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笑了笑:“迟主任开口就是利润的三成,我也不知道你们这利润到底有多少。”
见向暖开口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要有需求,那就行。
潘仁义立刻道:“陶主任您只管放心,我们目前每个月的利润虽然比不上那几个大的捞沙船,但在这一行里也算是中等偏上了,等您这边搭好了关系,想超过他们,也是轻而易举的。”
向暖哼笑了一声:“光说,看不见,可没什么用。”
向暖这段时间吊足了他们的胃口,如今眼看着就差临门一脚了,这几个人都不想放弃。
几千利润的四成三成跟几万利润的三成两成比起来,怎么选择,傻子都知道。
她这是想看他们的流水。
合作坦诚了那她也算是他们的股东之一,看点流水倒也无妨。
还好他们提前有准备。
迟建军看着邓广铭跟潘仁义,潘仁义拿出包:“流水都在这里,还请陶主任您看看。”
向暖没客气,接过账本看了起来。
看完后向暖不得不感慨一句捞沙这一行确实暴利。
两条捞沙船,一个月就有五六千的利润,那那些拥有十几条船的呢?
这里面又有多少利润?
要知道很多都是没资格的,就比如迟建军他们,是没有正规手续的,之前的证件也是临时花钱搞的。
每年这里面要逃税漏税多少?
向暖想想就觉得心痛,不行,回头得跟老周说说,大家挣钱可以,该纳税还是要纳税的,不然城市还怎么发展啊?
向暖放下账本,点点头:“要是这么来看的话,那倒是不少钱。”
五六千的利润,两三成也有一千多了,一年下来一万多,比她的工资高多了,她要不是个魂穿的,系统里还躺着七位数的存款,估计也要心动。
这几年她虽然没让系统帮忙作弊,但穿越必备发家致富的东西该收也是一样没少。
邮票跟酒就不用说了,这两年政策宽松后,她也搞了几手古董,挣的钱暂时都用不上,也都放在系统里以备不时之需。
而且她志不在此,如果为了钱,她经商就好了啊,未来不说弄个安省首富,那c市首富肯定是没问题的,又何必像现在累的跟狗一样?
迟建军点头,那可不,不然他哪里来钱稳定圈子里的关系?靠那点工资早喝西北风了。
向暖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行贿罪的判刑标准,一万多,够了。
“你们给我三成利润,一年下来就有一万多了,这数目可不小,那再抛去各项成本,你们自己还有钱挣吗?”
三个人对视一眼,迟建军要说话,向暖直接指着潘仁义:“你来说,我记得你是船主对吧。”
潘仁义看了两人一眼:“那……那也是有得挣的。”
“能挣多少?”向暖追问。
利润不少,但其实潘仁义拿不了多少。
他一共就两艘捞沙船,就算多雇佣几个捞沙工没日没夜的干,但那些沙子也不是捞出来就能直接用的,还有其他环节,还要打点关系等,这些都需要成本的。
不算向暖的加入,他之前就是分的最少的那个,邓广铭是机械厂的厂长,占四成,他跟迟建军各占三成。
他干的最多拿的最少,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因为要是没这两个人,他连这这点都挣不到。
之前说要给向暖两成,就是从邓广铭那出的。
如今要是给三成的话……
“冒昧问一句,你们这些所得,交税了吗?”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
潘仁义看向迟建军。
迟建军讪笑着道:“以前是小打小闹的,但只要陶主任帮忙,那我们的生意肯定会壮大,肯定会按时交税的,这点您尽管放心。”
向暖点点头:“依法纳税是每个公民的基本义务。”
“是是是,那个,小孙,快给陶主任倒酒。”迟建军已经是满头汗了,丝毫不见刚开始的轻松自得了。
孙有德立刻起身要给向暖倒酒,向暖用手盖住了酒盅,看向孙有德的脸不再有笑意:“谈事情呢,暂时就不喝了,喝多了,容易犯错误。”
孙有德下意识看向迟建军,最后讪讪坐下。
美男计失效了。
向暖不能引导迟建军说一些话,这样的话某些行为会被判无效,甚至有构陷的嫌疑,所以她并不主动。
迟建军硬着头皮:“陶主任,事就是这么个事,您给个痛快话吧……”
向暖用无奈的口吻看着他们道:“迟主任,邓厂长,我可是干部,你们也都是组织成员,知道制度的吧?你们这样搞是想让我犯错误啊,我很难办啊。”
迟建军还算稳定,立刻道:“这算什么犯错误,您就是说句话打个招呼就行,绝对不用您做其他的,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来办。如果出了事,我们也会一力承担,绝对不会牵扯到您的。”
“对对对,陶主任您只管放心。”邓广铭也附和,他们俩虽然不是机关干部,但也是组织成员。
公然行贿,那就是罪加一等。
向暖站起身:“这个心,我放不了啊。”
迟建军还在分析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门从外面被人推开了。
众人都下意识的朝门口看去,就见小林子带了两个戴高帽一身制服的人走了进来。
一走进来小林子就指着迟建军道:“就是这个人向我们副主任行贿,刚才你们也听到了。”
除了向暖,其他人都傻眼了。
迟建军更是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看向向暖的眼神带着愤怒跟恨意。
向暖施施然道:“迟主任,我这么做也是没办法啊,你我初次见面你就向我行贿,我几次三番的委婉拒绝你都视而不见。
今天你约了饭局,我很是惶恐啊,为了组织内部的廉明性,也为了我自己,所以就请了两位纪委的同志出面,我这么做也是实属无奈,还请迟主任见谅了。”
迟建军握紧双手,在心里将向暖祖宗八代都给骂了一遍。
迟建军站在那不动,看着还算沉得住气,邓广铭则不然,看到戴高帽穿制服的就心虚的要死,听到向暖挑破他们的身份后,直接双腿发软,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上。
后悔今天不该来,后悔不该跟迟建军掺和在一起,老老实实干个厂长不是挺好吗,一个月两三百的工资不是挺好吗?
可这些,以后都没有了。
邓广铭双眼失焦嘴里呢喃着:“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