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她还能回忆起那晚在冰冷的江水中的沉重窒息感,以及深深的无力和绝望。
殷宁本以为自己就要那样无声无息的消逝了,可又被一双有力的手捞了回去。
还有……在江水里像是亲吻一样的渡气。
看到殷宁这副不确定的茫然模样,司衍产生了一种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想法,事实上,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不用太放在心上,我不会以此要求你做些什么,又或者怎么样的。”
由于待在司衍的身边,能够让她感觉到一种莫名的舒缓平静,所以殷宁并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抱着自己。
反正,之前她伪装双腿残疾的时候,已经被他抱了那么多次了。
不过,殷宁很快地察觉到了一丝古怪。
她抬起了头,柔顺的丝发蹭过少年那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条。
“可是,你的腿……”
话音刚落,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殷宁先是抬手推开了司衍,随后伸出了手,主动朝着他那患有腿疾的左腿探去。
她那冷白纤长的手指先是在他的腿部关节处停留了一会儿,试探性地按了按。
随后顺势向上延伸而去,直到腿根……
“宁宁……”
殷宁的手在这时被一只温热的掌心覆盖住了,从头顶传来的温雅嗓音隐隐掺杂了几分低哑。
“如果你这么想要检查的话,我们换个地方,去卧室吧……”
“……”
殷宁怎么从他的这句话里,解读出了另一种意思呢?
其实殷宁知道司衍的腿疾并不是很严重,即便不拄手杖,也能自如行动,只是会比正常人要稍稍跛一点、慢一点。
虽然殷宁相信那晚把她从江水里捞出来的人是司衍。
但她还是很难想象,一个患有腿疾的人……
要怎么从湍急冰冷的江河中,把她给打捞起来?
所以,殷宁产生了一个极其离谱的想法。
或许……
司衍和她一样,只是在伪装残疾?
可是……
他伪装患有腿疾的目的是什么呢?
殷宁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仔细一想,不管他是否真的患有腿疾,好像都和她没有关系吧。
而且,还有一件事,她很想知道答案。
“还有一件事……”
“上上周,星期四,晚上,在半山居的那栋别墅里……也是你吧。”
殷宁指的是,明日潜入了她的宅邸,挟持了东漓的那一晚。
那晚她的病情发作了,完全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千殁勋出现在了她的床边,但千殁勋好像对那晚的事情一无所知,更没发现她的病症。
更关键的是,殷宁清楚地记得,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不对劲,腰酸背痛。
尤其是腿-间,极其不适,就像是发生过什么一样。
想到这里,她那猩红如血的瞳眸微眯,纤细冷白的手指看似软弱无骨地搭上了司衍的肩。
五指弯曲,随时都有要狠狠掐下去的趋势。
“是你,对吧?”
一丝慵懒却诡异的笑容在殷宁的唇角浮现,她的嗓音格外轻柔娇软,漫着无形的危险。
司衍:“……”
“说,一点细节也不要遗漏。”
“那一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
大概十分钟后。
殷宁佯装镇定地深吸了一口气,她感觉自己的耳根在不断地被灼烧。
她故作从容淡漠地打开了茶几上的医药箱,想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给司衍处理一下脖颈上的伤口。
司衍自然看出了她在强装镇静,他伸出了手,拨开了殷宁脸侧的丝发。
白皙的指腹轻轻勾勒过她那泛红的耳根,慵然轻笑出声:
“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想要给我处理伤口吗,真的不会对我公报私仇吗?”
“如果当时不是你的要求……我也不想在餐厅的桌子上……”
“下次不会了,宁宁,那张桌子已经被清理走了,现在放在一楼餐厅里的那张桌子,已经是崭新的了。”
“而且,后来不是已经回到房间里面了吗……?”
这慵懒轻柔的语气虽然像是在哄她,可殷宁怎么感觉更多的是戏谑呢?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从司衍胸腔里发出的笑意。
“好了,这件事,我当做没发生过可以吗?总共也就我们两个人知道,现在我们都把它忘了吧。”
司衍没想到的是,在把那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殷宁后……
她的关注点会放在那件事情上,而且竟然会如此的害羞。
幸好,他刻意把那晚风炎差点闯进殷宁的房间,发现他们俩在“咳咳”忘记关门的事情给隐瞒了。
不然,估计殷宁一时半会,应该是不想再见到风炎了吧。
又或者,她会后悔四天前那晚把风炎给救了出来吧?
“……”殷宁感觉自己的脸都丢光了。
她现在真是宁愿从未问过这个该死的问题。
话说到这里,司衍温柔地抚上了殷宁的发顶。
接着,他的手移了殷宁的腰际,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如果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了解的,等下我一边检查你的伤口,一边回答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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