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路玗明的事件,蒋导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一口气就从凌晨三点拍到了上午十点。
连续拍了七个多小时,忙得范汀兰滴水未进。
林涵心疼她,特意借了酒店的厨房,给她做了碗吃的补充能量。
提着保温盒,林涵刚进拍摄现场,就见人聚在一处,乌央乌央地望去,只能看见人叠着人。
拍摄场地反倒没人,还得范汀兰自己来解威亚。
林涵上前帮忙脱掉器械,问道:“今天是来了谁?怎么这么热闹?”
“是路玗明,要不是我穿了威亚,我也得跑过去。”
范汀兰自己使不上劲,拆得满头大汗。
林涵陪着范汀兰跟组的时间久,摸索着帮她卸下了装备,揽着她找了位置坐下。
“人就在那儿,跑不了的。”
林涵打开保温杯,带有米香的酸甜气息就飘散开来。
“是鸡蛋醪糟。”范汀兰惊喜道。
“是,我还加了点银耳,益气润肺,还能美容润肤。兰姐你饿了这么久,赶紧先吃点吧。”
范汀兰今天的戏份要用到威亚,为了身段好看,也为了不被飞晕到呕吐,坚持到现在也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捧着保温杯,清甜醇香的水蒸气扑到脸上,范汀兰都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入口时那丝滑滋润的口感了。
就在范汀兰举着勺子要进食时,一种深深的凝视感为她按下了暂停键。
范汀兰一抬头,只见以路玗明为中心的人群,正紧紧地注视着她。
“要不……大家一起来尝一尝?”
这话也就是一句客套话。
人群与范汀兰离得远,范汀兰根本没指望路玗明会听清。
可路玗明不仅听清了,还拿走了自己的醪糟,说了句“好吃”。
毕竟路透图那件事自己还沾了路玗明的光,不就一碗醪糟嘛,给就给了。
范汀兰正想陪笑着说:“路老师您喜欢吃就好。”
只见人家根本没搭理自己,捧着自己的保温杯,就走到了自己的助理李优面前:“你还记得我吗?”
!!!
一瞬间,范汀兰听到了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的吸气声。
“路老师,上次的事情是我的错,您现在好些了吗?”
!!!
又一次清晰的吸气声。
上次?!
女方的错?!
男的来讨说法了?
霸王硬上弓?
还玩出伤来了?!
嗯?
有什么带颜色的东西混进来了。
林涵说话声音不大,但是众星拱月的路玗明却是十足十的视觉中心点。
听到这话的众人,八卦之心熊熊燃起,眼神交错之间就能明晰彼此的猜测。
一瞬间,整个剧组就拥有了堪比双胞胎般的心意相通。
范汀兰甚至能看到服装组组长安笛那涨得通红的脸蛋儿。
好在卢新平及时赶来救场:“各位,我们玗明准备了一些奶茶,每位都有,大家趁热喝啊。”
卢新平的意思很明显是在赶人。
导演也识趣,能请来路玗明作词作曲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把人哄好了才是真的。
这边导演安排人手让在场的所有人有序领取奶茶,同时也勒令所有人不需将今天看到的、听到的所有事情泄露出去。
一旦发现,立即赶出剧组。
卢新平这边刚看着人群疏散开来,就听见自家的路大才子说道:“我没事了,不信你摸摸。”
!!!
我的天!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点什么!
路玗明恬不知耻地说完这话,还想伸手去拉人家小姑娘的手。
卢新平一把就把他给拽了回来。
果然,李优一脸戒备,就连范汀兰也是防备地挡在了李优的身前,隔开了两人。
“那……那什么……”卢新平拦着路玗明,一脸陪笑。
试图用尽毕生的语文修养,为路玗明的流氓行为找一个借口。
“那什么……我们家玗明性子比较直,有什么事情就是直来直往的,别介意哈,别介意。”
不然他还能怎么解释呢?说路玗明有病吗?
卢新平有苦难言。
“没事。”林涵拉回了范汀兰,让她放松下来,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陆老师没事就好。”
“这边还要谢谢路老师上次对兰姐的声援,真的帮了很大的忙,真的非常感谢。”
林涵微微欠身鞠躬以示感谢,却被路玗明一把托住了肩膀。
林涵抬头,这样近的距离,她甚至能看得清路玗明眼眸中倒映的自己。
路玗明的手掌冰冷,透过长衫,让林涵也沾染了一丝寒气。
又或者说,是林涵让路玗明增添了一丝暖意。
这一次,卢新平慢了一步,路玗明的手被范汀兰打下。
“路老师,谢谢您上次的帮忙,如果以后有什么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完成。
这边我和优优还有点事情,就先告辞了。”
话毕,范汀兰飞也似的拉着林涵逃走了。
还想追上去的路玗明被卢新平拦下。
“路玗明,你吓到人家了!”
路玗明从出道就被粉丝赞做“忧郁王子”,平时的他也向来是沉默寡言的。
卢新平从来没见过他如此不做人的样子。
“她才不会被吓到。”路玗明推开卢新平,扶正怀里的保温杯,笃定地说道。
他们终于又重逢了。
路玗明望向那双如春光乍现般的眼眸,觉得自己的心也在那一刻活了过来。
他有病,他有病,他就是个精神病。
卢新平默念三遍清心真言,告诉自己得顺毛捋。
“咱不是和导演说了吗,接下来会在这个剧组呆一段时间。
接下来你天天都能见着她,你就是搬个板凳天天坐她身边都没人敢赶你。”
路玗明挑了挑眉,倒是没反驳,卢新平见状继续加大火力。
“现在人多嘴杂,你想说点什么也不方便,倒不如之后再找机会。
现在啊,咱们先回酒店收拾一下,你看这头发都被风吹乱了。”
不出卢新平所料,这话一出,路玗明立马就抬脚回程了。
也不知道路玗明是中了什么邪,半个月前就拉着自己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到了还不敢去见人家,非得自己找个酒店住着,等脸上的淤青好了才行。
大清早的,凌晨五点就让人造型师开工,力图从发丝精致到袜子边。
路玗明甚至挑剔到觉得自己脚趾甲的甲型不好看,让卢新平去给他找个修甲师!
卢新平觉得自己比古代青楼的老鸨还要疲惫。
就在晚上,卢新平刚刚经历过了一套和上午相同流程的造型折磨,带着梳着大背头的路玗明出现在导演的聚餐上时,他听到了一个噩耗。
“你说什么?走了?”
“对啊,范汀兰的戏份今天拍完了,这桌本来应该是她的杀青宴的。但是她临时有事,听说买了下午的飞机票就走了。”
“她们去哪儿了?”路玗明平时眉眼低垂,让人觉得忧郁哀伤。
可是如今梳起额发,露出深邃眉眼的路玗明,眼神犀利,给人难以逃避的压迫感。
直面低压的导演毫不知情,火烧屁股般的求助问了一圈。
终于,服装组组长安笛举起了手:“她们好像是去参加综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