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来得很快。
第二天晚上，十万姐就回到了酒店。
她的情绪和之前比起来，完全不一样。她看着 我，脸色十分难看，人也不说话。
我问她：“怎么了？”
十万姐也不说话，走进去浴室，抱着自己的双腿，把热水开到最大，不停的冲刷自己的身体。这情节，我在电影里看过，我琢磨着难道十万姐被人强了？
可不应该啊，上次在包间里，我看到十万姐的样子。
她是一个性情中人，而且这种事她也没说做。
“你怎么了？”我在门口问十万姐。
十万姐声音很冷。
她说：“我没事，你别管我。”
我更奇怪了，眉头一簇，问她：“需要我进来看看吗？”
“别进来，滚！！”十万姐大吼一声，这和我之前认识的她，完全不一样。
我也是有脾气的人，帮她赢了一百多万，她一分钱没分我就算了，还这样的脾气对我。
扭头我就出门。
门刚要关上，我听到浴室里，一阵嚎啕的声音。
很难受。
莫名的，我的心也跟着难受了起来。
“女人真难搞。”我无奈的耸耸肩。
出酒店门后，我逛了一圈。
手机上，秦姐给我发来了消息。
她已经带着廖乐乐，重新杀回去德龙的市场。
“这是我的人，这几天在德龙做的调查，你看一下吧。”秦姐发给我一张表格。
表格上，能清楚的看到，各大玉石行现在的经营状况。
“这么详细的，你都能调查到？”我奇怪的问秦姐。
秦姐说：“你别想多了，这不是仔细的调查报告。具体的销售数据，肯定是不能给我们看的。不过，这上面的是他们的直播数据。你看第二页，我给你做了增幅。”
我簇着眉头，看着第二页。
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从上个月到现在，德龙各大玉石行在直播上的投入，实现了逆天的增长。
涨幅，达到了……恐怖的百分之三百。
当然，这是平均的涨幅。
还有的玉石行，涨幅比这个恐怖多了。
“这里面，有些玉石行之前是没做直播的。不过，现在他们都开始做了。现在的德龙市场，是一个直播的天下，到处都能看到有人，拿着手机在买原石，你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买石头，还是在换流量。”秦姐对我说。
我说：“是在赚钱就行了。”
“不过，即便是直播的数据，你也很难拿到才对呀。”
秦姐妩媚一笑，说：“你懂什么，小王八蛋。这个世界虽然现在是男系社会，但女人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你看看我发你的这些视频，有些男人在德龙的市场上，靠着各样的剧本，各样的手段，甚至噱头，在买卖玉石。
不过，这些剧本，还有手段，甚至炒作的噱头。
放在男人身上行，放在女人身上，事半功倍。”
我一想，确实是这样。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拿到的？”我还是很好奇。
秦姐说：“小王八蛋，这些天我可没有闲着。我把廖乐乐带过去了，以你的名义给她涨了一倍的工资，钱从我身上出的。至于给她涨工资的原因，也很简单。
让她帮我把我会所的里的女人，都教会去做直播。
虽然没有你一个一个手把手教的专业，但她们大多数都学会了。
专业的领头羊培训出来的，你想想，和德龙那些市场里，自己摸索的男人能比吗？”
很显然，比不了。
原来，秦姐没找我这段时间，自己在做这些。
“高，实在是高。”我猜测说：“德龙的人，不管是谁想要在短时间内，把直播的生意做起来都要一个好主播。所但我还是不明白，你把这些女主播放出去后，她们还会帮你？”
秦姐妩媚一笑，声音琳琅若水。
她娇哼了一声，说：“你当我是谁啊，以前万花楼的时候，她们可没有少受到我妈妈的保护。而且，自从我回来腾冲之后，她们的日子比之前光给寸金陪睡，被人糟蹋的时候，好多了。还能拿到，比之前更多的钱。
再说了，我给她们介绍了工作去德龙其他的玉石行，她们的工作体面多了，工资也翻了很多，她们自然会感谢我。
有时候，人心不需要刻意的拉拢。
养不熟的人，不需要养。”
我一想，这也是理。
秦姐又说：“当然了，我还是让廖乐乐留了一手的。她们出去这些人，只是对赌石有了基本的了解，谈不上专业。廖乐乐毕竟是跟你学的，比他们肯定要专业很多。”
“要趁热打铁了。”我心底冒出来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现在必须要赶紧做。如果不赶紧的话，以后会失败的。
直播正好在风口上。
我们要做不大，资本一进来，立马就会被撕成碎片。
妈的，偏偏这个时候，单老板盯上了我。
我像是一只被单老板按在案板上的鱼。
“你别担心，你不是孤军奋战。”秦姐在电话里，对我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在想的，我们都帮你想过了。这不，廖乐乐可能是你这辈子的贵人，廖乐乐在直播玉石行业里，现在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
所以，我和莫老板商量之后，决定要豪赌一把。”
我问秦姐：“怎么赌。”
秦姐说：“我们出钱，给廖乐乐建立玉石的直播公会。我们赌的是，她做大做强之后，还是会帮我们，还是向着我们的。这是一场豪赌，因为如果赌输了，她可能就是我们的敌人。”
谈吐之间。
秦姐都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沉思片刻，说：“赌。”
我相信廖乐乐。
而且，我只有相信她，才有可能会抢回来直播玉石行业的地盘。
这点，莫老板和秦姐一定都帮我考虑过了。
挂断电话。
我在外面闲逛一会儿，也没有别的事了。
我想，还是回去酒店一趟，就当和十万姐告别。
我要回去瑞丽了。
在楼下，我给十万姐买了一笼灌汤包，还有一袋豆浆就上了楼。
酒店门打开，十万姐还在浴缸里。
披头散发，像个疯子。
见我进来，她抬头看了我一眼。
目光又低头，看着浴缸里。
我说：“到底怎么了，你成这样了。”
十万姐声音低沉，道：“你知道，我想让你帮我赌赢是为了什么吗？现在，我全没了，希望也没了，活着的希望也没了。”
我问她：“怎么了？你的钱给男人了？
不是吧，你都这样了，还包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