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银滩别墅区。
一大早,还不到八点,一身高定名牌,提着手提包,戴着墨镜的桃粉发色少女敲响了别墅的象牙白大门。
二楼卧室内。
窗帘紧闭,漆黑的卧室没有一丝光线。
殷宁还在睡梦中,模糊中听见了从颈间递来的低哑喃语。
“宁宁……”
除了蛊惑的耳语,还有或浅或重的亲吻,正顺着她那流畅连贯的颈部线条下移。
终于,梦醒了。
殷宁悄然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深陷于黑暗中的模糊轮廓。
而她的双手正无意识地攥着他撑在她两侧的手腕。
这一瞬间,她有一种极其不真实的感觉,但下一秒她就抿住了唇,抑制住了差点吐露出的破碎音节。
司衍抬起了头,温热的指腹轻轻拂过她的下颚,低哑又克制的嗓音听起来沾染着笑意。
“醒了吗?宁宁,有客人来了。”
殷宁困意未消,眼神染着倦意,郁闷又懒倦地地抬起了手臂,揉了揉眼。
意识还未彻底清醒,她听见他在她耳畔又道:
“东漓已经在楼下客厅等你了。”
*
简单的洗漱完以后,殷宁穿着睡衣推开了浴室的门,而司衍已经穿戴整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坐着了。
见殷宁走了过来,司衍极其自然地牵住了她的一只手,揽着她的细腰将她带入了怀中,让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修长的手指拂过了她的眼尾,随后顺势扣上了她的后脑勺。
司衍看着她倦怠的模样,温柔地笑着:
“待会上来补觉吧。”
殷宁点了点头,此刻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倒也没什么扭捏,稍稍抬起了头,便触到了男人冰凉的唇。
司衍不着痕迹地牵了下唇角,覆在殷宁后脑勺上的手指滑至了她的下颚,轻轻一抬,方便加深这个吻。
在漫长的亲吻中,他能感觉到她仿佛失去了力气一样,身体像是没有支点,越来越软,手臂也环住了他的脖颈。
在双唇短暂分离的间隙里,司衍仍旧在笑,心情极佳,慵懒的语气中透着危险的试探。
“再这样下去,你可能要中午才能见到东漓了……”
听了这话,殷宁果断推开了他。
司衍料到了殷宁会是这样的反应,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梳理着她的长发,看似不经意一问:
“你这几天好像一直都和她待在一起。”
殷宁点了点头,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除了耳根有点红以外,神色如常,淡然又冷静:
“嗯,有些事情需要她帮忙处理。”
司衍看着她这如此正经的回应,无奈又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好吧,那你要记得明天的时间给我预留出来。”
此话一出,殷宁立即望向了他,无声地用眼神询问他是否有什么事。
“是订婚宴的事情,虽然你全权交给我安排,但挑选礼服也要我一并帮你选定吗?”
“可……”
殷宁刚想说可以,但她接下来的话被一个清浅的吻封住了。
就在这时,“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门口传了过来。
光是听着这急促的节奏与咣当的声响,就知道门外的人有暴躁了。
东漓一手拍着门板,一手叉着腰,朝着门缝里喊道:
“喂,两位,考虑一下单身狗的感受好嘛,我已经在楼下等了一个小时了!你们两个到底亲-热够了没有?”
*
一楼,餐厅。
长方形的象牙白餐桌上。
东漓单手托着腮,眯着眼睛,用一种怀疑的眼神在身着睡裙的殷宁和衣着款款的司衍之间逡巡了好几圈。
最终,她得出了一个结论,震惊又八卦地捂住了嘴:
“不是吧,你们俩个真的大早上还这么有兴致……?”
司衍优雅从容地浅饮了一口清茶,而殷宁则是握着餐刀,意味不明地朝东漓投去了一记眼神刀。
见状,东漓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殷宁轻轻放下了餐刀,特意在前几个字上加重了音节强调:
“大早上的,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或者说,她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
闻言,东漓垮下了脸,委屈巴巴道:“我还不是为了你,我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呢,珂珂你也不回我消息。”
殷宁的目光移到了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消息记录。
“抱歉,太晚了,没看到。”
谁家好人会在半夜三点多给人发消息啊?
东漓笑吟吟地执起了汤匙,舀了一勺碗里冒着热气的瘦肉粥。
“所以我这不一大早亲自过来了吗?说起来,昨晚我真是被那个晦气的家伙吓到了,也没想到真的能从他那里套出有用的消息来。”
殷宁大致浏览完了东漓昨晚发来的所有信息,重新抬起了眼眸。
“也就是说,昨晚我哥送你回去的时候,被殷沉看见了?”
东漓握紧了汤匙,连忙解释:
“但他没看清是谁,我也把门口的监控录像销毁了,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殷宁点了点头,她相信东漓知道该怎么处理,随口一问:
“备份也删除了吗?”
“本地的备份录像删了,但是……”
说实话,东漓有些心虚,“我不能保证只有一个本地备份,没有其他云备份……抱歉……我真没想到殷沉昨晚会突然去我那里……”
殷宁沉默了片刻,淡然垂下了眼帘。
“这也不是你能预料到的事情,事已至此,如果被发现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了。我和我哥倒是没什么,主要是你……”
“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有事,我只担心给你添麻烦。”
东漓连忙接过了话茬,一本正经地打消了殷宁的忧虑。
“总之,从殷沉的表述来看,他对你这个侄女好像并没有太大的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