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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苏铁出手,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齐刷刷的望了过去,而一些懂针灸的青年医生们,更是围在一起小声议论起来。

“据我所知,小海穴搭配百会,上星,风府,风池,攒竹等穴,可以治头痛病,难道苏医生是想先解决顾老的头疼问题。”一名身材矮小,白白净净的青年医生,扶着眼镜,小声嘀咕道。

“不可能,脑型肺吸虫疾病,虽然会导致头疼,但归根结底,并非是简单的头疼病,况且咱们中医治病,也不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苏医生恐怕另有目的。”另外一名梳着齐刘海,外表可爱的女医生,嘟着嘴,连忙否认道。

她这话一出口,立刻便引来针灸界几位名医的赞同,但很快其他问题又出来了。

“顾老的病,根源还是寄生虫,若要出手医治,自然是要从这方面入手,只是苏医生的第一针,为何会选择落在小海穴上,据我所知,通常感染寄生虫,应该针刺心募穴吧?”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心募穴是应对脏腑里的寄生虫,如今顾老的寄生虫已然入脑,应该针刺小海,巨阙,下关等穴驱虫,不过现在针刺这几个穴位,是否有点晚了。”

听到这些议论声,苏同生和周老神医都是连连摇头。

虽然他二人依旧不清楚,苏铁刺入这一针的具体目的,但他们都能感觉到,绝对没有那般简单。

不过具体情况如何,还需要看苏铁接下来如何落针,才能做出判断。

只是令二人感到意外的是,苏铁这一针落下之后,便再无动静,而是再次点燃一支线香,坐了回去。

看到这情形,病房内顿时又是一片哗然。

“什么情况,苏医生怎么又坐回去了,难不成是忘了下一针该落在哪个穴位上,又或者忘记穴位的位置了?”

“别胡说,苏医生可不是你,他能施展出回阳九针那种失传的秘术,又如何能忘记穴位,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针灸手段,实在是闻所未闻。”

虽然对于苏铁的行为,众人多有不解,但由于有一开始的回阳九针镇场,大部分人还是选择相信苏铁,继续站在一旁观看。

随着时间流逝,直到香炉里的线香烧完,苏铁才再次站起身,捏起一枚毫针,落在了顾琮的丘墟穴上。

随后,他又点燃一根线香,继续回到床边坐下。

连续三次如此,围观众中医们彻底忍不住,就连原本支持苏铁的医生们,也纷纷露出质疑的目光。

那名金陵中医大学附属医院的王医生,更是起身,大声嚷道:“看到没有,我早就说了,这小子纯属哗众取宠,根本不懂中医,你们现在该相信了吧。”

就连高登也是皱了皱眉,神情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见此情形,林助理急忙上前,大声问道:“姓苏的,你到底是治病,还是想故意拖延时间?”

“当然是在治病。”苏铁淡淡道。

“哪有你这样治病的,都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你就扎了两针,我们可没时间跟你在这耗着。”林助理大声道。

苏铁抬头扫了林助理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你是想教我做事,看来林助理对中医很在行?”

“我……我可没有,我只是觉得你根本不是在治病,而是在故意……”

“既然不懂,那就闭嘴,不要打扰我治病。”苏铁直接将林助理的话打断,便再次低下头,继续望向那根线香。

看到这情形,林助理顿时气的直跺脚,他好歹也是高登先生这种大人物的助理,何曾被如此对待过,只是见高登没发话,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窝着一肚子的火,继续回到原地等待。

“不对劲啊,据我所知,以顾老的身体,最多也就能撑一两个小时,即便有回阳九针撑着,也最多不超过三个小时,为何现在都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他还是一点事没有。”就在这时,周老神医看出一些端倪。

迟疑了一下,他忙望向苏同生,好奇道:“苏老,你对针灸的研究较深,是否知道小苏这是何等针法?”

苏同生神情严肃,双眼死死盯着顾琮小海穴和丘墟穴上的那两枚毫针,仿佛在思考什么。

见此情形,周老神医也不好打扰,他知道,虽然他二人都被称为神医,但论起针灸,对方比他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

片刻之后,苏同生忽然轻声低喃起来:“肺寅大卯胃辰宫,脾巳心午小未中。申膀酉肾心包戌,亥焦子胆丑肝通。”

听到他这话,周老神医不由面露疑惑,忍不住好奇道:“苏老,你……你在说什么?”

“现在是几点?”苏同生没有回答,而是沉声问道。

周老神医迟疑了一下,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表,忙回答道:“两点五十九,马上三点。”

“三点,马上寅时,小苏的下一针,应该会落在太渊穴上。”苏同生沉声说道。

他话音刚落,线香再次燃尽,只见苏铁站起身,捏起一枚毫针,直接刺入顾琮的太渊穴上。

看到这一幕,周老神医顿时面露吃惊,忍不住好奇道:“苏老,你……你怎么知道小苏这一针会落在太渊穴上,难道你知道他施展的是什么针法?”

“呵呵,知道是知道,不过……”苏同生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似乎对于自己的猜测有些不确定。

犹豫片刻,他才苦笑道:“我也是猜的,再看看,周老先生不要心急,咱们再看看。”

闻言,周老神医迟疑了一下,他总觉得苏同生的眼神有些古怪,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见对方没有明说,他也不好多问,只能继续观看。

就在二人议论之际,苏铁又点燃一枚线香,再次坐了回去。

看到这情形,众中医彻底失去了耐性,有几人更是骂骂咧咧的,直接起身离开病房。

倒是那几名对针灸在行的中年医生,此时眼神中已然露出浓浓的震撼,虽然他们暂时还无法肯定心中想法,但那几个字,已然是呼之欲出。

“是……是子午流注针法。”就在这时,一名穿着白短袖,戴着老花镜的中年医生,发出一道颤抖而又嘶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