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茄克被踢中肚子,整个人撞飞到墙壁上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捂着肚子,疼得跌坐在地上,站不起来。
身前落下一片阴影。
被他认为胆小怕事的女人,慢条斯理的走了过来,脸上没啥表情。
“没有风度哦,想偷袭女人?”
这哪是胆小怕事?这……这是扮猪吃老虎!
他和亮仔看走眼了!
灰茄克想开口求饶,刚张嘴,那女人就一拳挥到了他脸颊上。
“闭嘴!你的嘴太脏,姑奶奶不想听到你开口!”
嘶……疼,疼疼疼疼疼!
张念秋的一拳揍得灰茄克怀疑人生。
他顾不得再捂着肚子,改成捂着脸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天!这是女人吗?她的拳头比那个瘦小子还重!
灰茄克欲哭无泪,他错了!
他眼瞎!
他有眼不识泰山!
嘴里咸腥味浓重,牙疼得厉害。灰茄克拿舌头一舔,摇摇欲坠的两颗牙就脱离了岗位,被舌头顶掉了!
“噗——”
灰茄克张嘴,吐出两颗带血的黄牙。黄牙落在地上滚了两圈,沾了一地灰尘,变成了灰牙。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疼得忍不住喷泪的灰茄克,嘴角冒着血沫,口齿漏风的讨饶。
“对唔住,对唔住……”
他含含糊糊的腔调,张念秋没功夫听,也没心思听。既然出来混,那就要接受撞到南墙,被人反杀的后果!
男人的惨样,她一点也没心软。
不想用手碰男人,她嫌脏,那就上脚!
张念秋上前,利落的抬起脚,踩在了男人的脚踝骨上,一个用力——
男人的惨号响彻了整个背巷。
疼!疼死了!太他娘的疼了!妈,妈,快来救救他!
“闭嘴!不准发了一点声音,否则……宰了你!”
张念秋神情冰冷,手中稳稳的握着一把黑色的枪,顶在了灰茄克的脑门上。
冷冰冰的触感,冰得灰茄克打了个寒颤,哀嚎声戛然而止!
这娘们有枪!
有枪?枪?……枪????!!!
天爷,他和亮子到底惹到了什么人?
灰茄克牙齿打战,拳头塞到了嘴里,堵住了抑制不住的呜咽声。
他一点也不敢怀疑,那女人说的是玩笑话!
那女人握着枪,盯着他的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到灰茄克有种错觉,他在那女人眼里不是个人,而是只臭虫、蚂蚁,抬抬脚就能碾死的那种……
判断出这一点的灰茄克,肠子都悔青了。
流年不利,出门没拜关二爷。怎么让他们兄弟俩碰到了硬茬子,还碰到个女煞星?!
女侠饶命!
小混混能屈能伸,求饶不丢人。
灰茄克哀求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张念秋,盼着张念秋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十足求饶的诚意。
张念秋和小混混可没有心电感应。
她对灰茄克哀求的眼神视而不见,微眯起眼,扬扬下巴。
“出来混的,都是要还的!今天碰到我,算你倒霉!废了你一只脚,再废你一只手!把手腕伸出来,留你一条狗命!”
灰茄克惊恐的瞪大眼。
他不敢开口说话,只一个劲地摇头,脸上涕泪交加,狼狈不堪。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对唔住……他错了……
张念秋没耐心跟他耗,利落的拉开枪栓,作势要开枪——枪里没子弹这事,她会告诉别人吗?她会吗?
枪栓被拉动的响声,吓得灰茄克浑身一抖,差点尿一裤子。
不就是一只手吗?跟命比起来,一只手算什么?
骨头伤了,养养还能好,命没了,那就真的没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灰茄克疯狂点头,唯恐慢一秒,眼前的女煞星就会开枪。
他颤颤巍巍地伸出左手,放到了前面的地面上。
下一秒,一只脚就踩了上去。
随即,一声惨号又响起在这片荒凉偏僻的背街小巷里。
太疼了,纵使灰茄克记得女煞星的警告,但还是忍不住嚎出了声。
“姐,你那边怎么样了?”
身后,孙文斌的声音响起来,而且越来越近。张念秋一皱眉,扬起手用力一敲,灰茄克眼皮一翻,人顿时晕了过去。
“姐,你把人打晕了?”孙文斌已经走到了跟前,低头看看晕过去的灰茄克,又扭回头看了看被他打趴下,在趴在地上呻.吟的红茄克……
输了!
他输给他姐了!
张念秋在孙文斌过来时,已经把枪重新放回了空间,拍拍手站了起来。
“走吧!”
“姐,那个红茄克,要不要我过去补两脚,也把他打晕?”孙文斌觉得他的活,做得没他姐利落。
张念秋没理他,径直走到了红茄克面前。
红茄克已经看到了同伴的惨样。
刚才张念秋拿枪时,是背对着孙文斌,也背对着红茄克。
换句话说,孙文斌和红茄克都没看到她拿着没子弹的枪,吓唬人的场面。
但红茄克看到了灰仔被吓破胆的样子。那娘们只淡淡说了一句,不让灰仔开口,灰仔就愣是一点声音都没敢发出来……
灰仔可不是个胆小的人,能被吓成那样……只能说明一件事,这娘们比那小子还难缠!
自从少林寺拍出来后,风靡全国,还有羊城离港城近,港城的片子流入羊城,红茄克看了不少。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啊——”
看到张念秋走过来,被揍得浑身都痛的红茄克脱口而出,满嘴求饶。
张念秋哼笑一声,“不是想抢我的钱吗?还抢吗?”
红茄克脑袋摇得像是要从他脖子上晃掉。
“女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不知女侠是哪里人,混哪个道上的?”
“哎,你满嘴胡说八道什么?”孙文斌不爽了。
这红茄克满嘴跑火车,他姐像是小混混?
有长的这么好看的女混混吗?
真是眼瞎!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姐这样的人物,是混道上的?”他姐可是官夫人!而且他姐跟公安关系好的很,闫叔现在只夸他姐,不夸他了……
当然,闫叔的醋,孙文斌是不会吃的。
“嗯哼!”张念秋清清嗓子,阻止了孙文斌。“你那同伴嘴太脏,我教训了他一顿,这次呢看在你嘴巴干净的份上,我饶你一次!不过……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听懂了吗?”
红茄克一愣,立马点头。
懂,他懂,他全懂!
女侠说什么就是什么!
明天……不,一个月之内,他们都不会再到火车站那一片晃悠了,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