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的脸色崩塌，羞愧难当。他低着头，沉着脸，硬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扭过去的头，恨不得这件东西，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哈哈哈。”
“卧槽，我还以为欧阳真是个行家，还在期待他雕出来的东西。没想到啊，欧阳就雕出来这个玩意？”
“真是让我大跌眼镜，欧阳，你是不是在逗我们呢。”
“好好，这是什么？圆形护膝？”
“我也知道这块料子能难出好东西，但……你这……未免也太差了一点吧。”
“奇形怪状，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什么。”
拍卖行里，笑声一片。
而此时，网上就不是笑声了。
而是骂声。
“什么玩意？还让我们白白期待了一天，不得不说，玩得很溜呀。”
“他妈的，浪费我们时间。”
“不得不说，陈叶你真是把流量玩得明明白白。”
“我靠，陈叶这也太恶心了。他妈的，这下我们可被搞崩了。”
“草了。”
“投票，投票。我投，钱家。”
“这还用想吗，钱家和和陈叶的差距太大了。”
“妈的，陈叶真是个傻逼。根本不用等拍卖行的竞拍了，我现在就要开始投票。”
“来来来。”
一群人，开始蜂拥一样的投票。
十分钟不到。
钱家，已经有好几万票了。
甚至有人，主动邀请自己的亲人，来帮他们一起投票。
钱家的阵仗，直接碾压了我们。
我看到他们投的票，脸色更难看了。
“怎么办？”欧阳回头问我。
我对欧阳说：“你就对自己做出来的东西，那么不自信？”
欧阳又说：“大哥，这不是我自信不自信的问题。你都知道，我昨晚喝多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我就不应该跟你喝酒，不然我今天清醒的时候去弄一下，没准能弄出来一个像样的东西。”
欧阳这话一说，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未必。”
欧阳昨晚是喝醉了。
但我没有啊。
我顶多算是微醺。
昨天晚上，那一晚上我都盯着欧阳做的东西。这东西，理论上是没有问题的。
“开始叫价吧。”我对拍卖行的主持人说：“我们的目标价，是三千万起。”
噗嗤。
云顶拍卖行，又是一阵雷鸣般的笑声。
“我草，真的假的。”
“我去，我没听错吧。”
“他妈的，三千万起？哈哈哈，真是有意思。”
“就这破玩意，还要三千万起？”
“我没听错吧，是不是耳朵出现幻觉了？三千万起，这……这简直了。”
“陈叶不仅想回本，还想赚五百万啊。钱家能赚钱，那是应该的，可我没听说，狗屎也有赚钱的资本。”
别说其他人。
就连主持人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他眉头一簇，对我说：“陈叶，这……不可。”
我眼神一冷。
主持人又说：“陈叶，这个价格，超乎想象啊。这样拍的话，可能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应价。”
我说：“没应价就没有吧，这是我的底线。”
主持人也很为难。
但他得听我的。
他走上台，上报道：“各位，这块……嗯……”一时间，他竟然形容不出来欧阳雕刻的东西，只好说：“这是一块，很新潮的翡翠。起拍价，三千，现在开始叫价。”
下面，没有人应价格。
只有，无尽的笑声。
“哈哈哈。”
“就这个玩意，还要三千。”
“也就只有陈叶这么厚的脸皮，才能说出来这种话吧。”
“可不是嘛，要是我说出来，我都觉得羞愧。”
“陈叶本事可真大！”
足足过了十分钟，没有一个人叫价。
网上的骂声，越来越严重。
廖乐乐看着手机，越发的慌了。
一开始，她来云顶拍卖行的初衷，还是因为相信我。
哪怕所有人都觉得我们必然会输。
但现在，廖乐乐眼里也只剩下死寂。那种，心如死灰，那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廖乐乐也知道，完蛋了。
网上的骂声一片。
廖乐乐没有责怪我，只是回头，轻声对我说：“我们输了……陈叶，这次……输的很彻底。”
她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一丝的希冀。
甚至，已经准备好了裸奔。
主持人落锤，流标。
他问到我，说：“陈叶，这块翡翠你是要继续放在我们云顶拍卖行拍卖，还是要自己拿走？”
很明显，他是希望我赶紧拿走。
不然的话，云顶拍卖行如果对我的东西有兴趣。
他不会说后面那句话。
我说：“我拿走。”
“不过，这对云顶拍卖行，是一种损失。”
主持人看着我，有些不耐烦了，他问我：“陈叶，你真觉得，你这块翡翠，还能卖出来价格？刚才你出三千万的时候，我就没有拦着你。说实话，按照我的心理价位，你这块翡翠的价格，三百万都不到。
我也是在瑞丽的拍卖行，混迹了这么多年的人。
虽然不如专业的鉴定专家，但是给一个雏形是行的。”
主持人的一句话，无疑是将我们推向了深渊之中。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骂了起来。
“陈叶，说你脸皮后，你还真上道。”
“怎么，这就是一块宝贝，大家都不识货呗？”
“见过脸皮厚的，但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陈叶，你真是令人作呕。”
我回眸一眼。
看着拍卖行的人。
甚至，透过他们看到了网上那些人。
他们，或许是自己不知道好坏。
或许，是看不出来。
但……其中有不少的人，都是被钱家带了节奏。
我的眼神，横眉冷对千夫指。
怒气冲天。
我说道：“你们觉得他的价值不够，那是因为……你们，没有足够的眼光。”
一群人，全都盯着我看。
网上的骂声，更是难听至极。
“傻逼吧。”
“就这玩意，自己要三千万，还说别人没眼光。”
“谁的钱也不是水冲来的，谁要是出这三千万，那他才是脑子有问题。”
“可不是嘛，这玩意给三千万。”
廖乐乐急忙拽住我，说：“陈叶，算了，算了……我们，先走吧。”
没拽动我。
廖乐乐又说：“输赢都是常态，我不怕，不就是裸奔嘛，我正好这几天有点风热。”
她的声音，很微弱。
在劝说我。
我很无奈，被欧阳和廖乐乐，强行从云顶拍卖行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