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终于明白“权力只对它来源负责”这句话了。
当面对成群结队百姓高呼自己名字时,这一刻,他才彻底明白,心底无私天地宽。
他也懂了,华夏地方太守、县长为何敢对刘恢说不,因为他们的权力是百姓给的,而不是刘恢给的。
袁愧微笑着点了点头,“元才,你是赵国百姓所选,必须要以赵国百姓利益为先。
赵国百姓好了,赵国自然会好。
另外,王宫太大了,给赵王建一座小院就行了,这里就当一个景点对百姓开放。”
袁愧到了赵国以后才知道,赵国王宫当初就是仿照洛阳皇宫修建的,只是规模缩了不少,为了修建王宫,起码死了数百人。
赵国既然走华夏道路,就不能欺瞒百姓,制度信息透明就成了必然。
“好,我会推动这件事情。”
“老夫准备回华夏了。”袁愧看着外面的小院,眼神里多有不舍。
“这么快?”对于袁愧离开,高干并不奇怪,因为袁愧早就说过,这辈子他最大愿望就是回到华夏落叶归根。
对于袁愧来说,赵国对自己羁绊的主要是亲情,而华夏则不同,除了亲情,还有乡情,还有自己心中的华夏梦。
袁愧笑了笑,“临走前让华夏开照相馆的人来给我们一家人照一张相。”
华夏不少商人看到了照相馆带来的暴利,他们购买了照相机,纷纷前往各国开起了照相馆。
想到袁愧离开,高干带着几分忧愁,然而,他清楚,袁愧下了决心的事情很难更改,高干只得点了点头。
刘恢到欧洲以后,先到瑞士,接着又去了东日耳曼、高卢、不列颠、爱尔兰等国。
而华夏对于仲国的批评,让袁术十分恼火。
王宫之中,袁术一脸阴鸷。
看着跪倒在地的杨弘,袁术想骂,又不知道如何骂?
此事袁术让杨弘去办,谁知道华夏居然将此事曝光了出来。
你说责怪华夏,但是华夏方面是按照法律来做的。
“大王,臣有罪!”
杨弘不断磕头,额头已经磕破,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让人看了很是不忍。
“起来吧!”袁术重是不忍,毕竟自己身边就杨弘最懂自己了。
“谢大王不罪之恩!”杨弘缓缓站了起来。
太子袁耀递了一卷纸给杨弘,示意他擦一下鲜血,这个样子面见大王通常会视为对大王不敬,这是要被罚的。
杨弘感激涕零的接过袁耀递过来的纸。
“除了找华夏印钱,我们没有办法了吗?”袁术眉头紧蹙。
“父王,印钱不难,难的是钱上面的防伪标识。
第一代货币我们现在也能做,只不过,我们做不了防伪标识。
印制出来的钱有可能会被人仿制。”
袁耀的话袁术自然明白,不然的话,他也不可能同意让华夏帮助自己印钱。
袁术并没有理会袁耀的话,而是看向杨弘,“你有什么想法?”
杨弘想了想,说道,“大王,既然不能印钱,我们何不发行仲国国债?”
袁术温怒的看向杨弘,“孤当然知道国债,国债是借的钱,是需要还的。
不但要还,还有利息。”
杨弘并没有因为袁术生气而退缩,反而一脸笑容的说道,“大王,我们可以发行二十年或者三十年国债。”
这下子,袁耀不干了,二三十年后袁术倒是不在了,而自己到时如何还?
“右仆射,你这个办法怎么能行?”袁耀看向杨弘目光有些不善,你讨好袁术,袁耀并不反对,在他看来很正常,毕竟杨弘的地位是袁术给的,但是你不能以牺牲我的利益为代价。
“太子殿下,臣还没有说完。”
袁术一脸好奇,袁耀一脸疑惑。
袁术在,袁耀可不敢造次,袁耀开口说道,“右仆射请讲。”
“大王、太子殿下,臣问过工匠,他们有信心五年之内就能解决防伪标识问题。
退一步来说,就算不能解决,这么长的时间我们就不能通过收买华夏技术人员拿到防伪技术?
一旦掌握了这个技术,到时我们就可以通过印制仲元来偿还国债就行。”
“这么多国债卖给谁?”袁耀提出新的疑惑。
“这事简单,大王可以下诏,从今以后,所有的人发放俸禄,需要配发一半国债。
这些国债有利息,这是大王仁德,给仲国百姓的福利。”杨弘笑呵呵的说道。
“妙啊!我们相当于借钱先花,到期以后,仲国已经人口很多了,这点钱不算什么?就算多印制一些钱也没有关系…”袁术拍着大腿说道。
在袁术看来,未来的事情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样一来,他就能拿到大量的钱,这些钱又不影响自己仲元汇率,自己就能在华夏购买自己所需要的物资了。
“右仆射所言有理。”袁耀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给自己挖坑就好。
接下来,袁术直接下诏,仲国发行20年和30年期的国债各5亿仲元。
国债年利息1.5%,到期后,本息一道兑换。
阎像想反对,然而,当他看向群臣时,所有的人都低下了头。
这一刻,阎像才明白华夏的一段话,“当刺耳的批评声消失了,那么温和的批评声就变得刺耳,当温和的批评声消失了,沉默就成为常态,当沉默都不被允许,那么不高唱赞歌就是一种罪。”
阎像轻轻摇了摇头,这一刻,他心态逐渐变了,他要为家人和自己谋后路了。
仲国发行国债消息一出,民间一片沉默。
前年旱灾欠下的粮食还未还清,如今国债又来了。
底层百姓敢反对吗?反对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在狱中。
仲国自从设立举报制度以后,百姓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了。
就算心里在不愿意,也不能宣之于口。
谁也不想成为第一个说实话的人,因为说实话会付出代价,这种代价一般人承受不住。
更可怕的是,面对大王袁术的召令,百姓私下家人也不敢议论,因为父亲担心儿子举报自己,丈夫担心妻子举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