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闹嘈杂的菜市场里,人来人往,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交织在一起。“华仔,来条大白莲。”一道尖锐又带着几分泼辣的声音穿透喧嚣。嘴里叼着烟的包租婆,拎着几大串叮当作响的钥匙,吞云吐雾大步走来,那架势仿佛整个菜市场都是她的地盘。
正在鱼摊前忙碌的华强升,闻声抬起头,脸上立刻堆起笑容:“好的包租婆,今天又来抄水表啊?”他手法熟练地抄起渔网,在水池里一捞,一条活蹦乱跳的大白莲就被捞了起来。
强水流的水管正冲洗着上一条杀完的鱼残留下的血迹和鱼鳞,厚且圆的木头砧板因长时间使用,中间凹陷出一个大而深的坑洼,记录着摊主日复一日的劳作。
包租婆用指尖轻轻弹了弹烟灰,她和大众脑海中想象出来的包租婆形象毫无二致,一头卷发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发卷,像顶着一个彩色的鸟巢,脚底踩着一双木屐鞋,“哒哒”的声音格外清脆。“华仔,你这个鱼摊这个月的用水量怎么比以往多出一倍,咋回事?”说着,她随手扔掉了烟蒂。
“包租婆你要的大白莲杀好了,准备清蒸还是红烧?还是搞生鱼片打边炉?”华强升像是没听见包租婆的质问,自顾自地询问着做法。
“打边炉。”包租婆随口应道。
听闻,华强升立刻换了把锋利的尖刀,眼神专注又认真,小心翼翼地把鱼刺全都挑了出来,随后手法娴熟地一片一片把鱼肉片成薄如蝉翼的薄片。
不一会,片好的生鱼片就被整整齐齐地装进了打包盒。
“包租婆,您要的生鱼片好了。”华强升双手递上打包盒。
“多少钱?”包租婆漫不经心地问。
“老样子,我不是一直都不收您的钱的么?”华强升笑着摆摆手。
“那谢了。”包租婆拎着打包好的生鱼片,扭着腰肢走出了菜市场。
刚走出没多远,她才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好像是想问华强升这个月用水比上个月多一倍多的事儿。
但都已经出来了,而且她心里琢磨着,用多水自己还能从中多克扣点水费,索性也就没多理会。
离开菜市场,包租婆晃晃悠悠地朝着发廊走去。“诶,包租婆今天又想卷头发啊?”开发廊的孙美美一边手脚麻利地给客人接头发,一边笑着给包租婆打招呼。
“今天不卷头发,今天来抄水表。”包租婆说着,便从一大串钥匙中翻找起来,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匹配的钥匙,打开了那老旧的水表。
“骚婆美,你发廊店这个月水费三百五哦。”包租婆扯着嗓子喊道。
孙美美停下手中的活,赶紧跑出来看了眼,满脸疑惑:“诶,包租婆,我这个月不是和上个月用水量一样,上个月才交三百,这个月怎么还多出五十块钱?”
“你都说了那是上个月,这个月水局那边收费标准上调了,水费自然就涨咯。”包租婆不耐烦地解释着,一边说一边准备锁上水表。
就在这时,原本坐在发廊里正在接发的顾客突然尖叫起来:“老板你这假发怎么有血?”
孙美美脸色骤变,急忙跑进来扒拉那袋子头发,这一扒拉,直接被吓得瘫软在地上,只见头发里头竟然埋着一根人的手指!
周围的人瞬间围拢过来,一片哗然。有胆子大的人凑近瞧了瞧,也都吓得脸色苍白。孙美美瘫坐在地上,眼神惊恐,嘴里不停念叨着:“这不是我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恰好有巡逻的警察路过,听到动静赶来查看。
了解情况后,警察当场向局里汇报了情况,很快,孙美美的发廊就被警戒线给拦了起来,警察们在周围拉起了封锁,开始对现场进行勘查,拍照、取证,现场一片忙碌又紧张的气氛,而菜市场和发廊的人们,都在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