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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我们大师兄怎么样了?”青葵的闺房里,卫渊躺在床上,一个头发花白的大夫正在给他诊脉,孟林担忧的询问道。

“气急攻心而已,休息一会就醒了。”多俊俏一个小伙子,居然虚成这样,大夫摇了摇头,接着道:“居然气吐血了,身体有些虚啊!你们要多给他补补。”

场面一时寂静,围在周围的人面面相觑,蓝海率先反驳道,“你这庸医胡说什么呢!我们习武之人怎么可能体虚?”

大夫气的吹胡子瞪眼,“你既然不信,那请老夫做什么?”

“有劳大夫了,师兄病重,我师弟是太着急了。”孟林拦下蓝海,语气温和的对大夫道。

蓝海没有反驳,虽然平日里有些看不惯孟林,但在大事上他还是知道轻重的。

大夫缓和了脸色,接着道:“药补不如食补,我给你写几个食谱,按照上面吃,保证能让他强健起来。”

孟林嘴角微抽,“不用了,我们会照顾好大师兄的。”

大夫很热情,拿出一张方子硬塞到孟林手里,“要的要的,这是我的独家食谱,保证能补的壮实。”

孟林握着被塞在手里的宣纸,无奈的扫过屋里的一众人,视线在两个女子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瞬。

大夫继续交代:“这段时间就不要逛春风楼了,要保重身体,等身体补好了保证能娶十个八个的。”

蓝海脸色有些黑,打断大夫的话,拽着他离开了房间:“既然没事,我送大夫出去吧!”

“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粗鲁,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还是别说了。”

等大夫走了,孟林神色凝重的放下宣纸,视线扫过在场的两个外人,“我们要为大师兄疗伤,白仙子和这位姑娘在多有不便。”

床上的男子脸色苍白,白芷兰有些担心:“我留下来帮忙吧!好歹能帮着输送点内力。”

“好啊!你……”蓝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孟林打断道:“不必了,我们师兄弟几人足够了。”

白芷兰看了眼床上的卫渊,颇有些恋恋不舍。

转身看见青葵还站在原地,有些不悦的道:“还不出去。”

青葵朝白芷兰露出一个笑脸,语气诚恳道:“让我留下来吧!你们男子不如女子细心,我保证把恩公照顾的妥妥当当。”

孟林蹙眉,这些女子的心思她一清二楚,见过大师兄的大多数女子都被师兄迷的神魂颠倒,让她留下来照顾,指不定怎么占师兄的便宜呢!

“不必了,占了你的屋子就当是孟某欠你一个人情,孟某愿意力所能及答应姑娘一件事。”

青葵没有听话的出去,反而说道:“今天这种情况显然不对,自从遇到一位女客人后,青箬就像变了个人。”

孟林眉头微凝,望着她的目光有些变化,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孟林妥协道:“等会儿有劳姑娘照顾一下大师兄。”

青葵听出他的话外音,知道他们有话要说,识趣的跟在白芷兰的身后出去了。

等两人都出去了,蓝海再也憋不住开口道:“你怎么能让青楼女子照顾大师兄,被占便宜了怎么办?”

卫子期看着床上躺着的大师兄,语气担忧道:“还是再找个大夫来看看吧!”

孟林走到床边,摇了摇头,“不必了,那些大夫不懂武,再找也是相同的结果。”

卫子期神色一闪,走上前搭上卫渊的脉搏,“大师兄的武功?”

卫子期手指有些颤抖,语中满满的不敢置信。

孟林点了点头,“大师兄的武功突然没了。”

内力没了,身体就露出疲惫之态,也难怪不懂武功的大夫认为是体虚。

“什么?”蓝海连忙上前查探,焦急之下把卫子期推了踉跄,趴在大师兄跟前探了他的脉搏。

习武之人经脉里流动着澎湃的内力,而卫渊体内能量虚无,正在迅速溃散,恐怕要不了多久,大师兄就是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了,甚至比普通人还要体弱。

“怎么会这样?”蓝海脸色难看,作为一个武林中人,没了内力简直生不如死。

况且还有一月就是武林大会的日子,大师兄作为光明谷的首席,若是被外面的人知道了。

蓝海生生打了个寒颤,“我要去杀了那个狗杂碎。”

孟林连忙拉住他,“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大师兄可能被青箬控制了,现在不能动他,我们赶紧把大师兄送谷中,让谷主看看。”

蓝海咬了咬牙,心知他说的有道理,“我们赶紧出发,大师兄一定会好起来的。”

孟林正要答应,站在一旁的卫子期突然担忧的道:“现在各大门派都聚集在长沙城,我们不好有大动作,若是我们都消失了,恐惹人猜疑。”

卫子期接着又道:“不如我送大师兄回去,你们留下来参加接下来的交流会。”

孟林沉吟片刻,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的确,大师兄武功废了的事情不忙传出去。

视线转向卫子期,孟林道:“我送大师兄回去吧!卫师兄带着剩下的弟子留在长沙城。”

对于卫子期今天的在大厅里的表现,孟林还是有几分不满的。

卫子期很爽快的应了,反而道:“你一个人怎么能行,还是带个人和你一起吧!这样安全些。”

一旁的蓝海听到这话,连忙附和道:“卫师兄说的是,我和你一起送大师兄回去吧!”

