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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官吓了一大跳,慌忙将他拦住:“这可不行!我皇说了,虽说天师未至,但犹须留下座席,以示尊重,这位大人您怎可僭位!”

陈言眼珠一转,哈哈一笑:“哈,不必紧张,本官坐这边便是。”一转身,坐到了第二桌后。

唐韵转头看他一眼,哭笑不得。

这家伙几岁了,还搁这跟人逗。

不过她也没打算插嘴,目光在夏帝下方几桌的重臣身上扫视。

不知那个楚国的奸细会否在此?

所有人就座后,夏帝清了清嗓子,便要说话。

唐韵干脆地截过他话头,道:“距离六国会晤之日尚有半旬,夏帝可知朕为何特意提前而至?”

如此开门见山,连句客套话也没有,夏帝不禁眉头微锁,道:“朕洗耳恭听。”

唐韵盯着他,缓缓道:“不知夏帝对我大周过去数年之乱,有何见解?”

夏帝完全没想到她忽然转到这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上,怔了一怔,才道:“权争利乱,自古如此,天下如此。”

唐韵冷然道:“素闻夏帝威名,如今看来,不过尔尔!”

几个重臣无不皱眉,但终究没敢开口。

夏帝被她一句话嘲讽,心中暗怒,但想想彼此间的立场,终究还是忍气吞声地道:“周帝此语,想来必有其因。”

唐韵缓缓道:“朕只说几件事,看夏帝能悟得几何。”

夏帝错愕道:“何事?”

唐韵见他神情反应,心中大定。

来前她便与陈言商议过,究竟如何与夏帝开口,陈言只给了她一个建议——一针见血。

如今,她正是依照这策略而行,果然几句话下来,夏帝纵然心中有火,也被吊起了好奇心。

“其一,大周过去五六年间内乱不断。”

“其二,大辽与大金年余前相争不下,甚至大金还占了些上风。”

“其三,大夏与大梁结盟,侵我大周,惨败而归。”

“其四,大晋趁夏、梁侵周之机,妄图趁人之危,同样惨败而归。”

唐韵一句一句,将这些话说了出来。

夏帝更是愕然:“这又如何?”

大夏一向野心勃勃,所以长年派了探子在各国盯着,夏帝因此早就知道金、辽之事,倒也并不奇怪。

唐韵冷冷道:“辽、金、周、夏、晋、梁,六国相争,请问,是哪国受利?”

夏帝思索道:“这岂非明显之极?金、周二国,分制辽、夏、晋、梁四国,自是这二国占优。”

下首的陈言冷眼旁观,见对方几位臣子均露出疑惑不解之色,心中暗叫厉害。

他可肯定,大楚派来的那个奸细太傅必在这几人之中,然而听到唐韵这几句话,几个人竟均露出正常反应,可知那奸细演技多么了得,难怪能在大夏站稳脚跟。

唐韵微微冷笑:“错了!大金与大辽鏖战,虽胜而颇有损伤,岂能称利?我大周虽也是大胜,但内乱连年,国力消耗极大,又何来利处?至于你大夏,以及大晋,各自军员大损,国力之耗,足动国本,自不必说。而大梁虽军员未损几分,然而盖世名将梁定被梁帝斥为叛夫,下狱候斩,自折其刃,更无利可言。”

夏帝错愕道:“照周帝这么说,岂非六国均无获利?那为何还要”

唐韵轻哼一声,道:“朕只说六国相争,何曾说过获利之国在这六国之中?”

这句一出,陈言眼神微动,锁定在夏帝下首第三桌的一位文臣处。

后者在唐韵说这话时,迅速垂下了眼帘,显然是被她这话所震惊,怕被人看出神色有异!

这家伙,必是那大楚派来的奸细,如今大夏的太傅!

夏帝怔然片刻,露出深思之色:“周帝的意思难道是……”

唐韵长身而起,道:“今日之宴就到这罢,朕要说的,已经说得差不多了。此间盛席之情,朕心领之,便不在此用膳了。若夏帝日后有事,至朕大周号相谈便是。”

这一着大出夏帝等意料,欲要挽留已是不及,只好纷纷起身恭送。

陈言跟着站了起来,不动声色地跟着唐韵而出。

夏帝带着几位大臣,亲自将唐韵送出大殿,看着后者远去后,眼中神色变化起来。

“皇上,这可是大好的机会啊!”他身后一个剑眉星目的英伟男子沉声说道,“对方竟敢如此托大,孤船来此,只要给臣一千兵马,定教他们有来无回!”

“夏逊手握十五万大军,尚且败在对方手下,你要一千兵马便可教他们有来无回?”夏帝阴着脸道,“你是说,你比夏逊强上百倍?”

“哼,夏大将军终究上了年级,不复昔时之勇。”那英伟男子昂然道,“臣观那周帝,威仪虽有,姿色亦是超凡脱俗,然绝非什么谪世神女,不必怕她!”

“你既如此神勇,”夏帝缓缓说道,“方才为何在她跟前一语也不敢发?”

“我!”英伟男子一张脸瞬间胀得通红。

“行了,这般废话休得再提。”夏帝面无表情地道,“一日不弄清楚那神秘莫测的天师陈言,一日不可轻举妄动!”

那英伟男子无奈,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

“不过,说来也奇怪,温将军此前传信,不是说天师陈言也同船而来么?为何他未陪同周帝入宫?”一个山羊胡的文臣有些疑惑地道,“反而放心让周帝来此?”

“若不出意料,他必是留在大周号上。”夏帝冷静地道,“若咱们对周帝下手,他必会以那艘异船发动雷霆之击,如同此前温华在河上所见一般。”

“有周帝在咱们手上,他真有这么大胆子、贸然袭击吗?”英伟男子忍不住道。

“此人能为通天,必不是甘居人下之辈。”夏帝显然心中早已有了推测,“寻常男子,尚不甘跪于女人裙裾之前,更何况他那般厉害的人物?说不定,他是故意孤船来此,想诱咱们对周帝下手,然后侍机动手,连那女帝也一并杀死,回头他便好回大周谋取大位!”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无不暗感赞同。

夏帝对人心的了解,确实是一等的,这猜测极为有理!

“圣上!圣上!”急呼声忽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