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德妃练完字,正想搁下笔墨,出去走走,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报皇上来了。
她忙起身,从屏风外绕出去,就看到晏时越神情冷峻地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兰德妃连忙屈膝行礼道。
“起来吧。”
“谢皇上。”
兰德妃起身后,方才笑盈盈说道:“皇上好久没来了,臣妾让小厨房给您做点吃的吧。”
说着,兰德妃就想要去吩咐宫人准备些皇上爱吃的食物,哪知道晏时越忽地说道:“不用了,朕过来只是想和你说些话,坐坐就走。”
兰德妃微微一怔,她旋即笑着道:“皇上想和臣妾说什么?”
晏时越向后挥了挥衣袖,将其他宫人都屏退了下去。
兰德妃见状,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慌。
“你可知朕为何要找你谈话?”晏时越语气颇为冷淡地说道。
兰德妃勉强又朝其笑了笑,道:“皇上不说,臣妾怎么知道呢?”
晏时越冷冷道:“林府之前养着的死士是在谁手里?”
兰德妃心里一下明了,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她故作不解道:“皇上何以这么说?臣妾一个出嫁之女从来不过问娘家这些事情的,所以也不太清楚。”
晏时越质问道:“哦?是吗?可朕调查出来的消息是你父兄死后,林府养的死士却是在爱妃你手里,你一口咬定不知,莫非真的是把朕当那无知莽夫?”
兰德妃闻言,她心不由紧了紧,颤声道:“皇上这语气怎么像是在兴师问罪?不知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皇上,林家的死士,臣妾的确不知在谁手里,而且更不可能在臣妾手里。”
晏时越颇为失望地看了眼她,沉声道:“六公主发热一事被查出来是有人故意为之,而那名凶手被抓到后选择了咬舌自尽,这若不是死士又是什么?朕顺藤摸瓜查到了宫里最有可能豢养死士的是你,德妃,你不觉得应该对此解释一下吗?”
兰德妃反问道:“所以呢?所以皇上您就怀疑是臣妾做的,可是证据呢?难道现在认定一个人的罪,都不需要任何证据的吗?皇上,臣妾知道姝妃受您的宠幸,您想要为她出气,可是也不能就这样冤枉臣妾啊!”
晏时越冷然道:“究竟是不是朕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平常耍些心机和小手段,朕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不该把手伸到太长,何况那是朕的孩子。”
兰德妃眼圈一红,哽咽道:“皇上为什么不相信臣妾说的呢,您就那么偏信姝妃的话吗?臣妾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哪怕是要给一个人定罪,总得要讲究证据吧?”
晏时越冷声道:“这跟姝妃有什么关系,你难道不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看在你一门忠烈的父兄份儿上,这次朕可以饶恕你,但没有下次了,你好自为之。” 说罢,他直接拂袖而去。
其实晏时越不是不想处罚兰德妃,可碍于没有直接的证据,那么接下来的处罚也就名不正言不顺,正因如此他才格外恼怒。
兰德妃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泪水不由扑簌而下,为什么?为什么他就那么不相信她?姜氏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既然你那么维护她和她生的孽种,那你怎么不和她一起去死呢?” 兰德妃猩红的眼眸直直盯着前方,喃喃道。
……
姜芙这边的耳目也告知了晏时越去过兰德妃宫里一趟,没待多久就出来了,她对此心里暗暗猜想,没道理她都能怀疑是兰德妃所为,而皇上那边会查不出,不过看样子他也没能把兰德妃怎么样?
好在姜芙一开始对于这样的结果就有些预料到,对方做事干净利落,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即便猜到是对方做的,没有证据就无法给人定罪。
哪怕是自诩聪明如高贤妃,不也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女儿是被兰德妃算计地破了相。
姜芙就想知道要是高贤妃知晓了三公主的脸是被兰德妃算计成了这样,那么高贤妃应该会越发对兰德妃恨之入骨。
其实当初本来就是姜芙算计这二人互相斗法,正是如此她看得很明白,兰德妃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她当初故意派人害三公主摔跤破相一事,其实一直都在姜芙的眼线监视范围内。
当时,那名躲在暗处的宫人,趁着三公主奶娘不注意,偷偷拿糕点引诱三公主攀高,导致其跌倒破相后,就此消失不见。
但良午一早就跟了上去,而那名宫人正是兰妃宫里的太监泰安。
可笑对方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熟不知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