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中,朝天门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狂欢七天,这七天之中,扶苏作为绝对的主角,自然时常出现!
人流涌动,百姓,百官皆在这片氛围之中畅享,大婚三日,扶苏都没有去洞房见新娘子,而是一直在朝天门流转!
三日下来,哪怕是玄冥都不禁有些疑惑:“陛下,这三日来,陛下日日皆在此地流转,这可是陛下的大婚之日,这?”
扶苏看了他一眼:“怎么?你是想问,朕为何不去东方,反而一直在这朝天门流转,是吗?”
玄冥迟疑的点了点头,扶苏淡淡道:“你不觉得,朝天门的大婚,有些太过安静了吗?一点动静都没有!”
“陛下的意思是说?”玄冥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扶苏朝北城门的方向看了过去:“北城门的护城河,似乎不太平静吧?”
“陛下知晓?”玄冥一震,扶苏瞥了他一眼:“你以为你藏了消息,不让朕知道,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陛下,臣是!”玄冥赶忙就要解释,扶苏淡淡道:“朕知道,你是因为今日乃是朕的大婚,所以不想打扰到朕!”
“但你应该也清楚,朕如果想要知道什么,那就没有人能够瞒住朕,朕的耳目,岂会为一人所遮蔽?”
“臣,知罪!”玄冥一颤,扶苏看了他一眼:“王氏水军已经北上,甘宁也在等着他们,想必此刻,都到北地了!”
玄冥点头道:“应该差不多了,北城门护城河传来消息,冰层破碎,铁板显露,他们无法前行,只能绕路!”
扶苏看着朝天门的热闹景象:“传令王翦和屠睢,跑的也够了,是时候停下了,让天家的人也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
他朝玄冥看了过来:“天家想要在大秦获取什么样的地位,那就看他们今日有什么样的表现!”
玄冥恭敬应是,他迟疑道:“除此之外,还有临淄那边,应该如何处理?子安城主他,似乎不太安分!”
“应该不止是不太安分!”扶苏淡淡道:“朕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韩信大军,应该从临淄北上了!”
“朝天门的所有百姓之中,至少有七千人身份不明,其中到底有多少人是真正的百姓,影密卫也在全力甄别!”
“百越之战,朕要一战而定!”扶苏神色淡然,玄冥大声道:“陛下运筹帷幄,此战,必可平定天下!”
象郡之地,屠睢一脸愁容的看着眼前的王翦:“老将军,陛下这到底是何意啊?让我等一味的退让!”
他眼中有着不解:“我们明明已经围了南海,只要再围一段时间,就可以杀入南海之中,陛下为何让我们突然战败?”
王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但陛下此举,必有深意,南海,闽中,东越和长沙之地,如今都为百越所执掌!”
“而控制着几城的将军,都因为陛下命令而撤退,虽然不知道陛下用意,但我可以肯定,陛下必有安排!”
“不然的话,王离也不会率军前往临淄,也不会让你我撤入象郡!”王翦看着屠睢:“再等等看吧!”
“等候陛下的新命令即可!”王翦微微一笑,屠睢苦笑道:“老将军倒是能平心静气,但是我!”
“末将可没有老将军这等丰厚家底,又有滔天军功伴身,老将军当知晓,为了百越,末将已经蹉跎了大半岁月了!”
“这?”屠睢苦笑,王翦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追随宇皇帝陛下多年,宇皇帝陛下总不可能亏待了你!”
屠睢一怔,而后叹了口气:“老将军所说,末将心里虽然也清楚,但难免总是有些难以心安,毕竟多年来,百越之战!”
他摇了摇头:“全部都无末将之战,而这一次,好不容易才等来了这军功,来之不易,末将实在是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王翦一笑,而就在这时候,一道身影飞奔而来,朝王翦恭敬行礼道:“将军,咸阳城飞鸟传信,陛下有新旨意!”
王翦朝屠睢看了过去:“你看,陛下新旨意到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为了百越之战之事!”
“屠睢将军,应该是等到了!”王翦微微笑道,屠睢闻言,立刻从副将手中接过信件,而后低头看了过去!
“果然,果然是陛下旨意,老将军,快看!”屠睢兴奋的看着王翦,而后把手中信件递了过去,王翦伸手接了过来!
“果不其然,陛下让我们反攻!”王翦眼中露出一抹笑意,朝屠睢看了过去:“屠睢将军,如你所愿了!”
“既然如此,那你应该可以去好好准备了?”王翦朝屠睢一笑,屠睢重重点头,抱拳道:“末将这就去准备!”
屠睢转身就退了下去,王翦则是朝那来传讯的影密卫看了过去:“说吧,陛下还有什么新的旨意传来?”
影密卫恭敬的从怀中拿出了一封密信,开口道:“陛下确实还有一封密旨要交给老将军,请老将军过目!”
王翦点了点头,而后从影密卫手中接过了这第二封密信,王翦低头看了过来,而后他朝影密卫看了过去:“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影密卫低声道:“陛下口令,让老将军便宜行事,此地一切,都由老将军自己做主,只要达成目的,即可!”
“本将军知道了!”王翦点了点头,影密卫恭敬的行了一礼,而后退了下去,王翦看着手中密信,不由沉吟了起来!
“陛下这是何意?这份功劳,陛下到底是想交给什么人?”王翦沉思了起来:“这屠睢,到底还有什么身份?”
“为何陛下对他,始终保留了几分猜忌?”王翦目露沉思之色,他始终想不明白,陛下为何对屠睢有几分警惕!
他走到一旁,而后把手中书信焚烧,过了片刻,他才朝门口轻声低喝道:“王蒙,你进来!”
副将王蒙从门外走了进来,朝王翦恭敬行礼,王翦在他耳旁低声吩咐了两句,王蒙恭敬应是,而后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