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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民国女作家的二三事(41)

廖金科一边瞅着明曦,一边心里寻思着,真是邪了门了,这轩辕光的背景也真够硬的,刚被关进来没多久,那边就有青帮大佬打电话来问了。

说起这一时期上海的地头蛇,青帮绝对榜上有名。

早年间,青帮不过是帮着朝廷转运漕粮的水路帮派而已,后来随着封建王朝倒台,上海的兴起,青帮逐渐聚集到上海发展活动。

这电话一打过来,吓得廖金科冷汗都淌了下来,连声说道都是误会,误会,他们并没有为难轩辕光,只是请轩辕光来了解一下情况而已,马上就放人。

廖金科笑吟吟地打量着明曦,怎么瞧也瞧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先生,没想到……您还和青帮有交情呐?能让林老大亲自开口来说情,不一般,真是不一般!”

明曦的眼神从报纸上挪开,看了廖金科一眼:“林老大?哪个林老大?”

廖金科:“害,这上海哪有第二个林老大呀,我说的就是林……”

廖金科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有小警察一脸急匆匆地跑进来了,一边跑一边大喊:“老大,电话!处长来电话了!!”

廖金科面露诧异,随即马上收起了笑容,理了理着装,小步跟着去接了电话。

“马上放人!听到没有!”

廖金科一脸诧异,随即假意为难道:“不是吧处长,这……什么情况呀,这让抓人的也是您,这才关了两天……”

对面的人却并不管廖金科的感受:“放人!我告诉你啊,廖金科,我可没让你抓人!我只是让你去请人!谁知道你居然给我捅这么大篓子!!马上放人,之后对外声名道歉,把这事儿给我擦干净了,听见没有!”

廖金科:“可是处长……”

“你小子别给我磨磨唧唧的,赶紧把这事儿给我办了!眼下这事儿可是连大帅那边都给惊动了!”

大帅?

廖金科瞪大了眼珠子,一时间呼吸都觉得困难,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我明白了,是……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挂完电话,廖金科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踉踉跄跄就冲到牢里去了,尖叫着吼道:“开门,快把门打开!看看你们这些个没长眼睛的狗东西!”

几个警察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一边狼狈地应和着,一边慌忙打开了牢门。

明曦:“不是说再过三天才能放我出去吗?”

廖金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先生,您就别再和我开玩笑了,您这这这,我真是瞎了狗眼,怪我,都怪我!”

廖金科往自己脸上抽了几巴掌,苦笑着道:“都是我误解了上面的意思,这才让您白白受了两天牢狱之灾。”

虽然廖金科并没有虐待明曦,也没有饿着她,但监牢里毕竟不比家里。

进来两天,明曦都没有洗漱过,也没有换过衣服,整个人看起来头发乱蓬蓬的,还夹杂着几根稻草,原本清爽的刘海有些油腻地挂在额头前。

廖金科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心地提议道:“先生,要不要我给您找个地儿,找套衣服,您收拾一下?”

明曦:“不用了。”

系统贱兮兮地道:“我建议你听他的。”

明曦:“我建议你不要跟我建议。”

这会儿是下午的五点多钟,明曦想着现在出去,应该还能赶着回家跟朋友们吃顿晚饭。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等她跟着走出监牢,却看到警局门口一片人头攒动的场景。

围观的群众有很多,有学生,有工薪人员,也有最底层拉黄包车,码头上扛袋的,还有一大堆记者……

看见廖金科带着明曦出来,围观人群顿时爆发出了一阵欣喜的欢呼声!

前两天轩辕光发表有关鸦片的文章,而被抓的新闻,早就铺天盖地地传开了,不管是认识字的,还是不认识字的,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说了鸦片一句不好的话,就被抓进了局子里。

鸦片到底是不是好东西,只有最底层的普通人才有资格发言。

有的人为了鸦片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有的人为了鸦片,上千亩的良田遍布毒花,粮食颗粒未见。

还有的人为了鸦片,成为洋人口中所嘲笑的“东亚病夫”,每天浑浑噩噩,不知所谓……

“明曦,是明曦出来了!你们快看!!”丁秀曼和温时新还有明朗等人,挤在了最前面,一看见明曦的身影,丁秀曼顿时激动地眼冒泪花。

丁秀曼双手合十道:“老天保佑,她总算是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明朗有些失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明曦有你这么个朋友,也是她的福气。”

“那可不,我们俩谁跟谁呀……”

温时新在看到明曦之后,也微微松了口气,但是他的目光依旧担忧地望着明曦。

在四周记者强烈的灯光拍摄下,加上太阳西下,明曦又两天未打理过自己,此刻的明曦显得十分狼狈、憔悴、瘦弱……

所有在场人群和记者都十分动容地望着那个少女,她穿着深黑色的学生装,衣服上有些灰尘,蓬头垢面,刘海遮住了眉毛以上的部位,露出来的眼睛黝黑却像是少了灵动和光彩,带了点雾气,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

许多人不停地按着手里的照相机,势必要记载下这一刻。

明曦:……

明曦没想到门外这么多人,一时脚步踉跄,回头望向廖金科,想说要不回去收拾一下再出来吧。

但是她这一脚步踉跄,外头人群立即愤怒了起来:“你们是不是对先生用刑了!!”

我特么……廖金科是真想直接给吼回去,还用刑,这帮人真是过了份啊。

只关了两天时间,就这么多大佬急哄哄地给他打电话,叫他放人,他这要是真的用了刑,那他还有骨头渣子能剩下来吗??

廖金科急得一脑门子汗,高举双手澄清道:“诸位,误会呀,都是误会!我可没有对轩辕光先生用刑,这趟是请先生来做客的,没想到却引起大家的误会了。”

有些记者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不依不饶地堵了上来。

“请问廖局长,你们当初为什么要带走轩辕光?是因为有关鸦片的那篇文章吗?”

“廖局长,这次能这么快释放轩辕光,是否受到了其他因素的影响?”

“廖局长……”

廖金科那边围了一堆记者,明曦眼前也围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