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望了眼正在讨论五十多个龙崽子教育问题的周雅和蒋涛，片刻后将目光转回自己身旁的卜瑶莲身上。
从自己用空间异能制造出的私人空间中取出一个小马扎坐下，这才堪堪与卜瑶莲的视线齐平。
她的目光仍旧望着远处的山。
刺眼的阳光此时正照射着远方的山头，潺潺的流水是那么的悦耳。
“多美好啊！”卜瑶莲感叹。
嘶~
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你好像…有什么心事？”顾辰问。
“心事？”她圆圆的眼睛带着不符合她外貌的深意望向顾辰：“你看起来很好奇？”
顾辰毫不掩饰的点点头：“很好奇。”
卜瑶莲也望了眼正在后代教育问题上越聊越起劲的周雅和蒋涛，扭过头来时嘴角带着一抹古怪的笑意。
顾辰皱眉：“你……做了什么？”
很明显，相较于蒋涛，周雅是很精明睿智的一个人，不可能就一个话题跟说起话来天马行空的蒋涛扯半天。
之所以如此，多半是身为生死簿真身的卜瑶莲做了点什么。
“改了点剧本罢了，你不是好奇嘛。”卜瑶莲的脸上依旧带着笑。
“看来你又要爆料点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了。”顾辰双手抱于胸前，紧紧地等待着卜瑶莲的下一句话。
可她却是将视线继续移回远方的山上。
过了良久，等周雅二人的话题都将那五十多个龙崽子今后五十年的计划说完，开始谋划下一步教育时，卜瑶莲这才开口：
“你也注意到我的身体正在缩小了吧？”
“嗯。”顾辰点头：“那难道不是你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出岔子了？”
卜瑶莲白了顾辰一眼：“滚犊子，那是武侠小说里的东西，哪有那玩意儿。”
“万一呢，咱这可是灵异小说，连僵尸和鬼怪都有呢。”顾辰笑道。
“废话少说，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得越来越小？”
“想。”顾辰点头之余小声嘟囔：“明明废话、磨叽时间的人是你。”
对于顾辰的吐槽，卜瑶莲并没有接着回怼，而是手朝着空中一挥。
一道透明的投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是一本巨大的书，上面写了三个大字，依稀能看出写的是“生死簿”。
为什么说是依稀呢，因为这三个字，不像是草书、隶书、楷书等的任何字体，就跟自创的一样。
卜瑶莲一边挥手翻页，一边说道：“生死簿记载了世间万物，上至天上的飞鸟，下至地上的一块石头，一根树枝……”
“可这本书看着似乎没厚到那个程度。”顾辰好奇道。
卜瑶莲白眼道：“你大可以尝试自己翻一翻，看看你用二十年能不能把生死簿的所有页码翻完。你再插一句嘴我就不说了。”
见顾辰闭嘴，卜瑶莲这才开口道：“同时，生死簿按照时间，可以分为过去、现在、以及将来，‘现在’只是一瞬，或者说一个指针，在其前面称为过去，在其后则称为将来。
过去已定且无法更改，可将来却是漫无边际，所以，从某一个层面来说，我可以无限成长、甚至可以远超至强者。”
“可实际情况却是，你只有一个小萝莉大小，而且正变得越来越小。”
照理来说，卜瑶莲是生死簿化人而成，属于妖类。
打个比方，拥有一千年寿命的妖怪，在二百岁时化形，大概率会化形为二十岁的人类模样。
“将来”漫无边际，也就意味着卜瑶莲的寿命也漫无边际，这种妖怪往往难以化形，就算化形，化形后的外貌短时间之内断不可能发生变化。
这原因到底是什么呢？因为寿元无法界定，导致化形后的样貌会变小？
“那是因为，我的规则力量正在不断减少。”卜瑶莲伸出她的小手，在空中抓了抓。
生死簿开始不断翻动，片刻之后来到了最后的一页。
生死簿的最后，一页页纸正在脱离生死簿，逐渐化为飞灰。
顾辰皱眉，但还是不合时宜的开了个玩笑：“你脱发了？”
“一点也不好笑。”卜瑶莲无语的哼了一声：“过去无法改变，但将来，从来都不是既定的。”
说到这儿，顾辰突然意识到，生死簿里面可不仅仅只记载了生物。
大到一座座高山，小到一块石头。妖、魔、鬼、怪等等等等。
可以说整个世界，除了僵尸，都在生死簿的记载范畴里面。
“想必你已经意识到点什么了。”卜瑶莲发出一声怪笑：“目前来看，既定的将来就是，犼的降生屠戮了世间的一切。
融合了四位僵尸始祖以及鬼尸精血的犼，实力甚至远超上古时期古神斩杀的那位。
犼凭借足以毁灭这个星球的力量轻而易举的将世界毁灭，然后通过空间裂缝前往下一个世界。
而天道，终于达成了他的目的，在犼的离去之后重新着手创世。
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这段话很扯？但这就是既定的将来。”
说完，卜瑶莲似乎做了点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做，蒋涛扑过来哭唧唧的喊道：
“老大！求你了让小雅姐做我孩子们的家教吧！以小雅姐的学问和身手，孩子们长大绝对是个顶个的文武双全。”
顾辰没好气道:“你想屁吃。”
五十多个孩子，一个比一个调皮捣蛋，让周雅去教，就算不累死，顾辰今后想见周雅一面不亚于上青天。
周雅坐在茶桌前猛地灌水，口干舌燥的缓了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咳咳咳……”喝水喝太快反而被呛到了。
顾辰走过去拍了拍周雅的背：“慢着点喝，喝不喝茶？我去给你泡？”
周雅摇头：“不用了，奇怪，我咋跟小蒋谈论小孩教育谈论这么久，口干舌燥的。”
“说明你想要孩子了。”顾辰坏笑道：“小雅姐，咱们啥时候也努力一下？”
周雅白了顾辰一眼：“你想的倒美？求婚了吗？订婚了吗？结婚了吗？啥都没有就敢跟我要孩子。哼！”
蒋涛阴阳怪气的在旁边有样学样：“啥都没有就敢要孩子，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