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娘娘,你们,不能……”
“有什么不能的,怎么你们美人就这样见不得人吗?”
“娘娘!”
床榻上的二人还沉浸在激烈的情事中,丝毫没察觉原本紧闭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大力踹开了来。
和妃待身边的宫人踹开门扉之后,她面无表情地就闯了进去,在看到轻薄的帷帐后面,隐隐映出榻上交颈缠绵的二人身影时,她嘴角冷冷往上一扬,转而对着一旁站着微微蹙眉的姜芙,平声询问对方的意见:“娘娘,您看?”
姜芙清咳一声,抬高声音,怒声喊道:“还不把他们拉出来!”
“是。”
“啊!”也许是催情药的效果太显着,床榻上的二人直到宫人上前一把揭开被褥,方才惊恐地尖叫了出来。
姜芙看着床榻上白花花的男女,拧了拧眉,她厉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和妃来给本宫说的时候,本宫还不相信,现在看你们是真的不要命了!”
也许是这一幕太过不堪,姜芙撇过眼,训斥道:“还不穿上衣裳,滚出来!需要本宫派人去请你们吗?!”
周太医被吓得冷汗直流,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反倒是一旁的崔美人闻言,连忙弯腰去捡自己在地上的衣裳,然后慌张地往自己身上套,根本不管衣裳有没有穿对。
而姜芙与和妃都先去了外间等候着,姜芙瞥了一眼身边的和妃,轻声问道:“你是怎么事先知道崔美人与外男私通的?”
原来崔美人与外男私通一事,却是之前和妃突然跑过来告诉姜芙,还请求她与其一块儿去崔美人宫里捉奸。
姜芙半信半疑之下,并没有一开始就答应对方,思忖了一会儿,这才同意了对方的请求,于是就有了开头这一幕的发生。
和妃微微垂眸,淡淡说道:“娘娘,这件事后,嫔妾会一五一十解释给您听。”
姜芙闻言,睇了一眼对方,也就没再说什么。
这崔美人与外男私通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是以姜芙刚刚还派人去将此事告知给了吴皇后,毕竟这等宫闱丑事,还是得由皇后或者皇上定夺处理才行。
很快,云鬓散乱,衣襟不整的崔美人与同样衣衫不整的周太医,一同被双手捆绑着,押至跪在了姜芙二人面前。
周太医神色惊惶不已,想张口说些什么,偏偏嘴叫人给堵上了。
而其一旁的崔美人却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唯有不停发抖的身子,泄露了她此时的不安与恐惧。
没一会儿吴皇后人就到了,众人向其行了礼之后,她阴沉着一张脸,看着下首并排跪着的男女,冷冰冰说道:“好一对不要脸的奸夫淫妇!本宫已经将此事禀告给了皇上,且等着你们的死期吧!”
闻言,周太医一下子脸色惨白不已,他拼命地摇了摇头,被堵着的嘴里不停发出“唔唔”声,挣扎着想要上前,却被身后的宫人押着,根本动弹不了。
而崔美人在听到死期二字,一下子软了身子,目光呆滞地盯着地板,形容绝望又麻木。
吴皇后见状,命人扯掉堵塞周太医嘴里的破布,冷声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可说?”
“皇后娘娘饶命!微臣,微臣是被崔美人设计陷害的!是崔美人有意勾引微臣,对了,她还在微臣喝的茶里下了药,对,就是那药,不然微臣呃——”
周太医话还未说完,就倏地睁大了双眸,满脸不可置信而又迷茫地低下头一看,却是一把利刃笔直地从后向前穿过了他的胸口位置。
这把利刃又很快从其胸口位置抽了出来,鲜血顺着利刃滴落在了地上,他只觉眼前一黑,巨大的疼痛席卷而来,便歪倒在一旁,没了气息。
“啊!”一声惊恐的尖叫传来,众人这才从这突如其来的血腥一幕回过神来,除了姜芙尚算能稳住身形,其他人不是惊恐地捂住了自己几欲尖叫的嘴,就是吓得尖叫地往后倒退了好几步。
吴皇后脸色微微一白,胆战心惊地看着这残忍血腥的一幕,她目光怔怔地看向倒下的周太医的身后方向,正站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晏时越,其神情冰冷,手中还握着那把刚刚见了血的利剑,他周身的煞气与杀意如有实质般,逼得周遭的人都不免有些瑟瑟发抖,唯恐那把利剑会刺入自己的血肉里。
和妃也不禁身子一抖,往姜芙所在的方向靠了靠,在触及到对方平静的面容时,她方才心稍稍安了些许。
而靠得最近的崔美人,在对方温热的血滴飞溅到她脸上时,一想到此人刚刚还与自己共赴巫山云雨,如今居然成了一具尸体,不禁喉间隐隐作呕,两眼一翻,就昏死了过去。
姜芙闻着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儿,她微微蹙了蹙眉,借着丝帕掩了掩鼻,她对于人血当然不陌生,只是这气味儿委实不怎么好闻。
“传朕旨意,废掉崔氏美人之位,打入冷宫,赐其自尽,诛其九族!”晏时越阴冷地说完这一句,转身就提剑,大步离去。
吴皇后怔然不语,倒是姜芙率先反应过来,拉着和妃一起向着晏时越离去的背影,福了一礼,口中只道:“臣妾恭送皇上。”
无人知此时和妃心中的快意与欢喜,她冷冷注视着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崔美人,哥哥的大仇,她总算给报了,很快他们的仇人一个个都将下地府,想必哥哥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
“终于……”和妃轻轻呢喃了一声,泪水顺着其眼角滑落也不知,唯有一旁的姜芙看在了眼里。
姜芙心中很是诧异,也不知和妃与崔美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她竟如此恨对方……
吴皇后回过神来以后,脸色还是很差,她冷冷地吩咐这里的宫人清扫干净此处血淋淋的现场,说罢,便踏步离去。
姜芙见状,也约着和妃一块儿离去,毕竟这里的戏都落幕了,也没什么好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