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军拿着原石，去到刘哥的铺子里。
刘哥正在研究玉石，手里全都是书，一本一本的翻，另外一只手拿着放大镜。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考古。
“真头疼啊，我上学的时候都没这么认真。”见我来了，刘哥吆喝着叹气。
“看书是没用的。”我笑着对刘哥说。
刘哥来了兴致：“叶子，怎么才能快速提高赌石的本事？”
我皱了皱眉头，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从小，我家里的确不乏赌石的书。
一开始我也爱看，但后来我发现看完之后，效用并不大。
而我最主要的学习来源，还是老舅和我爸不停的给我讲。
他们讲述里，描述万千，天马行空。
如同将我带入另外一个世界。
让我深深入迷。
现在想想才发现，我爸和老舅给我讲的那些知识，几乎囊括了所有世面上能出现的玉石。
他们这样了解玉石都没赚到钱。
足以说明，这个行当的确是一刀穷一刀富。
“算了，问也问不出来。”
“你和寸秦那娘们，很熟？”
显然，刘哥很在意这件事。
我缓缓点头。
刘哥说：“多熟？”
我说：“在缅北的时候认识的，是她救了我。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可能回不了国。回国后，我妈生了一场重病，如果没钱的话……我妈可能会……是秦姐，给我了钱。”
刘哥猛抽一口烟。
一根爱喜在他手里，一口就干下去了。
完事他还觉得不够劲，从旁边拿过来一条粗的玉溪打开，点上盯着我认真的问道：“所以，你来腾冲主要的目的，也是为了帮这个女人？”
刘哥的眼神里，很深邃。
很可怕。
似乎我只要说是来帮秦姐的，他接受不了。
但。
我只有点头。
我点头说：“刘哥，我来这里的确是为了帮秦姐。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但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我相信，我的本事一定会有明天。所以，我也想很想刘哥和秦姐合作……你们俩到底有什么恩怨，就不能大家一起把话说开吗？”
刘哥直接抬手。
他拦住我的话，说：“够了。”
“叶子，提到寸秦这个女人，我就觉得恶心。”
“即便是如此，但凡你的事，我一定会帮你。”
我还是不愿意罢休。
秦姐和刘哥对我的重要性，不可言喻。俩人的事业比我广，我如果想做大，一定不能只靠赌石。
玉门圣手都栽秧了，何况是我。
“刘哥，要不……”我准备让刘哥，和秦姐再聊聊。
谁知道。
刘哥直接站起来。
他看着我开的原石，说：“叶子，八三玉没错吧。你也有打眼的时候？”
我凑过去一看。
八三玉又叫巴山玉，因为1983年在缅甸北部发现的一种新型玉石而出名，被称为八三玉，又称为爬山玉。八三玉主要成分是硬玉，含有少量的绿辉石和角闪石，颜色以灰白为主，质地比较疏松，常用来制作b货翡翠，商人常以高于本身10倍左右的价格，当做A货来出手。
“八三玉也分好坏，是我在地摊上淘来的。腾冲最近有慈善赌宴，好货基本不流出来，不少人还以为慈善赌宴要开了，他们能赚钱。这些原石，刘哥你出个假，让姐给收了就行。”我看着刘哥店里的玉姐，并不想赚他们的便宜。
刘哥乐呵呵说：“叶子，学聪明了。你现在不仅会赌石，也开始会做生意了。”
“得，这五块，我们能一万给你收了。”
我说：“刘哥，不能让你吃亏。”
刘哥哼了一句：“咱俩谁跟谁。”
“再说，里面有两块，不止是八三玉。我赚了的时候，你可别瞎叫唤。”
我开心的笑起来。
刘哥归档完成，拿过来钱问我：“两百万买保时捷是应该的，男人就应该开最好的车，泡最靓的妞。不过，你突然这么缺钱，是想去慈善赌宴吧？”
我点头：“刘哥，我需要你帮我。我要赌石，现在一万块。还有六天，要翻一千倍。”
刘哥抽了一口烟，说：“最近私货来不了，你要怎么赌？”
刘哥话音刚落地。
玲珑坊外。
一个男人缓缓走来。
他一脸高兴，信誓旦旦说：“陈叶，刘一手，我最近要去一趟缅北，你们有兴趣吗？”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莫老板。
刘哥和秦姐有过节，和莫老板没有过节。
而且，他知道莫老板在金融圈的地位。
刘哥忙站起来，地了一根烟，说：“莫老板，有什么想法？”
莫老板点上烟，抽了一口说：“没什么想法，无非就是赚钱，赚钱，还是赚钱。”
“我在缅北，一共输了五千多万，可以说是裤子都输光了，只好在腾冲和附近的市区，老老实实的做生意。”
刘哥一听要去缅北，摇摇头说：“莫老板 都输了，我们更是没戏。”
莫老板说：“未必。以前，那是我没有陈叶，没有你刘一手。”
“人不能总是输，我们得想办法赢一次，不是吗？”
显然，莫老板说的话。
直直的戳中了我和刘哥的心。
刘哥看了一眼我，似乎在征求我意见。
但很快他摇头：“缅北不入境内，太危险，这钱不挣。”
莫老板哈哈一笑：“有刘一手怕的地方？你命好几次丢了，都没怕。”
刘哥说：“不一样了，现在老了。”
从刘哥的眼神里。
我能看出来。
刘哥不是怕。
他只是担心我。
那是一个泥潭。
“我觉得可以。”我抬头，看着莫老板说：“莫叔，什么时候出发？”
莫老板哈哈一笑。
大快人心说：“陈叶，爽快！我没看错你，有朝一日，你一定会成为玉门圣手那样的人。”
我摇头说：“莫老板，你高看了。我只想赚点钱，然后结束这个日子。我是个俗人。”
莫老板没理会我，他吹捧人的功夫是真的了得，可以让你轻易的迷失。但人一旦在别人的吹捧声中迷失，就找不到自己的路。
他低头看着刘哥，说：“这样的话，两天后见？”
刘哥吐出一口浊气，算是同意了。
莫老板越发高兴。
整个人，春风得意。
等莫老板走了。
刘哥才问我：“叶子，决定好了？”
“一定要去？”
“我可告诉你，缅北不简单。”
“你想去慈善赌宴，我可以给你筹钱。而且，老子相信你，你哪怕是去慈善赌宴，是去和那些龙虎相争，也一定能回本。”
我皱着眉头。
刘哥又对我说：“再想想吧。”
我了解他的性格。
他比我，更想去。
以前的刘哥。
没有软肋。
寸爷一事后，刘哥明显有了。
见我在迟疑，刘哥顿了顿，又说：“寸爷死了，你知道吧？”
我缓缓点头：“嗯。”
刘哥又说：“很多人，赌石的确是赚了不少钱，我刘一手都羡慕得不行。但这些人，我没记得有一个是有善终的，沾赌七分输。”
刘哥看我的眼神，很不一般。
他不再是在看一个工具人。
而是在看自己的亲弟弟。
“明白，我考虑下。”我深沉的对刘哥说。
莫老板在店门口，虽然听不到我们说话。
但他在等着我，在看我的表情，就像是在研究我。
我回到家里。
出租屋里。
这次。
刚走到出租屋，心跳明显加快。
出租屋里，有了香气。
明显的栀子花香。
门一打开，我发现小白在房间里。
我屋子里，她一直都有钥匙。
她一直在腾冲，只是没来看我。
“你别误会，我只是碰巧路过。”小白关上门，转身就走了。
但房间，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
看她身上穿着的服饰，明显是还要继续去夜场上班。
我心情有些压抑，在床上躺了一天。
直到晚上，我妈的电话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