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五爷昨日晚膳前的电影没有看完,还有一个多小时,正好到中间的部分。
用过晚膳果断选择继续观看,至于长公子自然是去忙碌工作上的事儿。
等长公子去私人影院接沈五爷的时候,沈五爷抱着大号抱枕,哭得稀里哗啦。
顾南晏知道这部电影最后是悲剧,是be,但是也没想到沈北安会哭成这般。
好不容易抱着他去洗漱哄睡。
翌日清晨,沈五爷猛地起身,有些咬牙切齿,“我梦到那部电影了,哪个编剧编的!为什么主角团最后会全军覆没啊!!为什么最后的大boSS都还没出来,就留下了一句话!!到底是哪个傻逼编剧编的!!”
就没见过这样的电影!
哪家好电影,最后大boSS都没出来,主角团就全军覆没了?
顾南晏也没想到一部电影给沈北安留下这么大的后遗症,“本就是一部电影,安安,不必过多考虑。况且这只是第一部,若是反响不错,后面自然会拍第二部、第三部等。”
她并没有觉得那部电影有什么,很正常的发展,很理所应当的结局。
沈北安看向顾南晏的眼神中都带上了几分不善,“你再说一遍。”
桃花眸直勾勾地望着她,嘴角还带着几分笑。
长公子立刻就转变了话锋,“安安所言甚是,此编剧的能力还有待提高。”
“所以第二部的结局是什么?”沈北安接着问,第二部总不应该还是悲剧了吧?
顾南晏摇头,“我也未曾看,第二部还尚未导出来,相关剧本我这儿也没收到。”
对于顾南晏而言,看电影电视剧什么的,不如多看几本书或者出去游玩。
所以对这些事真的兴趣不浓。
“所以瓦舍已经弄出来了?”沈北安又问,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第二部了。
“我问问行简,第一部行简是打算趁着七夕节上映。”
沈北安:???
“就这悲剧,全员be,里面的几对cp不是一死一活就是共赴黄泉,你们还打算七夕节上映?!”
这是想要被骂死的节奏吗?
“七夕…”顾南晏对牛郎织女的故事向来是嗤之以鼻的,“从某种意义上说七夕又何尝不是悲剧?”揉了揉沈北安的发顶。
“好了,起床吧,晚上有个拍卖会,白日你可以尽情玩耍。”
拍卖会是在晚上,也是为了一些人…便利。
今日似乎还是阿诺尔的生辰,估计不少人为了讨好阿诺尔会在拍卖会上为其千金一掷。
沈北安虽然疑惑于顾南晏为何这般迅速地转移话题,为何这般说,可也没有细问,“白日啊…”
拍卖会在晚上,白日就显得比较无聊了。
不夜城去过了,马场也去过了,扶云岛这边的科技总体还比不上碧落小筑,沈北安实在不知这扶云岛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了。
在沈五爷心中,这儿还不如且听风吟好玩。
“要同我一起看看往年帝国的一些案例吗?”顾南晏似是察觉到沈北安的犹豫徘徊,主动邀请,“与你日后管理初芽基金会有益。”
沈北安听到此处,瞬间不犹豫了。
“走走走!”他也曾在公司陪过顾南晏一段时间,不过多是顾南晏在工作,他在打游戏或者是看书之类的。
顾南晏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他陪在她身边,便是对她最大的推动力了。
一上午的时间,沈北安看了太多的帝国各地的例子,他突然切实体会了什么是“何不食肉糜”。
他以为帝国足够繁荣昌盛,可实在在很多较为偏僻的地方依旧存在重男轻女、婴儿塔的事情。
甚至亦有强奸之类的事情发生。
至于帝国的家暴法,那不知是多少民众与律师的共同努力,甚至后面还有世家大族的推动。
最大的改变是因为玉辞,是因为他们那十一个人出手了。
他也第一次真切地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帝国为何名唤帝国。
帝国的掌权者是世家,不是平民百姓。
在很多地方,存在着世家子弟欺凌之事,层层相依,最多不过是被流放国外。
更有许多因是未成年而被赦免,或是去少管所待一阵子,或是在监狱。
家中的权势让他们与其说是在少管所或者是监狱受教育,不如说是换了个地方度假。
“华月璃是想…”彻底改变这个帝国吗?沈北安看向顾南晏,不,不是华月璃,而是他们这十二个人。
顾南晏的手指轻轻掠过他的鼻尖,眸光温柔,“安安,不是每一个世家都如顾家一般始终占中立。”
“顾家的历史远比沈家要久远,权势、钱财对于顾家而言不值一提。”
“可顾家的家训中却有一条——永不叛国,为国而战。”
“顾家的公子或偏执或乖张,可表面都是一副清冷君子的作态,便是自幼牢记于心的家训让他们学习的第一课名唤——克制守礼。”
“可能我心冷厌世,”顾南晏口中带上了几分对自己的嘲讽,“从小我学什么都很快,只要感兴趣,去学,我便能很快做精做细。”
“再难的东西对于我而言似乎都很简单。”
“喜欢上了语言,让我愉快了一段时间;喜欢上了刺激性游戏,一遍遍的高空跳伞让我体验到极致的快感;喜欢捉弄一些老家伙,看他们狗急跳墙,却找不到罪魁祸首,让我心生愉悦。”
“可这些都持续的时间太短了,很快我便失去了兴趣。”
“安安,不可否认,你是我的例外。”
顾南晏不知何时将沈北安拉到自己的腿上,哪怕有银框银镜的遮挡,沈北安似乎也被那灼灼目光烧到。
他一直都知道顾南晏学东西很快,自幼便是如此。
其他人需要几个月甚至多少年才能学会的东西,在顾南晏这里不过几日便能熟练掌握。
可同样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空虚感。
“所以,既然安安想要改变,我又为何不相助呢?”顾南晏的声音如三月清风缓缓袭来,“这也算是少年时的我的一个想要实现的乌托邦吧。”
——
只能说少年人的心性是最纯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