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阴沉沉、灰蒙蒙的天气并不明朗,甚至有些压抑。
晨间的风吹拂着灰蓝色的海面,卷起一层又一层的浪花。
殷宁睁开眼醒来,发现自己正蜷缩在司衍的怀里。
她的额头抵在司衍的胸膛上,整个人几乎是贴在他的怀里,手里还攥着他的一只袖口不肯松。
意识到了什么以后,殷宁即刻松开了手,她轻缓地抬起了头,发现司衍好像还并未醒来,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她已经记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记忆就像是断片了一样,脑海中最后的印象停留在她给司衍开了门,让他进入了这间客房。
接下来所发生的的一切,她真是一点也记不清了。
这是她病情发作的后遗症之一,基本上已经习以为常了。
小心翼翼地撤出了司衍的怀抱后,殷宁轻手轻脚地拿起了枕头边的手机。
凛冬时节,窗外六点半的天色还没有完全透亮,再加上密不透风的遮光窗帘,室内可以说是一片漆黑也不为过。
手机屏幕发出的刺眼的光让殷宁下意识地眯起了眼,无数条信息如接龙般排成了一长条。
殷宁很快适应了手机屏幕的亮度,大致将昨晚已读未读的信息都浏览了一遍。
在阅读完风炎昨晚发来的信息后,她忽地熄灭了屏幕,接着立即看向了还在沉睡中的司衍。
他的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衬衫,搭在被子外的左臂显然没有进行任何包扎处理。
见状,殷宁单手撑着身体,缓缓支起了身,眸底的神色有些凝重。
她尽可能在不惊醒司衍的情况下,坐直坐正了起来。
接着,她极其小心地伸出了手,轻轻地解开了司衍的袖扣。
柔软的手指托起了他的掌心,一点点地这黑色金边的袖扣向上捋起,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然而,司衍左臂上的伤口好像极其靠上,在肩膀下方的大臂上,小臂上只有已经干涸了的血痕。
看着这殷红的血印,殷宁的瞳仁微微收缩了下,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她接着转移了方向和目标,莹白温热的指尖移向了司衍的领口。
一颗,两颗……
被解开的领口松垮地散开,隐约可见若隐若现的锁骨,精壮的胸膛……
不知在何时,男人那漆黑如鸦羽般的长睫微不可察地一颤。
在殷宁毫无准备地情况下,一只温热的手掌覆上了她的后腰,掌心顺势向下用力,将她按进了一个炙热的胸膛。
殷宁先是一怔,随后立即闭上了眼,整个人被迫向下倾去,嫣红的唇险些磕在司衍的锁骨上。
司衍睁开了眼,温软入怀,修长白皙的手指穿过殷宁的长发,扣在了她的后颈上。
谁能想象,他刚醒过来,就发现一只顽皮的小猫在解他衬衫领口的扣子。
“松手,放开我……”
殷宁不满地挣扎了两下,但又担心牵动司衍的伤口,所以姑且暂时放弃了行动上的抵抗。
见殷宁似乎恢复了活力,语气也变得正常了,司衍总算是放心了。
他松开了扣在殷宁后颈上的手,轻轻梳理起她的长发,环在她腰际的手臂却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时间应该还早,今天除了凌家长子的葬礼外,没有其他重要行程,还能再继续补会眠。
殷宁见司衍迟迟没有松手的打算,心中不免有些愤懑,她还等着查看他的伤势,可又不敢闹出太大动静,牵扯到他的伤口。
她也只能压低了嗓音,冷淡的语气像是下达指令一样。
“放手,我要开始倒计时了。”
“三,二,一……”
“……”
很好,油盐不进是吧?
殷宁打算动手,可仔仔细细地思考了一遍,最终还是选择放弃。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咽不下这口气,并且得尽快处理司衍的伤口。
于是,她忿忿地张开了嘴,朝着近在咫尺的白皙脖颈,毫不犹豫地一咬。
然而,出乎殷宁意料的是。
这一咬……
禁锢着她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收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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