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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冷风卷着寒气,吹进热闹的酒馆中,卷起疯子血红色的长袍。

他猩红的眼珠沁着笑意,眼底深处却是凉薄一片,里面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好像外面的强者围攻,对于疯子来说还不如自己的衣服重要。

他嗓音沙哑低沉:“来了一群鼻涕虫,又该染脏衣服了。”

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疯子懒洋洋的拂了一下衣袖。

他倒是忘了,白色到让人作呕的衣服早就换成了红色,那倒是不用担心鲜血太刺眼。

疯子瞥了一眼身旁神色肃穆的魔术师,调侃似的勾起红唇,暧昧道:“小可爱,你为什么不跑呢?”

在这种危机时刻骤然被撩的魔术师一头问号:“这时候调戏我,你是不是有病?这可是五个英雄级强者,打起架来夕云城都要毁成粉末!这里没人能在五个英雄级强者的余波下逃命!”

“哦?”疯子用细长的手指点在自己的唇上,苍白映着鲜红,诡异的魅力扑面而来。

“既然这样,这里的人都要死喽?”

魔术师深呼吸一口气,严声道:“对!”

疯子叹了一口气,昳丽精致的眉眼染上忧愁,似乎在为即将死去的夕云城人民心痛。

“那真是……”

他缓缓勾起嘴角,低笑出声,笑声逐渐疯狂,尖利的疯笑吸引了全酒馆的注意。

只见最中央,那个美艳至极的青年大笑着俯下了身,似乎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

他耸动着肩膀,用手指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珠,接过了刚刚的话。

“那真是……太好了啊。”

魔术师惊愕道:“什么?!”

疯子恶劣的看着他,重复道:“都要死在这里,那真是太好了啊。”

说完,他潇洒的往酒馆门口走,顺带挥了挥手,银色的薄刃翻转在自己的指尖,灵活缥缈的闪烁着银辉。

身后的魔术师怔愣的看着他走出酒馆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一个城的人都死在这里?

十几万的异能者和普通人都化成灰烬?

这个疯子可真是有病!

夜色降临,炎热干燥的感觉还是萦绕在身边,萤火虫从灌木丛上飞过,最后落到一个柱子旁边。

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挥开了它,伴随着轻柔的沙哑声音:“你们从哪个地方来的?”

对面五个人神色冰冷,木然道:“你不该知道。”

“因为我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吗?”疯子轻蔑的笑了一下,眼尾流露出讥诮,“那为什么不是你们死在这里呢?”

萧瑟的凉风裹挟而来,一片落叶在一片寂静中悠然飘落。

“噌——”轻微嗡鸣响动之下,落叶分成两半,一声暴喝骤响。

“杀了他!”

地面自下而上旋转飞起,土地做成的巨龙从大地上直冲向苍穹而去,一个拐弯呼喝向安静站立的疯子冲来。

不远处,一栋三米多高的房屋无风自动,“轰隆隆……”砖石掉落,泥土飞溅,从地面拔地而起,向疯子砸去。

无尽的锋利刀刃从天边聚集,形成密麻的刃网,刀尖上闪烁着森寒的冷光,“刷刷刷——”向疯子刺去。

剩下两个人无形迅速前进,脚步跑出残影。

一人拿出骨鞭,手腕扭转着,倒刺迸发,挥向疯子修长苍白的脖颈。

剩下一人甩出毒雾,无色的毒雾里发出虫子攀爬的“咯吱……咯吱……”声,无色无形的毒虫密密麻麻,在地面爬向疯子的脚面。

在包围的最中央,一身红色衣袍的男人眉眼含笑的看着一切,匀称的五指似乎在拢起,指尖挑动着空气。

“轰隆轰隆……”

爆炸声,轰砸声,荡起的灰尘卷起冲天波浪,彻底掩盖里面的身影。

五人停下脚步,分成列阵站立,眼神肃穆的看着中央。

灰尘荡下,半透明的灰色空气之中,已经没有了原地的身影。

他们心中一惊,正准备列起新的攻击方式戒备,一道沙哑的柔声在头顶响起。

“不要忘记上面。”

卷起土龙的男人骇然抬头,只见一只漂亮匀称的手向他眼前接近,转瞬间就掏进了他的喉咙,雪白的颈椎混着泼天的鲜血被生生拉了出来。

尸体软绵绵倒地,疯子嫌恶的踢开碍眼的男人。

溺水不知不觉间从他脚下升起,螺旋的上升,掐住了疯子的脖子。

美艳的男人被掐住脖子,溺水捂住了鼻子和口腔,从里面钻进去,要侵入他的肺部。

疯子面临死亡的威胁,面容平静到诡异,手指翻转间一柄薄刃飞出,向卷水的男人冲去,打断了他的异能。

薄刃飞旋而回,又回到疯子的手里。

此时疯子的脸颊苍白潮湿,黑色的发丝贴在脸上,猩红的眼珠平淡无波,在危险的战斗过程中,理智反而占据高地,脑内成了精密的仪器,分解着众人的一举一动。

他观察着剩下四个人对他的攻击,灵敏的躲过冲着后心口来的刀刃,脚尖跳跃间,从各个楼层飞闪,闪到了高楼的天台上。

四个人连忙追上,没办法像疯子那样轻敏的跃上三米高的天台,于是发动异能,周边的建筑“哗啦啦”从地上蹦起,在天空悬浮,为他们提供了落脚点,他们跨越着跑上天台。

建筑有学校,有居民房,有酒店……

里面的无数的人无端悬空浮起,面色惊恐的尖叫出声,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逃跑,就从倒转过来的建筑掉下,摔成了肉泥。

夕云城乱起来了。

疯子从天台之下往下看,看到了无数死去的普通人,凄惨挣扎着要跑出悬空的建筑物,也有些好运,受了轻伤,又在下一秒被从天而降的巨石和钢筋砸中,胸腔被穿透而过,人也成了一滩烂泥。

“啊……都死了。”他笑着说了一句。

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弱得可怜,没有丝毫自保的实力,这么容易的死去,好像一只只被开水烫卷的蚂蚁。

疯子站在高处戏谑地看着他们的死亡。

这时候四个人恰好爬上天台,纷纷向他发动攻击。

疯子轻吐出一口气,在一个人近身之时弯腰偏过,手中刀刃向上,刺进了他的下颚骨,直接捅进了脑颅,手腕用力一转,脑子里面的内容物被转成了带块状的汁液。

骨鞭缠住了疯子的腰身,要把他的上半身生扭下来,疯子转身凑近,五指成爪刺进心脏,把一颗柔软鲜红的心脏挖了出来,还在跳动着显示生命力。

最后一个人,还没等疯子解决,十几张扑克牌已经削下了他的脑袋,只剩下光溜溜的脖子,上面碗口大的一个疤。

魔术师坐在高处的塔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正笑着洗自己的牌,还顺带对疯子挑眉:“你可真强。”

说着,跳下高塔,步伐轻快的走来,之前伪装的虚弱没有丝毫存在的迹象。

随后魔术师做出了一个举动——让后人无法用激烈言语说出的举动,一个彻底改变帝国历史的举动。

他优雅行礼,脱下礼帽举在胸前。

“请您当我的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