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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上,一群骑着高头大马的匈奴警惕的看着地上躺着的青年。

青年一身染血银甲,死气沉沉的眼睛涣散。烈日灼烧的焦味在他身上传出,他已经没有力气去遮住这烈阳。

他快死了,好消息是,他拼着命把可汗一起拉了下去。

秦空在死前,想到了很多。

走马灯让生前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又划过。

想到了繁花似锦的长安,轮转巡回的四季,青山荫绿的蛮荒,大漠无疆的边关。

还想到了长安里那个傻子蒋文卿,他伪君子哥哥,老是骂他的薛谦恩,给他打酒的老板娘,答应给他做嫁衣的织娘。他走之前高墙上红脸的姑娘,红眼的百姓。

想起了皇舅无奈又宠溺的眼神,无良夫妻对他从小到大的坑害。还在等他回去的后勤长和副手。

以及他脑子里幻想了很久的鹤美人——身着嫁衣,鲜红如血,一定很好看。

秦空这才有些意识到,好像又任性了。

估摸着不少人要为他哭了。

不过也没事,没两年他们大概就忘了自己,多大的伤害也会被时间抚平的。

唯一对不起的,大概就是爹娘。

四十的人了,又不能再生一个,也不知道他们会哭成什么惨样。

意识越来越昏沉,秦空撑不住这种睡意,把自己沉进了黑暗里。

有匈奴抖着声音道:“他……他是不是死了……”

这个杀了他们无数同胞的银甲死神,在数万大军的包围下射杀了首领,虚弱到极点也收割不少的人命。

剩下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这个人真的死了。

有经验丰富的匈奴沉着脸色:“死了,我能看出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把首领已死的惊惧压了下去,眼中出现了点恨意。

“把他尸体拖回去,打碎全身骨头,晒成人干再扔到北关城墙下,他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让那些中原人看看得罪我们的下场!”

有匈奴要上前把秦空的尸体拖起来。

远方,若隐若现一道身影。

一身白衣道袍,面色平静,纱帐帷幕垂下,遮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白皙削尖的下巴。

高挑又修长,清雅脱俗,看不清脸也能感到此人的姿容绝世。

他淡淡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秦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人看到了远处那道人影。

“什么人?!!”

高一鹤抬头看向他们。

沉静的大漠上空陡然传来毛骨悚然的惨叫。

“救命啊!!!”

“别杀我!!妖怪!!”

“啊啊啊啊啊!!!”

……

冰冷的洞穴里有火焰在燃烧。

火焰的炙热在脸上留下余温,阵阵红黄色光影。

秦空低声道:“热……”

一只微凉手抚上他的脸,挡住了火焰余温的烘烤。

青年仍然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把自己往身边人蹭,那一瞬间他嗅到了熟悉的香气。

“鹤美人……”

火焰的哔啵声不绝于耳,良久之后,安静的洞穴里传来一道如冰似雪的清冷嗓音。

“嗯。”

秦空瞬间就委屈了,他仍然神志不清醒,尽力睁开眼才看到身旁坐着一道瘦削的身影。

他无力的伸出手拉他袖子:“鹤美人,我起不来……”

高一鹤沉默一瞬,不坐着了,像秦空一样躺在地上。

他一躺下去,秦空就抱了上来,对他又亲又摸。

青年原本冷淡的双眼闪过羞涩,偏头想躲过秦空对他的吻。

秦空没力气,他家鹤美人一挣扎他也没法子强硬的让人给他亲,意识还不怎么清醒的他下意识又用了以前百试百灵的方法。

他撒娇了:“鹤美人,我想亲你。”

高一鹤:“不可以。”

秦空把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里蹭啊蹭:“我好疼……”

高一鹤又心软了。

打蛇上棍的人知道高一鹤不会挣扎了,连忙把唇送了上去,给了他一个热情似火的激吻。

高一鹤蹙眉接受这个对他来说过于激烈的吻。

不到一会儿,他忽然浑身一激灵,连忙道:“秦空,放开我。”

秦空不听他的。

他迷糊的想着,鹤美人又香又软,傻子才放!

