心里开始埋怨姜元柏。
“红啊,跑题了!”婉宁说道。
“是,皇上!”看完热闹的沈红立刻恢复到工作状态,对着姜元柏说道,“姜相国,人证物证,本宫都找来了,若姜相国有质疑,可以将人送到刑部,或者送到贵国皇上面前,辩一辩真假!”
“不可!”姜元柏还没有说话,被人扶着艰难站着的季淑然她爹抢答道,大概是屁股的疼痛影响了脑子的运转,这不,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的话直接成了不打自招。
看着季淑然她爹的行为,别说周围看热闹、人人都有几个心眼的官员了,就连其他看热闹的百姓都看出来了季淑然她爹这不打自招的行为。
“岳父?”姜元柏不可置信的看着季淑然她爹,他不敢相信心里温婉体贴的妻子竟然能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来。
“我,我的意思是,这种内宅私事不必劳师动众的闹到刑部,更加不必闹到皇上跟前丢人!”季淑然她爹强行解释道。
季淑然她爹这话骗骗现场的百姓还行,但想骗现场的官员就不太可能了。
“姜相国,身为父亲,你不辨是非,偏听偏信,将年仅七岁的女儿扔进贞女堂不管不问,这十年里,不仅从未去看望过,就连一句话、一块布料、一份吃食都未给贞女堂的女儿送去,就那般任由她一个小姑娘在贞女堂自生自灭!”沈红大声说道,务必让周围所有人都听见。
“一派胡言,本官怎么可能任由小女在贞女堂自生自灭!沈大人,你这是信口开河!是污蔑!”姜元柏愤怒的说道。
姜元柏对沈红给安的这个罪是打死不去,一旦他认了,今天下午整个长安城都会说他这个做爹的对女儿冷酷无情。虽然他是真的没去贞女堂看望过姜梨,但只要他不认,就没人会知道。
“我能作证!”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站在婉宁身旁的姜梨走到了沈红身旁,“姜相国,你可还认得我?”
“你是?”姜元柏疑惑的看着姜梨,他对姜梨有种熟悉感,却又怎么也想不起了姜梨究竟是谁。
“哈哈哈!”姜梨看着姜元柏嘲讽的笑了起来,“父亲,我是姜梨!”
听到姜梨两个字,姜元柏瞬间眼睛瞪的老大,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姜梨,嘴巴哆哆嗦嗦的说道,“梨,梨儿?!”
周围的众人听到姜梨的自报家门也都愣住了,他们是万万没想到这次事件的主要主人公竟然也在现场。
“父亲,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女儿自幼丧母,您娶了季淑然后,女儿也将她当成第二个母亲一般敬着、爱着,可却换来了被诬陷残害继母和亲弟的下场!女儿对您也是敬着、爱着,可却换来了您的不信任,将女儿发配贞女堂,十余年来不管不问!父亲,您知道女儿在贞女堂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吗?”姜梨摊开双手,手心向上,“你看看,这像千金大小姐的手吗?”
“梨儿!”姜元柏有些内疚的看着姜梨。
姜梨完全没管姜元柏脸上的表情变化,她拉上袖子,露出白皙且有伤痕的手臂。
“你的手?这是谁做的?!竟然敢伤你!”姜元柏看着姜梨手臂上的伤愤怒的说道。
“谁做的?父亲猜不到吗?在贞女堂,一个不小心,女儿就会被罚,这手臂上的伤根本不算什么,最严重的伤,是后背上的!”姜梨说道。
“她们怎么敢如此对你?!她们怎么敢对相国千金动手!!”姜元柏说道。
“她们为何敢这么做,父亲心里不清楚吗?”姜梨说道。
姜梨的反问直接让姜元柏愣在了那里,也让周围的所有人更加心疼姜梨、鄙视姜元柏和季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