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博侯夫人哈腰点头道:“姝妃娘娘说的是,臣妇回去就好好教教阿珠规矩,绝对不会让她给你丢脸,阿珠,快给娘娘赔个不是。”
“娘,你——”姜珠错愕地看向资博侯夫人,她这个婆婆怎么这个时候胳膊往外拐。
“行了,阿珠,还不快给姝妃娘娘赔个不是?”资博侯夫人不悦盯着姜珠道。
“请姝妃娘娘恕罪,臣妇不是有意的。”姜珠迫于资博侯夫人严厉的眼神,只能是低头又行了一礼,再加上尽管她不承认,如今的姜芙早就不是从前在凉郡姜府时,她能随意欺负的对象。
姜芙睨了她一眼,曼声道:“你这脾性是该回去改改了。”
说完,姜芙就转身离去,留姜珠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资博侯夫人也没想到自己这媳妇如此讨姝妃娘娘的嫌恶,她本来是想借着这次难得机会,带上姜珠讨好一下姝妃娘娘,毕竟二人好歹是同父的亲姐妹,哪知道她是办坏事了,姝妃娘娘这是根本就不待见姜珠。
“以后不会说话就少说话,你到底那里得罪姝妃娘娘了,亏得你还是姝妃的姐姐呢?我儿子娶你有什么用啊!”等到姜芙走远,资博侯夫人忍不住指着姜珠鼻尖骂道。
当初听说皇上给自己儿子与姝妃的姐姐赐婚,她还高兴不得了,毕竟日后资博侯府就能和宫里盛宠的姝妃娘娘沾上姻亲关系了,现在来看高兴早了,这个蠢笨的儿媳搞半天与姝妃娘娘关系说是亲姐妹,还不如陌生人呢。
姜珠心底自然是受了一肚子的气,偏偏一个孝字压头上,她也不敢反驳,原本还觉得婆婆对她还蛮好的,现在只觉其蛮横无理,而自己那个夫君从大婚第一天之后就眠花宿柳,到现在都找不到人影,自己这日子过得还有什么劲儿!
……
崔皇后病了差不多半个月,也不见好,这期间一直由高贤妃并兰德妃共同协理六宫事务。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高贤妃现在认准了兰德妃要与自己过意不去,这底下的人自然也得揣摩着主子的意思。
这不高贤妃手下的人就处处与兰德妃的人过意不去,排挤打压各种手段使出来,兰德妃的人基本上领着差事却根本插手不了那些重要的职位。
“娘娘,高贤妃实在太过分了,她的人像是防贼一样防着咱们的人,那些差事,咱们的人根本插不进手。”栖霞愤愤不平道。
兰德妃眼眸微垂,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面上看不出任何喜怒道:“他们喜欢争,那就让他们争好了,只是若出了什么事,可就怪不到我们头上了。”
栖霞嘟囔道:“可是,这次机会很难得,好不容易可以在宫里一些重要地方安插上咱们的人,就这样让给他们,未免太可惜了吧。”
兰德妃淡淡瞥了一眼她,道:“有什么可惜的,一旦皇后病好,腾出手来,该还的还不是要还回去,更何况本宫才不在意那点儿东西。”
“嗯,奴婢明白了,哦,对了,娘娘,之前咱们宫里发生那些怪事,现在已经好几天没有发生了,估摸着还真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搞鬼。”栖霞想起什么,又补充道。
一提到这件事,兰德妃脸色一瞬间冷了下来,她嘴角噙着冷笑道:“这宫中能有这么大本事将手伸到本宫宫里的,满打满算不超过三个人,之前本宫还只是怀疑,现在看她高书怡这是熬死宁氏后,又盯上本宫了。”
“娘娘怀疑是高贤妃做的?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难怪她的人莫名其妙挤兑咱们宫里的人,她可真是阴险又狠毒!”栖霞恨声道,因为那件怪事,漪兰宫上上下下人心惶惶,就连她都被这件事闹得许久没睡个好觉了。
兰德妃心里念头只是转了一下,就明白高贤妃为什么这样做,高书怡这个人一向爱专权夺势,自己一朝成为德妃,已然和她平起平坐,自然是威胁到了她的权势,她为什么会对付自己也就显而易见了。
不过,高书怡怕是打错算盘了,兰德妃自认又不是第二个宁淑妃,她向来是别人敬她一尺,还对方一丈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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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高贤妃坐等兰德妃可能要使招与她争后宫主事权时,兰德妃忽然向皇上请辞,直言自己也生病了,怕是不能替崔皇后分忧处理六宫事务了。
晏时越抽空去看了一眼兰德妃,见其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确实是身体有恙,无法与高贤妃分庭协理六宫了,只得是嘱咐其几句好好休养身子,同意了她的请辞。
可惜了,原本他还指望兰德妃与高贤妃二人可以互相牵制住对方,不叫任何一个人独大,如今他只能是又下了一道圣旨,命锦妃与姝妃二人辅佐高贤妃一起处理六宫事务。
“她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高贤妃得知兰德妃这一让步的举动,感到颇为诧异,不明白对方此举是作何意思。
“娘娘,皇上昨儿个亲自去看了兰德妃,似乎是真的生病了,看来这位是有心也无力与咱们争了,这是个好事呀。”鸳鸯笑着说道。
高贤妃不置可否,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主要在她对兰德妃的以往认知里,这女人什么时候服软过,还以为这次对方要与她闹上一番,她都做好应招的准备了,结果对方却往后退了,难道德妃真的是天天吃斋念佛把自个儿也变佛了?
……
隔了没几天,宫里却出了一桩波澜不小的事情,怀着身孕的妩美人在自己宫里用晚膳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将一只偷油婆放进了汤里,偏偏妩美人喝了几口之后,才发现汤碗底下的偷油婆,据说其当场脸都绿了,顿时一反胃,呕吐一地,差点没把胆汁吐出来。
妩美人因此惊动了胎气,她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一想到自己喝了这掺了“佐料”的汤水,她就狂吐不止,恨不得把自己肚肠都拎出来刮干净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