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宁淑妃喝了就怀上了,缘何本宫身子甚至比她还要康健,却一丁点儿效果都没有?”等徐太医走后,崔皇后拧眉问向申嬷嬷道,毕竟这药方还是申嬷嬷从宫外拿来的偏方,据说是一神医的方子,对久未有孕想要求子的妇人很有效。
申嬷嬷也一脸为难,只能安慰其道:“或许只是时候未到,娘娘再坚持喝久点儿试试。”
崔皇后已经忍受那药的恶心味儿很久了,明明只说让她喝三个月就行了,现下又说让她继续坚持喝下去,她心里头梗的不得了,冷冷道:“说不定这药被人掉包了或者宁淑妃根本就不是吃这个药怀上的。”
申嬷嬷忐忑说道:“娘娘,药被掉包应该不可能,这药是老奴守着煎的,从来没有假手于人,药煎好后也是老奴亲自端给您的,这中间不可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觉调换这药的。”
崔皇后闻言,不甚高兴道:“既然药没问题,那难道宁淑妃不是喝这个药才有的吗?可明明——”明明当初这药还是她们设计送到宁淑妃哪儿,让她先尝试后真的怀上了,她才肯喝的,怎么会轮到她就没效了呢。
申嬷嬷也无言以对,半晌,她才试探性说道:“娘娘,您也要早做打算,倘若……”
她余下未尽之言,崔皇后也明白申嬷嬷想说什么,意思是如果真的到了事情最糟糕的地步,她即便不为了她自己,为了整个家族利益,她也必须要有一个嫡出的皇子才行,哪怕这个皇子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玉心回到房间,怔怔坐在床边,想着她偷听到的崔皇后和徐太医之间的谈话,心不由怦怦直跳,其实崔皇后喝的那药是她做的手脚,也就是在她母亲替崔皇后煎药前,她偷偷取了一味药材出来。
她隔三差五从她母亲房间偷偷取一种药材出来,竟然也意外地陆陆续续凑齐了大概几包的药量,玉心现在手里拿着正是那几包药材,她觉得这药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可以用上。
-------------------------------------
姜芙成为姝容华以后,按照宫规,她今年可以召见自己家人进宫看望一次,自然她也就向崔皇后请求见自己家人也就是亲姐姐一面,崔皇后倒是有些诧异,不过也没说什么,就准了她的请求。
姜蕙就这样被召进了后宫,她从那晚宫宴见到姜芙之后,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是以她毫不意外。
只是在进宫之前,姜蕙被祁阳王妃讽刺了几句,才放了她进宫去,毕竟是宫里最受宠的姝容华召见她,祁阳王妃再不满也不敢耽搁她进宫的时辰,更别说姝容华是其亲妹妹。
姜蕙就这样乘坐一顶软轿被送进了宫中,不过之后有一段路程就需要她亲自下轿走。
一路上,姜蕙礼貌询问为她引路的小太监,可否知道姝容华的一些事情。
而小太监听闻后也颇为热情地说了好多姜芙的好话,什么宫里现在最为受宠就是姝容华,姝容华又是生得多么美貌诸如此类的夸赞。
姜蕙默默倾听着,她想妹妹在宫里想必真的是过得不错,即便她在宫外的时候,都有耳闻宫里如今出了一个堪比兰妃一样受宠的姝容华,只是那时她没有想过那人会是她的亲妹妹。
到了披香宫的时候,姜蕙还没走近,就远远看到妹妹姜芙带着一帮子宫人在宫门外等候她。
“长姐!”姜芙向来理智的人,见到自己亲姐姐正在向自己走来的时候,也忍不住激动喊出了声。
“阿芙。”姜蕙眼神也颇为激动地看向姜芙,她快步上前拉住姜芙伸过来的手,两人一时之间相顾无言,足足有一两年的时间,她都没有见过自己的亲妹妹了。
“长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咱们一起进去吧,春桃你给这位公公看赏,辛苦他一路上替姐姐引路了。”姜芙高兴拉着长姐的手不放,似是想到了什么,吩咐一旁的春桃道。
“是。”春桃连忙应声道,她也跟着高兴不已,大姑娘自从姜府嫁出去以后,她也好久没见了。
……
一到殿内,姜蕙眼眶禁不住一热,她直接一把抱住了姜芙,情不自禁落下了泪水,分开后又激动道:“阿芙,我的好妹妹,快让我看看你。”
姜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姜芙,她身上穿着衣料和戴得首饰一看就是极好的:“真好,阿芙你果然过得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姜芙笑着说道:“长姐,我过得怎么样想必你一路也听说了,倒是你在祁阳王府过得如何?”
姜蕙微微垂眸一笑,就开口说了自己的近况,只说自己过得也还行,幸得王爷对她有几分宠爱,吃穿这些基本上都不用愁,比从前在姜府的日子要好过不少。
两姐妹一同坐在榻上,絮絮谈了不少事情,其中有一件事情,让姜芙惊喜不已,她反复确认道:“长姐,你真的替我生了一个小侄子?什么时候的事?他叫什么名字?”
“嗯,去年出生的,叫呈鸣。”一提到自己儿子,姜蕙原本明媚的面庞不由一柔。
“真好,没想到我也做小姨了,待会儿,我给准备些东西交给你带回去,就当我这个做小姨的,给自己侄子的礼物。”姜芙眉开眼笑道。
姜蕙也没推拒,她从来不和自己妹妹客气这些,她垂眸抿了一口茶水,微蹙了眉,轻声问道:“阿芙,别怪长姐多嘴,以你现在受宠情况,为何你还没有信儿?你可要注意,别是给人算计了。”
想当初,她初进王府时百般小心,结果还不是被人算计得落了一胎,一想到此事她就心痛不已,是以她害怕妹妹别也是中了他人的算计,王府后院尚且为了争宠算计不休,在宫里的妹妹只怕是比她面临更难的处境,也不知妹妹是怎样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的,想必这一路也是颇为艰辛。
姜芙敛了敛笑意,心里不由一暖,淡淡解释道:“长姐,放心,是我自己不想……”
说着,她就将自己避孕一事告诉给了长姐,姜蕙听到此事之后,才明白过来,对了,她怎么忘了妹妹继承了母亲的医术,怎么也不会像她这般无能遭人算计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