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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雪纯在想的是她手里有地契和房契,最理想的状态当然是能把所有的产权都要回来,但考虑到公寓里居住的那些人的身份,觉得想把整栋公寓要回来有点儿悬。

商铺有在营业中的,还有闲置的,估计也能要回一部分来。

所有的产业中,最有把握要回来的就是花园洋房了。

但怎么要回来,还是需要有计划的。

如果实在要不回来,她想用要不回来的产业跟沪市政府去置换土地,用来建立工厂。

当她把这个想法提出来的时候,罗凯铭想到自己曾经看到过的一个案例,也觉得只要处理得好,这不失为是个利益最大化的好办法。

但这些都要等把那个付市长处理后,跟接替他的领导谈才行。

所以,两人商量出了对于林雪纯外祖父留下的那些产业的处理意见后,罗凯铭就说:“高照,你说一下你今天调查到的情况吧。”

高照也拿出了几张照片,交给了罗凯铭,然后才说:“那个付市长是政策放开之后才升职上来的,之前虽然一直在某委会工作,但位置并没有这么高。”

罗凯铭说:“也就是说他之前是个默默无闻的人,突然之间就成了市长?”

高照说:“因为清查某委会的人,大多数都有问题,但市长确实还有空缺,他之前没参与过任何事情,京市那边又有人举荐他,他才成了市长。

我今天上去去他家和他办公室都看了,他办公室里很干净,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他家里……我找到了电台,还有几封跟京市联络的书信。

因为不知道你们后面具体的安排,我就没带回来,只拍了照片,这些就是。”

高照一边说,一边在罗凯铭放在手边的那些照片中找出了三张,放到最前面。

然后继续说:“按理说他这个年龄应该早就结婚生子了,可是他家里完全没有第二个人生活过的痕迹,但是全家福和照片倒是不是。

我侧面打听了一下,是因为他的子女都在京市上学,他妻子放心不下孩子,就去京市陪读了。

不过,他也不是就真的自己一个人做了苦行僧。

他家住的是市委的家属院,但家属院后面有个小弄堂,那里住着他妹妹,他经常过去看望他妹妹和外甥。

这张是他们的照片,从照片上应该不难看出,他和他妹妹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但是他外甥却特别像他。”

林雪纯拿起那张照片,用手挡住眼睛,观察了两人的鼻子和嘴,再用手挡住下面,只观察两人的眼睛。

然后说:“虽然老话是说外甥多似舅,但也不能是舅舅和妈妈的结合体吧?这俩人绝对不会是兄妹。”

高照点头,说:“因为时间太紧张,这个女人我还没去调查,但根据我从她屋里找出来的证件来看,她应该不姓付,就连老家都跟那位付市长不是一个地方的。”

罗凯铭问:“这个女人的家里有什么发现吗?”

高照说:“这个女人家的床下面全都是钱,估计来路应该不怎么正当。

因为中间去了一趟京市,去查那个付市长背后的人,所以调查这个女人的时间不太充分,目前只知道这些。”

罗凯铭又问:“那他京市那边的后台是谁?”

高照说:“他的后台也不是什么高官,就是组织部的一个姓叶的干事,平时很少提意见,但是人缘很好。所以他推荐了这个姓付的,别人也没看出他的资料有问题,就认可了这份推荐。

我也去他家里看了,没有电台,但是他的妻子跟姓付的妻子是姐妹俩。

现在姓付的妻子就住在这个叶干事的家里,姓付的两个孩子都在京市的理工大读书。

家里没有搜到任何值得怀疑的东西,就连个人存款都不是太多。”

罗凯铭考虑了一下,说:“高照,你再去京市一趟,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叶干事,下午六点之前回来,到时候咱们再根据你调查到的结果来商量怎么处理。

我总觉得那个叶干事越是清白,越是可疑。

福星,下午你借着买菜的机会,去跟照片上的这个女人接触一下。最好可以弄明白她付市长的真实关系,拿到关键性的证据。

宝宝,咱俩睡一会儿,等他们调查回来,咱们说不定要忙一晚上。”

林雪纯白了他一眼,他俩睡觉这事儿还用当成任务来布置吗?得亏现在是没有外人,不然她可怎么见人呢。

高照和万福星去忙着调查,林雪纯和罗凯铭在屋里睡觉,楼下的李主任和张干事闷头下棋。

李主任有棋瘾,但张干事没有,下了一晚上,他都有点儿厌烦了。

但李主任是领导,就算不是他的直属领导,他也不能扫了李主任的兴致,可他心里真不觉得这棋有什么好下的。

其实,李主任也觉得张干事的棋下得不怎么样,要是有第二个选择,他也不想跟张干事下。

可问题就是,他现在没有第二个选择。

他之所以要拉着张干事在一楼下棋,无非就是不想去打扰楼上那两口子。

另外,林雪纯邀请他们住在这里的原因,他多少也能猜得到,既然自己想要跟人家打好关系,那自己就要有点儿眼力见,该配合的就好好配合。

跟张干事这个臭棋篓子下棋,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今天高照他们都来去匆匆,肯定是有事情去忙,他不方便打扰,但明天无论如何他都要换个人下棋了。

就算家里的人都忙着,也要去隔壁邻居家里找人……

隔壁邻居家里,对了,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林女士跟隔壁邻居说了什么?

李主任问:“小张,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我还不太精神,林女士跟隔壁过来跟她打招呼的那位女士说了什么,明天他们要去拜祭谁?”

张干事当时也挺困的,但他他还是记住了一些,说:“好像是要去拜祭一个叫佟师傅的人,对了,李主任,明天咱们还跟着一起去吗?”

