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帝国大厦,顶层。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香水味。
即便人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这花果调的香水味还是没有完全散去。
将殷宁送到顶层后,风炎十分自觉地搭乘电梯返回了楼下的办公间。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两位“主子”的气压都格外的低,为了不殃及他这条可怜的池鱼,还是赶紧趁早溜吧。
*
轻盈的脚步声逐渐挨近,很快,一只冷白纤细的手撑在了宽大的办公桌面上。
殷宁微微倾身,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端坐在办公桌前的男人,纤娆身影投下的落影,将他正在审阅的文件尽数遮挡了起来。
“让风炎这么早就把我接回来了,可你居然还没下班吗?”
司衍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合上了文件,凝聚在眸底的晦暗雾气在抬眸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伸出了手,冰凉的掌心覆在了殷宁的手指上,细细地摩挲着她的骨节。
“临时收到了消息,今晚帝国拍卖行会举办年前最后一场拍卖会,我刚刚托人拿到了入场券。我想……今晚你应该没有其他的事情吧?”
然而,殷宁却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脸上的神情极淡。
“拍卖会……?你应该知道,我对这种场合一向没有什么兴趣。”
对于殷宁的拒绝,司衍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他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她。
“今晚的拍卖会上会有乌金和玄铁,这也不感兴趣吗?”
闻言,殷宁默默地想要撤回刚才的话。
乌金和玄铁,都是锻造冶炼武器的极品材料,千金难求。
上次帝国皇帝送来的‘订婚礼物’,就是一把乌金锻造的十字剑,但是后来被司衍给收走了。
所以,至今为止,她也只有一把乌金的唐刀和一支乌金匕首罢了。
说实话,她心动了。
几秒后,殷宁低低地冒出两个字,“几点?”
“八点。”
“知道了,我会准时回来的。”殷宁点了点头,随后就要转身离开。
见状,司衍无声无息地按下了手边的按键,远程控制了办公室的单向玻璃门,将门上了锁。
听到门口的方向传来了“滴”的一声,殷宁浅浅扬了下秀丽的眉,慵然转回了身。
她不明所以地看着慵懒倚靠在真皮靠椅里的男人。
“距离八点还有两个半小时,这段时间也需要我一直待在你身边吗?”
此话一出,司衍很快优雅地起身,绕过了宽大的桌面,来到了殷宁的面前。
他温柔地拨开了散落在殷宁耳侧的丝发, 另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扣住了她纤细的腰,倏然将她往自己的怀中一带。
“是因为下午的时候,在武装局那里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让你心情不好了吗?”
闻言,殷宁朝后退了一步,想要撤出司衍的怀抱,可她才退了一小步,后腰就抵在了冰凉的办公桌上。
司衍不由得浅笑,索性撤回了箍在殷宁腰际的手,转而撑在了她身后的桌面上,将她禁锢在了自己的胸膛与办公桌之间。
殷宁及时伸出了手,抵在了司衍的胸膛上,以防他继续靠近自己。
她接着别过了头,眸光落在了不远处茶几上的已经冷却的咖啡杯上。
即便很迟疑,她的语气依旧清清淡淡。
“你……闻不到吗?”
“怎么了?”司衍顺着殷宁的目光望去,发现她正注视着茶几上还未来得及让秘书收走的咖啡杯。
殷宁收回了视线,即便已经退无可退,她还是稍稍后仰着身子,似乎想要避开司衍的接触。
她垂下了纤长的眼睫,淡淡道:
“香水味……沙发那边有很重的香水味,和你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的嗅觉一直很灵敏,之前在Z国的时候,司衍晚上出去应酬回来时,外套上就沾染了夜场的香水味,尽管很淡,但她还是能够察觉出来。
“抱歉,我让人送一套新的衣物过来。”
即便司衍的反应很快,但也仍旧闪过一霎的僵硬。
殷宁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司衍想要撤离的手,冰凉的手指箍着他的手腕。
就这样对视了几秒后,殷宁看似无波无澜地吐出了三个字。
“她是谁?”
话落,察觉到自己刚刚的力度过于重了,殷宁轻轻松开了司衍的手腕。
她稍稍歪着头,目光顺着司衍身上这件黑色衬衫的第三粒扣子向上望去。
下一秒,殷宁倏然抬手,纤细的手指抓住了司衍的衣领,将他顺势向下一拉。
接着,殷宁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闷闷地发问:
“你……看到了多少?”
风炎在送殷宁来帝国大厦的路上,刻意将事情添油加醋的叙述了一遍。
尤其是,描述白雨薇如何当着司衍的面,脱下衣服的环节……
司衍很快地反应过来殷宁的意思。
看来她已经知道今天下午白雨薇在这间办公室里所做的一切了。
即便他的领口现如今被殷宁拽住,整个人也被迫低俯着朝她倾身,司衍也没有丝毫的不悦,他反而温柔地低哄着向她解释:
“宁宁,在她企图解开第一颗扣子的时候,我就已经叫了保安过来,至于看到了多少,我甚至都没抬过眼,整个过程大概二十多秒,有完整的监控记录。”
“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宁宁,我向你保证。”
闻言,殷宁攥着司衍领口的手指逐渐开始放松。
她相信司衍,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她清楚地知道并没有发生什么,但她的心情还是莫名的阴郁。
就好像有一块石头,压在了心口,又沉又重,怎么也搬不走,无尽的闷。
“我相信你,但是,我想知道……她是谁?”
“白雨薇,城北白家的独生女,我已经吩咐过了,不许她再踏入帝国大厦半步,也不许她再进入司家主宅。”
听了这话,殷宁茫然地抬眸,她对这个名字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
之前在超市里的偶遇,压根没让殷宁放在心上,但这一次,她将这个名字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宁宁,我让人送套衣服过来,然后带你去……”
“啪嗒。”
纽扣崩落在地的声音过于清脆,司衍的话音戛然而止。
殷宁默不作声地从领口将司衍身上的这件黑色衬衫扯开。
她没有耐心去一点点解开,从而选择了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式。
双手一扯,一撕。
衬衫上的金属纽扣就自动崩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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