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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大殿中剑光纵横交错。

息衍的手心浸出了汗水,双手微微有了乏力的感觉,但他此刻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他紧盯着眼前路明非的一举一动,似乎是想要看清楚对方出剑的意图。

但显然,对方出剑的套路完全超出了息衍对剑术的理解,那些看似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剑术在对方的手里却如鱼得水一般。但渐渐的,息衍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些剑术并非是不可能存在,而是需要剑客无比强大的敏捷和反应,面对这种几乎能在同时朝着两个方位刺出剑的剑客,息衍明白自己不可能是对手。

趁着一个对方进攻的间隙,息衍连退好几步来到安全的位置,他看向一旁的翼天瞻,却发现这位老者似乎并不打算出手,他将自己的枪收回了身后,目光却是看着路明非身后的阿苏勒。

自己唯一的帮手只有那个此刻彻底疯癫的可怜女人,只是这个女人进攻的手段却起不到任何作用,那些锋利的蛛丝早已被这个黑衣人看破,根本进不了他的身就会像真正的蛛丝一样被某种特殊的手段点燃。

息衍一直在观察对方是怎么做到让如此锋利如铁的丝线剧烈燃烧的...但观察了半天也依旧没有丝毫头绪。

息衍已经明白了,这个年轻人的真正实力还是被他们严重低估了,或许就算现在他们三个一同朝他动手,只怕是也讨不到半点好处。

“没时间了。”沉默着的翼天瞻突然朝着正准备再度进攻息衍说了一句。

息衍这才突然想起自己在下到皇陵前给禁卫们下达的那个命令,若是一刻钟没见到他们从皇陵中出来,禁卫就会打开护城河的一处闸口,将整个皇陵和他们一同淹没。

“轰隆”

一声巨响从皇陵的通道里传来,随后原本已经平息下来的大殿再度颤动起来,只是这一次颤动的原因则是来自通道中,就像是有着无数巨兽在那狭隘的通道里奔腾。

路明非扭头看向颤动传来的方向,退到姬野三人跟前。

“老...老路!这是怎么了?”羽然如同受惊的兔子一样,她朝着路明非颤颤巍巍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们要被淹了而已。”路明非回答的倒是坦荡,他摆摆手,朝着三人叮嘱道,“站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

“老路!要被淹了难道我们还不跑吗?!”羽然焦急地跺着脚。

路明非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着的阿苏勒,又看了看将阿苏勒扛着的姬野:“他没事,只是力竭昏睡过去了。”

洪水终于突破了墓道狭隘的出口,随即奔涌着朝着众人所站着的方位而来。

翼天瞻和息衍几乎是同时动了,他们朝着路明非身后的姬野三人奔来,似乎是准备确保三个孩童的安全。

“路兄弟!该走了!”息衍还不忘朝着路明非提醒道,“洪水会将这里彻底淹没....”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看见路明非微微抬起手,那双眼睛骤然变成了金色,随后一句晦涩的咒语从他嘴角呢喃而出。

息衍只感觉一股奇异的力量随即从路明非的手中荡漾开去,原本奔涌而来的洪水顷刻间被一堵无形的墙阻拦在了几人的周围。

“用不着这么麻烦。”路明非轻声说道,金黄的瞳孔看向愣住的息衍。

........

南淮城郊,路家大院。

羽然蹲在即将烧开的水壶旁,眼睛却偷偷摸摸地游走在院子中对坐着的几人身上。

路明非坐在左侧,他背后还站着空着手的姬野。而他们的对面,翼天瞻和息衍并肩而坐,双方互相对视着,却没人开口打破沉默的气氛。

羽然端着茶盘小心翼翼地走到石桌旁,在将三杯茶分别放到三人面前后,她看了看姬野,刚准备迈开腿站到姬野身旁,随后就被翼天瞻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缩了缩脖子,站到了自己爷爷身后。

“关于那柄剑。”翼天瞻缓缓开口,“路小友,我们得聊聊。”

路明非点点头,然后耸耸肩:“我还是那句话,我对那柄剑没什么特别的兴趣,我之所以出现在那儿,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是巧合?还是意外?”翼天瞻眯起眼睛。

“好吧,也有巧合的因素,我前段时间跑去那什么东宫玩的时候,发现了旁边的皇陵,我寻思里面可能有宝贝,便想着弄点钱来花花...”路明非叹了口气,“盯上那柄剑纯属就是意外了,毕竟我也不知道那柄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觉得它能卖个好价钱。”

“卖个好价钱?”翼天瞻哑然失笑,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对方的话。他在想,若是他们这次的计划不是正好和路明非碰到一天,没准过几天他们就能在二手贩子手上用钱买到天驱的圣物了。

息衍闻声也失笑连连:“总之,结果是好的,那柄剑还没被路兄弟你盗去换了钱,要是真被你拿去卖了钱...我想我们这些天驱武士会疯的。”

翼天瞻摆摆手,随后他从自己的衣兜里取出了一枚扳指放到桌上。

路明非看了一眼这枚扳指,一眼便认出这枚扳指应该是那个试图拔出剑但结果却被剑夺去性命的少年手上的。

“我从那孩子那儿拿走了它,它本就属于我们。”翼天瞻解释道,“那孩子虽然是幽长吉的儿子,但...他不配拿起西切尔根杜拉贡,他自然也就没资格拥有这枚指环了。”

“呃...难不成你们想拉我入伙?”路明非试探地问道。

“若是可以,我们自然希望你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但,这枚扳指并不是给你的。”翼天瞻倒是毫不客气地摆摆手,“这是给那个草原来的孩子的,获得西切尔根杜拉贡认可的他,也就自然拥有了得到这枚扳指的资格。”

说罢,翼天瞻将戒指推到路明非面前:“我希望你能替他保管一段时间。

“为什么?”路明非不解地问道,“既然你认可了他,为何又将戒指交给我保管。”

“直觉告诉我,就应该这么做。”翼天瞻摇摇头,“那孩子...现在接触这些还为时过早,我不想看到他毁在这条路上。”

“既然你不想毁掉他,那为何又要将这种沉重的东西交给他?老爷子,你这么做,不会自相矛盾了吗?”路明非又问道。

“天驱的使命即是如此。”翼天瞻再度叹了口气,“他太年轻了,若是现在的他,是不会明白天驱的真正意义的,一不留神,他甚至会走上歧路。”

“我听息将军说过你们这群人的过往历史以及自我赋予的使命。”路明非将扳指抓到了手中,“我会替他收下这枚扳指,因为这是你说的,他靠着自己的手得到的东西。但,我不会让他成为像你们这样为了所谓自诩的正义而行事的疯子。他们三个孩子都一样。”

路明非垂下头:“若是他们爱这个世界,那我会让他们成为一个爱着这个世界的人。但如果有一天他们觉得这个世界糟糕透顶...我也不介意去教会他们如何改变这个世界。”

南淮秋天的晚风变得冰冷,萧瑟的风吹起一阵寒颤消失在如墨的夜里。

而在瀚州的草原上,一辆马车正载着苏玛徐徐朝着南方而来,苏玛有些不安,她担心自己离开真颜部落的事情会暴露而引发青阳的人对自己的族人再次动手,但,自己的老师已经向自己保证过不会让任何事情发生。

苏玛收起忡忡的心,她看向马车里那位闭着眼似乎一路都在沉睡的女子。当她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时,绘梨衣幽幽睁开了眼睛,朝着苏玛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