他更过分了。

高一鹤面红耳赤。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焰的哔啵声都响完了,一只手才伸了过去加了些干草。

高一鹤沉默的给失了火苗的火堆翻拌火星,让干草和火星混匀。

他的手法很娴熟,不一会儿火堆就又死灰复燃,在夜晚里又亮起了光。

他的身后躺着双颊布满红晕,面色餍足,衣襟敞开的秦空,

高一鹤心想,真过分。

就算是没意识的秦空,也知道利用他的心软来达成目的。

青年冷淡的眉眼有些疲惫,身体也不太舒服。

他刚刚剥了自己的妖丹,让本该丧命于二十五的大康小将军继续活了下来,又被神志不清的秦空一顿折腾,这会很累。

高一鹤曾在无数的日日夜夜里给秦空卜卦算命,每一次的答案都是:殒命二十有五。

秦空对历史的影响比秦时炎的大多了,属于大康历史上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高一鹤以为自己会冷眼旁观,他也确实旁观了很多年,可是离开了秦空有十五年左右,他没有一天不是在跟着他的。

剥妖丹续命,这是他和天道做出的交易。

秦空注定要死,一只鹤妖拿自己的妖丹换他一生无忧。

高一鹤拢了拢早就散乱的领口,遮住了上面的青.紫红.痕。

他的双腿也有点发软发酸,不能像以前一样在困乏的时候用妖力缓解,也不能在大漠寒冷的夜晚给自己取暖。

这对于刚没了第一次的鹤美人来说,很难熬。

“鹤美人……”身后传来喃喃低语。

高一鹤回头看他,勉强撑住了自己不适的身体走近,温声道:“怎么了?难受吗?”

一个人类想要承受住妖丹的妖力,确实不容易,全身血脉喷张,仿佛无穷无尽的力量要撑爆自己。

高一鹤知道这种感觉,所以对于刚刚秦空的所作所为没什么意见。

这也是发.泄的一种方式。

秦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可还是模糊一大片,什么也看不清。

“抱我一下……”

高一鹤俯身去抱他。

“亲我一下……”

高一鹤亲了他一口。

秦空又要扯他。

“再来一次……”

高一鹤默默放开了他。

再来一次是不可能的,他现在承受不住。

秦空委屈的哼唧起来:“我难受……”

高一鹤哄他:“你现在是大孩子,不能跟以前一样这么撒娇了。”

秦空更委屈了:“不行……要撒娇……”

发烧的秦空是个娇宝宝,需要人哄。

高一鹤心里被戳了一下,让他整个人都温柔了:“醒了再撒娇好不好?”

秦空又蹭他:“我好想你啊……”

高一鹤:“我知道,我一直在看着你。”

秦空:“那再来……”

高一鹤毫不犹豫:“不可能。”

秦空抱着他不吭声了。

高一鹤被他这样弄的心里又酸又疼:“是不是很难受?”

“难受……很热,鹤美人……我好热啊。”

青年低头亲他:“等你醒来,我都随你。”

秦空“嗯”了一声。

黑夜给了一个狭窄的空间,在外面一片漆黑的时候,这个洞穴居然莫名给了高一鹤家的错觉。

像一个并没有那么奢华的窝,不过让人很舒服。

高一鹤抱着怀里热烫的人,时不时低下头去亲他一下,然后又低声哄哄,丝毫不顾自己刚刚被剥了妖丹然后又被折腾的身体。

他说:“秦空,不用你来找我了。”

“我已经走不了了。”

……

小将军烧了两天,白天高一鹤给他喂水擦汗,晚上又一顿折腾。

他有时候被折腾的有点生气了,就会抱着秦空的脑袋道:“你最好别醒过来。”

秦空会迷迷糊糊的抬头给他一个亲亲。

然后高一鹤就不生气了。

直到两天后,青年为了收集水源出门,回来后从洞穴外走近,就看到了一双清明带笑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对他道:“鹤美人,好想你啊。”

因为死过一次,加上发烧两天还没有吃东西,秦空其实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但不妨碍他高兴。

高一鹤失神道:“你……”

秦空打断他:“之前我神志不清,现在居然半点真实感都没有。鹤美人……”

他勾唇坏笑:“你猜我想做什么?”

