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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入住千金楼。

每隔七天,会在千金楼登台献舞,举办诗词歌会,吸引众多风雅文士,高官贵胄的前往。

平常日子,凤栖馆随行而来的几位娘子也会择时出现,她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无一不精。

很多人付不起花魁当日的入场钱,就会退而求其次,选择见识一下凤栖馆其他姑娘的风采。

总之,千金楼算是成了川北城现在最热闹,最烧钱,也是最津津乐道的地方。

唐郁则不一样。

自从花魁入城,他也不去摆摊了。

每天深入简出,不是练刀就是打拳,吃饭也不走出城南的三条街,成了一个标准的宅男。

说白了,他就是从心。

他可是记得当日花魁入城,离去之时深深凝望了他一眼,明显因为唐郁的刀意而留意到他。

他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

君子从心,方为俊杰。

一连过了几日,唐郁忽然发现一个好去处,那就是王放的学堂。

王放曾经是个秀才,熟读文章策论,对诗歌感兴趣,也写得一手好书法。

但是乱世之中,科举废黜,门阀世族把持仕途 ,书生百无一用,王放遂弃文从武。

他天资也很高,半路出家,用了数年时间,臻至江湖二流之境。

但囿于学武太晚,他的骨骼经脉已经定型,想要更进一步,则要比常人艰辛百倍。

虽然苦心钻研武道,但王放也没有放下书卷和笔,平日里,他就在城南的一家草堂教书。

草堂,是城南几位心地善良的富庶人家开设。

学生,是城里或周边村县的贫苦人家,这些孩子没有钱又有心读书向学的,皆可来此。

唐郁穿越而来,融合的记忆里虽然有一些关于读书认字的部分,但也是极为粗浅。

故而说到底,他在这个世界里基本算是半个文盲,也就能靠着上辈子记的古诗词偶尔唬人。

他寻思既然现在不能太嚣张,那干脆每日就去王放的学堂里听课,正好补一补文化知识。

当唐郁向王放提出,让他带自己去草堂上课的时候,王放以为唐郁在开玩笑:

“你说你没读过书?!”

“那你挂在千金楼里的那首词,如何解释?”

唐郁讪讪一笑: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嘛。”

王放瞪大双眼:

“你,你这又来一句!”

“这对账,这用辞,你别消遣我!”

“赶紧滚蛋,我赶时间!”

唐郁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迫不得已赶紧举手发誓:

“我真没读过书,若是说谎,天打五雷轰。”

发誓在古代世界还是很管用的。

王放立刻正色起来,遂挑了几个书里的典故,又选了几段历史,用以一一询问唐郁。

结果自然是一问三不知。

王放啐了一声:

“晦气!”

“跟我走吧!”

唐郁爽快地应道:

“好嘞。”

唐郁学着王放的样子,找了块布将腰间的横刀裹起来,从外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然后跟着王放一路向南,一直走到城南大街,然后拐进一条小巷子,巷子最深处就是草堂。

非常安静,几乎听不到大街上各种嘈杂的声音,像个远离尘世的桃源。

草堂,最开始是用茅草搭成的,后来在屋顶重新加了瓦片,立起了房梁和门柱。

后来王放在门框之上架了块匾,上书“明德”,所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匾名正是来源于此。

草堂有两个教室,中间用茅草隔开,除了王放,还有另一名免费先生。

王放眼神示意唐郁:

“喏,你去那边那一间。”

唐郁狐疑:

“有什么区别?”

“那间里学生是6-10岁的孩子,教学内容基础,很适合你。”

唐郁满头问号,再怎么说我也是大学生,你让我和这么小的孩子一屋?

“那一间呢?”

“11-15岁。”

“我要去那间!”唐郁举手。

“不可以。”

“为什么?”

“我嫌你烦。”王放直接走进教室。

唐郁冷哼一声,走进另一间教室。

教室里摆放着简陋的木桌木凳,几乎坐满了孩子,身上大多是破旧的布衣,打满补丁。

贫穷与战乱,并不能消除人类对知识的渴望。

一位头发花白,一脸苦相的老先生,站在教室最前面,正在整理着书籍,准备给孩子们开讲。

看到唐郁走进来,微微一愣:

“这位小兄弟,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唐郁乐呵呵地拱了拱手:

“老先生您好,小子自幼家贫,无书以观,如今闻草堂善地,特来求学。”

老先生见唐郁言辞恳切,遂点点头,让他在堂下找个位子坐下。

“大哥哥,你坐这里,这里听得清楚。”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举着手,招呼唐郁坐她旁边。

女孩叫阿月,大眼睛,高鼻梁,脸蛋有些消瘦,笑起来眼睛弯弯成月牙形状,非常可爱。

唐郁笑眯眯地答应,施施然坐到她的旁边。

身后听到另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有些害羞:

“大哥哥,你长的真好看。”

唐郁回过头,是一个圆脸,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他微笑着说了声:

“谢谢,你也很好看。”

众多不同的声音又从课堂的各个方向传来,有男的,有女的:

“大哥哥,你为什么不去隔壁上课呀?”

好问题,下次不许问了。

“大哥哥,你住在哪里呀?”

呃,我和你们老师住在一起,没什么意思。

“大哥哥…”

孩子们总是对新鲜事好奇,刚开始还追着唐郁询问,后面渐渐三五成群,各聊各的。

热热闹闹,叽叽喳喳,场面十分火热,整个课堂充斥着欢快热烈的氛围,只有老先生的脸越来越黑。

啪!

老先生一记戒尺拍在讲台上,像极了唐郁前世的小学班主任:

“肃静!”

哗的一声,教室里瞬间一片寂静。

唐郁自己都生理性地挺直腰板,正襟危坐,目视前方,几乎是刻在基因里的反应了。

“我们要开始讲课了!”

朗朗的读书声逐渐从草堂悠然传出,老师念一遍,孩子们摇头晃脑的跟读一遍。

一遍接着一遍,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孩童的入门读物,基本不需要着重讲解,就带着孩子们一遍一遍朗读。

让他们牢牢地记在心中,形成本能,当真正需要使用的时候,会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唐郁也听话地跟着孩子们一起朗读,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让他仿佛回到了真正的少年时期。

傍晚放学,唐郁和孩子们一一道别,随着王放一起返回宅院。

“感觉如何,明天还来吗?”

“当然。”

唐郁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

“这里的孩子们那么可爱,说话又好听,我超喜欢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