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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尔维雅手里的贝壳是她母亲的遗物。

整个小队都知道。

阿贝尔和俄布也知道。

甚至连灿都知道半人鱼对这个贝壳的重视。

她一直戴在胸前,很少摘下来过。

而现在,这个贝壳,碎成了两半。

菲阿娜还在横幅上画了贝壳,她仔细地观察过,对贝壳的了解最多。

她不再冷脸看着半人鱼。

菲阿娜直接走了过来,相当慎重地从半人鱼手里拿过了贝壳,语气强硬又带着些小心翼翼地温柔。

“让我看看能不能修好。”

……显然修不好。

艾尔利特:“我知道一个能修复文物的大师,我去问问他。”

蛛姀没有那么担心。她给诺尔维雅的花藤能抵御一次致命的攻击。但看到菲阿娜面露难色地看着手心的贝壳,她心下一惊。

蛛姀把手里的工作交给灿,看着诺尔维雅腿上因为死去变得干枯的花藤,垂眸半晌,抱住了她。

“回来就好。贝壳我们来修,只要你活着,什么都好。”

诺尔维雅听见蛛姀的心脏砰砰跳着,越来越快,几乎要跳出来。

她回抱住蛛姀。

让他们担心了。

——

只有灿和艾尔利特围着王妃和休特,剩下的人都在看贝壳。

艾琳贴着诺尔维雅在问具体发生了什么。

诺尔维雅语气轻松地讲了个大概,艾琳还是握着半人鱼的手久久不能回神。

她在胡乱地感谢着神。

狄尤斯也好兽神也好,海神也好阿贝尔也好。

还是阿贝尔最好。

阿贝尔老师,真的太靠谱了。

——

靠谱的阿贝尔老师在扯着俄布和她的学生们一起探讨怎么让这个贝壳恢复原样。

他们压低了声音,生怕让半人鱼听到不好的消息。

俄布:“修不好。”

菲阿娜语气笃定。

“不可能,肯定有材料能修好。”

杜库:“恢复不了原样。”

阿贝尔:“用胶质或者树脂粘上不行吗?”

蛛姀:“我觉得可以。”

阿贝尔犹豫了一下。

“这上面,还有海神的祝福吗?”

蛛姀表情淡淡。

“感觉不出来。之前诺尔维雅戴着的时候我就没察觉到这上面有神的祝福。”

菲阿娜拿着贝壳,觉得怎么看怎么不顺心。

陷入沉默之时,杜库提出了一个想法。

“如果,用这两片贝壳,做成新的项链呢?”

视线聚集在杜库身上。

杜库紧张地声音变了调。

“贝壳,粘回去也会有缝隙,不能复原。但是,可以做成新的,项链。”

诺尔维雅之前用的是普通的细绳,直接穿在贝壳上,什么装饰都没有。

菲阿娜和蛛姀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心中所想。

阿贝尔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俄布会设计项链,让他提供图纸。”

俄布听到阿贝尔学姐夸他,很坚决地应了下来。

于是诺尔维雅被告知她的贝壳要过一阵才能被修好。

诺尔维雅清楚贝壳已经被毁掉了,她没想到他们居然有办法。

诺尔维雅疲倦地揉了揉眼。

菲阿娜看到半人鱼精神不济,强制领着她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睡吧。剩下的事情我们来解决。”

诺尔维雅有些睁不开眼,语气也发软发绵,说话轻飘飘的。

“要怎么解决呢?”

领地意识极强的菲阿娜给半人鱼盖上云朵被子,语气也放的很轻。

“王妃的去留休特会处理,关于新神的事情交给皇室和教派就好。”

诺尔维雅想起还浑浑噩噩的休特。

她还没看他的情况怎么样。

但是她现在也没什么力气了。

听到菲阿娜的解决措施后,诺尔维雅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菲阿娜出去后过了不久又走了进来。

她手里拿着的是鸢尾花香薰。

这是她在一个拍卖会上以高价买下的。她有一段时间需要靠着熏香才能进入睡眠。

这是真正的“安神香”。

诺尔维雅遇到了邪神,今晚没有外力介入的话肯定会做噩梦。

菲阿娜悄然点燃了香薰。

希望半人鱼能睡得香甜。

杜库睡在客房。

菲阿娜拿着白松香薰进去的时候杜库还没睡。

他知道菲阿娜手里的香薰有多贵重。

杜库局促地伸出手想要阻止菲阿娜点燃它。

“菲阿娜……我不用。”

粉发的公爵洞悉了傀儡师的想法,她点燃了熏香,蔷薇色的眸子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杜库,诺尔维雅是我的队友,你也是。我希望诺尔维雅没事,自然也希望你没事。

我知道你和诺尔维雅都是去收尾防止大家被邪神的信徒找到,杜库,谢谢。”

杜库僵了一下。

他面罩下的脸烧了起来。

“这是我,应该做的。”

菲阿娜摇了摇头。

“这不是任何一个人应该做的,但是你做了。睡吧,剩下的事有我们。”

香薰莹莹燃着。

清澈的气息弥漫在房间里,杜库慢慢闭上了眼。

他想起半人鱼拼命地扯着他的那只温暖的手。

他第一次在陷入濒死的情况下,被那么用力地拽向光明,没有被放弃,没有被垫背,没有被出卖。

他好震惊。

比差点被邪神撕碎还要震惊。

他那时候想,诺尔维雅不能死。

他可以,但诺尔维雅不行。

好在……他们都活着。

杜库睡得很熟,没有梦到深渊,梦到的是一片雪白的森林。

——

艾尔利特又困又累。

王妃相当顽固,而且居然给自己下了咒强行隔断了一些记忆。

关于休特的记忆。

这导致解咒的过程变得繁琐又漫长。

艾尔利特喝了杯咖啡,拍了拍自己的脸。

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王妃。

他恨不得掐着她的脖子问到底给休特下了多少咒,都是什么咒。

但是他不能。

蛛姀和灿一起给休特解咒。

蛛姀看着那阴毒的咒都皱眉。

她有些明白为什么休特有时候会变得那么疯了——有些时候咒语会起作用,他会疼到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

咒语压迫着他的神经。

现在大厅里只有他们和菲阿娜。

阿贝尔明天有课,俄布把阿贝尔送回家后也回家休息了。

菲阿娜在为天亮做准备。

她把所有查到的突然消失的人和关于新神的资料都准备好了。

不管是她们小队还是艾博斯格学院都没有这个实力和时间去祛除邪神和它的势力,这是整个大陆所有管理者需要注意的事情。

——

黑夜将褪去,初升的太阳像一枚淡淡的吻痕。

今天是个像樱桃树一样美好的晴天。

菲阿娜早早布置下去。

等到街道上人们开始交谈的时候,“新神”的存在变得清晰起来。

人们疑问、恐慌、骚动。

整个大陆被邪神席卷而来的消息变得人心惶惶。

菲阿娜不在意。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

等到诺尔维雅醒来的时候,各国的皇室、教派和军队已经联合发表了声明。

他们会绞杀所谓“新神”的信徒,清算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且把这个“新神”消除。

还没发展起来的邪神在一夜之间被呈在了明面上,它很快就会走向灭亡。

它可能到死也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

——

在灰而洁白的庄园里,它没有吃到嘴的祭品,以舆论这把不见血色的刀,把它送向了永恒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