李主任想了想,他提前来了沪市,早就打听过林雪纯和罗凯铭一家在沪市的交友状况,所以一听就知道这个佟师傅是谁了。

他也在思考,倒不是思考要不要跟着一起去,今天都跟着去过了,明天再跟着去也没什么,而且他已经打了电话回京市,让京市那边做好准备,等他们一回去,除了他之外,还会有其他领导陪同一起去祭拜罗爸爸。

他要思考的是,今天晚上总不能继续靠下棋来打发时间了吧,要不就喝点儿酒,早早的睡了算了。

李主任其实不知道林雪纯和罗凯铭要做什么事情,但他就是感觉他们肯定是要做什么事情,要不然不会把接风宴推迟两天。

因为如果换了是他自己衣锦还乡的话,不管是去祭拜母亲,还是其他长辈,肯定都希望去的人越多越好,最好所有的领导都陪着,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出人头地,为家里争光了。

但罗凯铭不愿意张扬,跟他性格可能有关,但肯定还有其他的因素。

不该自己知道的,他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的好。

打定了主意后,李主任就不跟张干事下棋了,他说:“小张,咱们这段时间吃住都在罗先生和林女士家里,实在是让他们破费了,今天晚上咱们也表示表示吧。”

张干事问:“主任,咱们怎么表示?”

李主任说:“走,咱不下棋了。去找个不要票的地方,买两瓶酒,算是咱们住在这里的谢礼吧。”

知道家里人睡觉的睡觉,出去买东西的买东西,两人就留了一张字条放在客厅里,就离开了。

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提着满满一篮子菜的万福星。

张干事十分有眼色的帮着提篮子,李主任就跟万福星寒暄聊天。

李主任说:“万女士这是才回来,还是又出去了一次呀?怎么自己拿这么多东西?”

万福星说:“明天要用的东西已经买回来了,看厨房里没什么菜了,又出去买了点儿菜。

麻烦二位帮我把篮子提到厨房去就行了,我上楼去看看先生和太太醒了没有。多谢了。”

她一下午都没在家,担心说多了,会让李主任找到破绽,就赶紧找了个理由,上楼去给林雪纯和罗凯铭汇报一下她今天下午的收获。

李主任直接就带着张干事在厨房摘起了菜。

万福星上楼的时候,林雪纯和罗凯铭都是刚醒没多久,罗凯铭正在空间里收拾,林雪纯开门迎着万福星进门,两人又一起进入空间。

万福星说:“我今天下午去调查了那个女人的情况,她跟那个付晨不是兄妹,连表兄妹都不是,一点儿血缘关系都没有。

那个女人叫叶眉,是京市那位叶干事的堂妹,现在化名付眉,儿子叫付宁,其实就是付市长付晨的儿子。

而付晨名义上的妻子,跟他其实没有什么关系,都是对岸留下来的钉子。

但她应该是付晨的上级领导,之前她在的时候,付晨为人并没有那么张扬。

我估计付晨和他妻子的两个孩子也未必是他们亲生的,借口孩子们上学常驻京市,应该还有其他的企图。

这个就看高照能不能查到了。

叶眉家里没有电台,但她应该是知道付晨是做什么事情的,跟人接触起来特别警惕。

她家里的钱不多,但藏着很多金条。”

林雪纯说:“看来这个付晨对叶眉应该是真心的,把大头都放在了她那里,万一出事了,也是给她和儿子留了一条后路。”

罗凯铭说:“可那些金条和钱不是对岸给他们提供的资金,就是他们暗地里搜刮的民脂民膏,肯定是不能留给他们的。”

林雪纯问:“福星,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万福星说:“我出门的时候没发现,但我回来的时候,尤其是走过了小桥后,就总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我本来想找找看是谁盯着我的,但正好遇到了李主任和张干事,我们就一起回来了。”

林雪纯说:“行,我知道了。你去做饭吧,其他的事情不用管了。”

万福星离开空间下楼去后,罗凯铭就穿上隐身斗篷跟林雪纯一起下楼去了。

林雪纯下楼后,跟李主任和张干事打了个招呼,就打开大门去谭年年家串门。

临走的时候,还交代家里人,不用关大门,她等一下就回来了,其实就是为了让罗凯铭出来进去比较方便而已。

谭年年家的大门也没关,此时的她正在厨房里,对着佟师傅留下的那些方子熬面膜呢。

林雪纯看着那黑黢黢的药膏和熏人的味道,捂着鼻子又躲到了门口,问:“谭年年,你确定佟爷爷留下的方子里,这种祛疤的药膏是这么熬的吗?

我怎么感觉你熬的这一锅,根本就是生化武器呢!”

已经被熏了一下午的谭年年说:“这是药,你能指望药有多好闻呀?咱们先熬出来,试试效果,真正要批量生产的话,肯定要改良一下,往里面加点儿东西,中和一下这个味道。

哎呀,我不行了,快熏晕了。今天就这样吧,等姨姥姥送两个孩子回来,我把药膏拿给她,让她拿到少年宫去,给那些身上受伤有疤痕的人用用,咱就知道效果了。

不行,我家这味儿太冲了,我去你家躲躲吧。”

说着就放下手里搅拌的木棍,灭了火,也跑到门口来。

她一跑过来,林雪纯就往后退了两步,说:“你要不直接拿上换洗衣服,去我家洗个澡吧。你这一身的味儿,不比那厨房里好闻多少。”

谭年年一想也是,上楼去拿衣服的时候,就打开了家里所有的门窗。

开二楼门窗的时候,正好看到巷子里有两个人突然莫名其妙的站在平地上就摔倒了,摔得还挺惨。

要不是家里实在是太熏人了,她肯定要等那两人站起来后,再问问他们是怎么摔倒的,但现在还是算了,自己憋气能力有限,再看下去,可能就要憋死了。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还是早点儿去林雪纯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