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芳仪捂着自己胸口,一个劲儿干呕,她这几天都是这样,倒也不是怀孕,太医来看过,说她这是肠胃不适。
榆钱却也有些失望,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家芳仪这是有了呢,没想到只是单纯的肠胃不适。
廖芳仪病恹恹地歪靠在软榻上,她脸色有些苍白,其实原本只是肠胃不适就算了,恰好她这个月的小日子也来了,这才看起来整个人虚弱不已。给
“芳仪,您身子既然不舒服,要不待会儿就不去贤妃那儿了吧?”榆钱提议道 。
廖芳仪轻轻点了点头道:“嗯,你去和那边说一声吧。”
“嗯。”榆钱应了一声便走了出去了。
廖芳仪等人走后,就忍不住揉了揉肚子,挺疼的,她来葵水的时候,一直都是这样疼,也去看过大夫,说她这是宫寒的原因,好在也不会妨碍子嗣,只说生了孩子就会好很多。
说起孩子,廖芳仪一边想要一边又暂时不想要,她害怕自己生了孩子,到头来抱养不了,像妩容华一样,平白给别人做嫁衣。
只是留给她的机会不多了,明年又开始选秀了,新人入宫后,必然会分走一些恩宠,她本就恩宠不多,要是再这样被新人抢了风头,那只怕到头来什么都捞不着。
廖芳仪不禁咬了咬指尖,这是她遇到麻烦事情时候,就会下意识地一个小动作。
她要是想快点怀上,也不是没有秘药可以用,毕竟她祖父曾经也是宫里的太医,总是会留下一些好东西。
只不过这种能让人快速怀上孩子的秘药也有一定的后遗症,吃了这个药之后再想怀上就不太可能了。
廖芳仪没想给自己用,但是当时选秀前祖母把这药交给她,是让她自己酌情使用。
她也不是不能生,自然不会用,而这药功效那么好,她也不想浪费在外人身上,若不是这药的后遗症,她早就自己用了。
……
白小仪自从表姐去世以后,她有一段时间无法面对皇上,还想着正值表姐头七那天,皇上会不会宣她侍寝,到那时她该怎么办,后来却是她多想了,皇上后宫那么多女人,怎么可能会想得起她呢。
不过在年关这天,皇上下旨晋了她的位分,难免让她生出几分希冀,也许皇上也没有完全忘了她,至少应该对她还有些印象吧。
其实家里也不是没来信让她好好讨好皇上欢心,可是她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如何讨得了皇上的欢心,何况她也学不来那些浪荡的作派去勾引皇上。
但是进了宫才知道,不受宠的滋味儿确实不好受,哪怕你从前是贵女公主也好,进了宫该不受宠照样被人白眼冷待之,若不是她从家里带的银两足够,只怕现在连剩菜剩饭都敢给她端上来。
可这宫里需要打点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不受宠就意味着更要花多些银钱去打点,她再多的钱也不经这样花,白小仪这才头一次尝到了钱的好处,从前她尚在闺中时那愁过这些个黄白之物,在宫里想要维持体面尊重,要么有钱要么有权。
表姐就是活得太自我了,她怎么样也不该去和皇上对着干,若是表姐还在,凭她和表姐的关系,她们二人在这宫里的处境不说特别好,至少不会比郑、薛二人差,毕竟现在宫里除了姝妃最受宠,除此之外就是她们姐妹二人了。
白小仪一个人的时候,难免会瞎琢磨这些,她又放不下身段去争宠,又羡慕旁人比她更得宠,这种矛盾的心理简直快要将她逼疯了。
何况皇上是那样英挺俊美的男人,她的的确确是初次侍寝就动心了,但她为他动心的时候又深感其薄凉,表姐好歹是伺候过他一场,甚至还为其小产过一回,他怎么就狠得下心来赐表姐死呢?
白小仪想不通的同时,又暗自担心皇上会因为表姐的缘故而疏远她,虽然她不该这样想,但她确实当时有一丝害怕,害怕自己因此而被连累。
“长夜漫漫,何时是个尽头,唉。”白小仪幽幽长吁了一口气。
其宫女忍不住劝其道:“小仪,您长得如此美貌,这般埋没在深宫属实可惜了,要不明日奴婢给您好好打扮一番,出去多走走,兴许能碰到皇上呢?”
白小仪一听心里还是有些迈不开那一关,总觉得这样很是难为情,但自己现在这样……她有些迟疑道:“不好吧?这,这样做岂不是太刻意了些。”
宫女见其神色不像之前那样斩钉截铁地拒绝,又连忙劝道:“不会的,小仪您本就是皇上的女人,穿得好看一点怎么了?何况咱们又没大喇叭地朝外说什么,不过就是随便走走而已。”
白小仪一下子没有出声,只默默发起了呆,随后才轻轻道:“那就听你的吧,我也的确天天呆在屋子里快发霉了,是该出去走走了。”
宫女听罢,方才满意地笑了,道:“就是,就是,小仪这样美的人是该出去多走走了。”
白小仪忍不住嗔怪地睇了她一眼,道:“就你话多。”
……
隔日,白小仪就好生打扮了一番,往宫外走去。
一路上,白小仪不时摸了摸自己鬓边的刘海,总觉得这样打扮会不会太隆重了些,心里有些不自在。
“小仪,奴婢听说皇上最近爱去的地儿之一就是那长廊附近,咱们也往哪儿走走吧。”宫女凑在其耳边,小声嘀咕道。
白小仪微微羞赧地点了点头,宫女看在眼里,轻叹道:小仪到底年纪太轻,老是有些放不开,这宫里女人哪个不是使出十八般武器想方设法争宠,唯有她家白小仪总是端着放不开。
白小仪走进这长廊里面,只觉这处果然别样清幽雅致,难怪皇上会喜欢这地方,往前走就是一块空旷的草地,她脚步踏上去,只觉脚下颇软,倒是不累人。
“皇上,快看,哈哈哈,郑姐姐的风筝没臣妾的飞得高,这局应该是臣妾赢了吧?”这时一道甜软成泥的女声忽地传来。
“臣妾不服,明明是皇上您给她挑的风筝最好,才能飞这样高。”另一道不甘示弱的娇嗲女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