高一鹤冷着脸把手上的水泼到了他脸上。

不管高一鹤怎么冷脸,还真听了秦空的话。

他在上。因为秦空没力气。

事后小将军抱着人笑:“鹤美人好乖啊!”

他就是嘴花花开个玩笑,没想到高一鹤当真了,一脸严肃认真的听进去了。

高一鹤浑身发.软,推着他:“别混了,还有没有不舒服?”

秦空对他促狭眨眼:“你说呢?”

恼羞成怒的国师大人打他的脑袋。

秦空大笑着把人抱进怀里。

秦空最后对他道:“鹤美人,陪我去看人间好不好?”

高一鹤:“好。”

.

军营里的副手和安鲤鲤快疯了。

五天前匈奴和蛮荒联手,突然对秦空进行袭杀,没人反应的过来,等回过神来只丢下大漠上的尸横遍野。

他们提心吊胆翻了一具又一具尸体,安鲤鲤从最开始的哭泣到后来的麻木,眼神越来越冰冷。

副手都有点怕他:“这里面没有将军,这是好事。”

安鲤鲤阴冷道:“我要他们所有人死。”

在后勤长在军营磨刀的时候,秦空总算带着他的鹤美人赶到了。

秦空大咧咧对看着他愣神的一众武将们笑道:“我回来了,不欢迎我?”

副手瞬间回神,上脚就要踹他:“你他妈总算回来了!!!”

秦空抱着高一鹤躲了过去:“我不但回来了,还把心上人也带回来了。”

接到消息满脸笑容赶过来的安鲤鲤,以及不依不饶又要踹秦空的副手都愣住了。

我们他妈的辛辛苦苦翻尸体去找人,你搁犄角旮旯里谈恋爱?!!

副手:……你的钱袋子生气了,并且决定以后的开销你自己出。

安鲤鲤:……将军好像很有精神,那就别吃饭了,先饿个三天吧。

其他武将:……将军夫人为什么是个男的?!!

不管如何,秦空带着他的美人又安生生的在北关住了下来。

期间副手和安鲤鲤很忧愁。

不愁不行,秦空给他们洗脑将近七年,说他有个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如果下一次见到了,一定要把人锁住关起来,让他再跑!

现在心上人是在他家将军身边了,这到底是掳过来的还是被他们将军打动所以主动过来的?

副手和安鲤鲤觉得是前者。

副手窜戳安鲤鲤:“你去打听打听?或者给他洗洗脑,让他知道小将军有多好,心甘情愿留在将军的身边。”

安鲤鲤:“……”

行吧,为了将军的幸福生活,他就牺牲一下自己。

安鲤鲤找上了高一鹤,开始疯狂暗示:“将军这几年私下里一点都不乱来,特别洁身自好!”

高一鹤:“……我知道。”

他一直在看着秦空。

安鲤鲤继续洗脑:“将军性格好,人也爱笑,跟他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

高一鹤:“……知道。”

安鲤鲤开始试探:“那……公子你喜欢将军吗?”

高一鹤默默脸红了一下。

那一瞬间,安鲤鲤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这都不叫喜欢,还有什么叫喜欢!

将军的未来幸福有保障了!

因为门的隔音所以听地断断续续的秦空:“……”

这门他是敲还是不敲?

他下属疑似要给他戴绿帽子,这可怎么办?

等等!安鲤鲤长的那么好看!

他夫人会不会跑?

秦空陷入了沉思,并且觉得以后一定要让门里的那个清冷大美人每天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