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程铭绪的汇报，向暖迟迟没有说话，程铭绪口干舌燥的，起身又去倒了一杯水喝下，然后坐下，问：“陶书记，我们现在还要查吗？”
“查，必须查。”向暖道：“你查这些的时候，常山是什么态度？”
“他非常支持，戈江是张培铭司机这个事，还是常山点拨的我。”
向暖十分惊讶，也十分好奇：“他怎么点拨你的？”
程铭绪道：“当时在审问戈江的时候，常书记在外面观看，等审问结束后，他跟我说戈江的内心很强大，面对纪委的审讯他很淡定，以戈江的职务以及涉及到的事情，不管他做没做，他都不应该这么淡定的，除非他有靠山。”
“当时我就开玩笑说了一句他能有什么靠山，在b市谁给他当靠山都不好使。”
“结果常山就说了一句，说万一靠山是在别的地方呢。我当时就一机灵，然后就去调查戈江的履历，这才发现他曾经给张培铭当司机的事，所以戈江之所以这么淡定，就是因为他的靠山是张培铭。”
张培铭是海城二把手，省b级干部。
想到这里，向暖忽然问：“之前那个叫顾什么的小子，在b市投资了什么行业？”
问完才反应过来，程铭绪不认识这个顾云飞。
“这些资料留下，我再看看。”
程铭绪点头。
等程铭绪走后，向暖拿着审讯笔录一点点的看。
从对话内容来看，这个戈江是个非常能避重就轻的人，他回答的问题看似都回答了，但其实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没问出来。
等向暖看完这些笔录，天又黑了。
汪俊给她送来晚饭，饭是家里保姆做的，汪俊开车回去拿的。
“陶书记，先吃饭吧。”
向暖抬头，这才发现眼睛有些花，她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要佩戴老花镜了。
哎，岁月不饶人啊。
“你们吃过了吗？”向暖坐下问。
“吃过了。”汪俊把饭菜摆出来。
两菜一汤，吃的是杂粮饭。
人到中年，饮食还是要注意的，所以在饮食这块比较控制，吃的比较清淡，只偶尔奖励自己一顿。
向暖在这边吃饭，汪俊走到那边帮她收拾有些乱的桌子。
徐磊没时间的时候，向暖的办公室都是汪俊收拾的。
向暖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汪俊收拾，然后问：“天翔最近有跟你们联系吗？他那边什么情况？”
陶天翔给她打电话基本不说工作，今年过年又没回来，也就过年那天打了个拜年电话，人又不知道干嘛去了。
“在京城呢，陶总业务发展的很快，如今不仅接安保任务，还接一些单位的保安工作，公司的人数已经超过一百人了，我听他们说都很抢手，一般一个合同的安保任务还没结束，下一个工作就在那等着了。他们全国到处跑。”
向暖问：“那你一直待在我这里，会不会很无聊。”
“不会。”汪俊道：“我保护的跟他们保护的，不在一个等级上，当初我可是打败了我们公司所有女保镖才来您这的，当初陶总说要选人来您这的时候，我们可激动了，没天没夜的训练，最后还是我厉害，您可别小瞧了女人，竞争起来那架势，一点不输男人。”
向暖点头：“有竞争就有动力。”
说完继续喝汤，忽然，她手一顿。
“小汪，你把桌上的资料拿来。”
“领导，您吃完再看吧。”话虽如此，她还是把资料拿给了她。
向暖从里面找出戈江的履历，然后看他配偶栏，他爱人叫张兰兰。
这个张兰兰，目前是b市总工会的办公室主任，是前年才调来的，之前不在b市工作。
也姓张。
跟张培铭有关系吗？
想到这里，她拿起电话。
汪俊一看，十分自觉的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程铭绪那边很快就接起电话。
“你下班了吗？”向暖问。
“没呢，还在单位，您吩咐。”
“好几天没回去了吧，早点下班，明天上班后，让人查一下戈江的爱人张兰兰，看看她跟张培铭有没有什么亲属关系，七大姑八大姨拐弯的都算有关系。”
“好的领导，我现在就……”
“明天查，我也下班了。”说完向暖挂断了电话。
然后继续吃了起来，吃饱后坐在沙发上做了个眼保健操，又休息了会儿，差不多半个小时，起身拿出办公室旁边的瑜伽垫，在上面做了一套瑜伽。
做完这些已经七点多了，向暖拿着衣服去洗漱，她办公室里面有休息的地方。
程铭绪的办事效率非常高，第二天下午就打来电话，张兰兰跟张明旭还真有八竿子才打上的关系。
张兰兰老家跟张培铭的老家是一个村子的，两人也算得上是没出五福的本家，张兰兰念大学的钱还是张培铭资助的。
“领导，我还查到一个消息，张培铭不仅资助了张兰兰上大学，还资助了他们村很多姑娘上大学，理由是他们村重男轻女，不给姑娘念书，他可怜那些女孩子，所以他才资助那些女孩上大学。”
程铭绪说完总结道：“这么一看，他还挺有心的。”
向暖脑子转的飞快，半天后才道：“你辛苦一趟，亲自去当地民政部门了解一下，查一下看村子里有哪些姑娘是被人资助过的，哪些上了大学，如今都在干嘛。”
“这个跟我们要追的案子有关联吗？”
“或许有，或许白跑一趟，你先去查，亲自查，需要协查函我让我的司机给你送去，你晚上就赶过去。”
“是。”程铭绪不敢含糊。
挂断电话，向暖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张培铭的级别很高，不是她能查的，那么就先从外围查起，万一有什么线索呢。
她又想起来忘记问顾云飞的情况了，于是她喊来徐磊，问徐磊顾云飞的情况。
徐磊立刻道：“我们b市现在正在筹建的第一家五星级大酒店——碧海云天就是顾云飞投资的，目前酒店还在建设中，估计要明年才能投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