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在哪见过。
而且,他对他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或许是曾经有过节,被他忘记了?
司衍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随后优雅地从主位上起身。
“已经很晚了,抱歉打扰各位的休息时间了,如果没有其他异议的话,那么就这样敲定了。”
见状,坐在长沙发上的几人也跟着起身。
“没意见,就按司少爷说的办吧。”
“司少爷已经考虑的很全面了。”
来自皇宫的执行官和侯家佣兵团的团长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围到了司衍身边,与他继续攀谈了一会儿。
千殁勋只是朝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随后毫不犹豫地转过了身,迈开修长的腿朝着门口走去。
然而,司衍却唤住了他,“千总长。”
“上次承蒙相救,还没有来得及向你道谢。”
千殁勋脚步一顿,半秒后反应了过来司衍指的是哪件事。
前段时间,劳伦斯家族的千金-尤莉娅在凌家大少爷的丧礼上得罪了殷宁,司衍为了殷宁直接对劳伦斯家族下了手,恰好尤莉娅当天就失踪了。
劳伦斯家族的二少爷为了得到妹妹的下落,以及想要报复司衍,于是雇了一伙人,试图在公路上劫持他,可却阴差阳错的撞上了他们一行人,还绑架了凌家三小姐-凌槿夕。
(详情回顾第383章)
千殁勋礼貌地性看向了司衍,两道目光在冰冷稀薄的空气中交汇。
“没什么,职责而已,司少不用放在心上。”
说完这句话,他便头也不回踏出了门槛。
*
十几分钟后,宫廷执行官和侯家佣兵团的团长相继离开了。
寒鸦来到门口,关上了房间的门。
门板刚被关上的那一霎,原本毕恭毕敬守在一旁的黑衣男人立即瘫倒在了松软的沙发上。
“少主,其实不需要刚刚那些麻烦的家伙帮忙,我们一样可以对付往生岛……”
尽管男人的脸很是面生,但声音却无比熟悉。
他就是今天早上在暗市里‘搭救’了殷宁的面具男!
寒鸦立即朝着他投去了一记警告的眼神。
有着一双琥珀色瞳眸的男人当即扯着嗓子叫出了声:
“瞪我干嘛?我说的是实话,你没看到刚刚那几个人吗?剑拔弩张、争锋相对,他们本就互看不顺眼,到时候出了内讧,只会拖我们的后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司衍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看向了窗外浓浓的月色,用那一贯温和的嗓音淡声表示:
“已经很晚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是,少爷。”寒鸦恭敬地应下,随后来到了沙发边,直接提起了男人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
“诶……诶,你这个人怎么老是喜欢动手动脚的……喂……”
风炎连忙跟上,抓住了男人的另一只手臂,和寒鸦一起像是托麻袋一样将他向门口拖去,同时不忘向司衍道别。
“那少爷,我们先离开了,您也注意休息。”
*
门口,长廊。
寒鸦和风炎同时松开了手,哐的一声,寒屿重重跌落坠地。
风炎伸手将他拉了起来,随后一把搂住了他的肩。
“好了,兄弟,以后那些没脑子的话就不要再说了。你难道不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吗?你想想,当年那么鼎盛的往生岛,皇室想要铲除,还不是说铲除就铲除了?”
寒屿白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永远屈居在皇室的威压之下吗?”
闻言,风炎直接朝着他的后脑勺来了一掌。
“嘿,你还想反了不成?推-翻-帝国皇室,帝国皇帝给你来当?还是说,大公爵的位置给你来坐?”
下一秒,寒屿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他的脖颈就被一只骨粗粝的大手狠狠扼住了。
映入他那双琥珀色的瞳仁里的除了今晚的月色,还有寒鸦那双冰冽至极的黑眸。
“这样的话别让我第二次听见。”
“如果不是少主,当年葬送在那片大洋里的,除了往生岛,就是我们了。”
*
第二天。
清晨,薄雾笼罩着帝都上空,空气中弥漫着一层蒙蒙的水汽。
帝都郊区,某墓园。
一支沾带着晨露的白桔梗被轻轻放在了一块崭新的石碑前。
这是一块无名空碑,没有照片,没有姓名,更没有任何文字描述。
连夜竖的碑,虽然很匆忙,但这处墓地的选址选在了这处陵园风水最好的位置。
坐在轮椅上的、戴着金丝框镜的黑衣男人斯文又冷淡,无论是衣着还是气质,都与这偏僻幽静的墓园意外的相合。
言褚墨稍稍侧过了脸,对着身后推着轮椅的侍从吩咐了一句:
“你先退下吧。”
“是,少爷。”
侍从离开后,言褚墨摘下了鼻梁上的框镜,一双冷寂空洞的清玉色瞳眸注视着空空的石碑,像是入了魔,被夺了舍。
很快,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兀自从左侧的铺着大理石石板的路上响起。
从远处走来的是一位打扮时髦,提着昂贵的定制手袋,有着一头绛紫色长发的女人。
步步摇曳,顾盼生姿,是入骨的妖娆。
“五点四十。”
她勾起了嫣红的唇,看了一眼腕上的钻石名表,随后拨动了一把丝滑柔软的绛紫色长发。
“言少爷,这么早把我约到这里,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言褚墨冷眼看向微生雅,攥着金丝框镜的修长手指渐渐施力,将树脂镜腿折弯。
“你没告诉我,你们会用那种方式取了北溟的性命。更没告诉我,你们会把他钉在暗市的墙上,任人围观,承受屈-辱。”
微生雅‘啊’了一声,随后嫣然一笑,尾音拖长: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极深的质问从言褚墨的喉间溢出:
“你欺骗了我。”
微生雅微笑着对上了言褚墨的眼睛。
“欺骗?言少爷,你把地址讯息交给我的那一刻,不就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