孟林想了想,点头同意了,虽然蓝海小事上有些跳脱,但大事上还是靠谱的。

卫子期唇角微勾,右手覆上左臂,轻轻拍了拍,那里正是刚才被蓝海撞到的地方。

——

宫卿睁开眼睛,脑袋还有些昏沉,望着头顶的红漆木房梁,脑海里回忆起昏迷前的一幕幕。

“青…箬…”宫卿一字一句颇为咬牙切齿。

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她居然还没死,倒下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这次栽了,青箬是哪个仇家给自己设下的美人计,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再次睁开眼睛。

宫卿坐起身,视线一扫,是昏迷前熟悉的场景,再次讶异,居然也没有被掳走。

突然,宫卿面色微变,向袖中摸去,果然,原本放在怀中的东西不见了。

这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没有什么仇家,没有什么美人计,自己居然被个低贱的妓子算计了。

一阵掌风袭去,房梁断裂,木头和瓦片落地发出一阵巨响,屋里的摆设付之一炬。

碎屑从房顶落下,落在空旷的大厅里,老鸨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天杀的,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呦!

把屋里的一切都摧毁后,宫卿还不解气,纵身一跃,红色的斗篷在身后飘扬出优美的弧度。

空旷的大厅里没了往日的热闹,破碎倒地的桌椅摆的到处都是,从楼上散落下来的碎屑砸在收拾桌椅的奴才身上,传来一阵哀嚎。

宫卿没理会楼下的一群奴才,视线一扫,落在站在角落里的老鸨身上。

老鸨只觉得耳边一阵巨响,吓得一哆嗦,身边的香炉倒在地上,灰尘扬起,呛的她一阵咳嗽,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青箬呢?”宫卿捏着她的脖子,眼神凶恶,恍若修罗。

老鸨脸色憋的通红,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呵”,双手胡乱挥舞,一副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的样子。

宫卿蹙了蹙眉,松开手,老鸨得到自由,瘫在地上捂着脖子狼狈的咳嗽,望向宫卿的目光满是恐惧。

察觉到她有些不耐烦,老鸨声音沙哑道:“青箬已经被赶出春风楼了,和我们春风楼再也没有丝毫关系。”

“怎么回事?”才拿走了她那东西,就被赶走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会儿老鸨已经缓过来了,见她眼里的杀意消退不少,老鸨忙将今天的事交代了一遍,接着讨好道:“他被赶出去的时候身受重伤,想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宫卿脸色难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到底晚了一步,那东西已经被用了,用在了她心心念念的卫渊身上。

老鸨看着眼前这人难看的脸色,再次打了个冷颤,怎么回事,难道不是找青箬寻仇的?而是他的恩客?

果然就听眼前的女子问道:“他被赶哪去了?”

老鸨连忙讨好:“走的时候我把他这些年的积蓄都给他了,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肯定要找个医馆疗伤。”

宫卿不再停留,飞快的转身离开,心中杀意翻涌,居然被个低贱的妓子算计了,自己一定要把他碎尸万段。

——

青箬体弱狼狈的躺在床上,围在他身边的两个大夫摇了摇头,“好险,离心脏差一寸,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会这条命。”

身边另一个大夫接着道:“这有什么用,腰废了,男人这一辈子也毁了。”

“小点声,他马上要醒了,这件事还是等他伤好了再告诉他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躺在床上的青箬缓缓睁开了眼,眼底一片黝黑暴戾,心中恨意翻涌,卫渊,又是他,自己两辈子活的这么凄惨,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青箬还在里面恨的咬牙切齿,就听外面一阵喧哗,接着是桌椅倒地的声音。

青箬脸色微变,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果然,熟悉的女声传来,他吓的一哆嗦。

青箬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只是自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一角红色衣袂出现在自己眼前,青箬绝望的闭上眼睛,“别杀我,别杀我。”

眼前的男子瑟缩在床上,脸色苍白,神色惶恐,宫卿嫌弃的蹙眉,这样一个男人,在生死面前丑态毕露,果然只是个妓子,外表再光鲜,内里也是不堪的。

“慌什么?伤的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青箬的求饶声戛然而止,错愕的抬起头,女人的声音温和,没有丝毫杀意。

见他没吭声,宫卿再次道:“那药用在卫渊身上了?”

提到那药,青箬倒是不慌了,她曾经说过,这蛊天下只此一只,独一无二。

“对,用了。”青箬语带讨好的接着道:“圣女不是喜欢卫渊吗?我可以把他送到您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