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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澜见他们还有微弱的挣扎,挥手就要斩断洞顶的锁链。

燕苍冷厉地盯着她,警告道:“你最好不要随意动手,没有这些献祭者,这里的阵法即刻就会闭合,不管是你还是我都跑不出去。”

“献祭者?”凤澜语气疑惑。

燕苍环顾了洞穴一圈,语气寒凉:“知道为什么要放干他们全身的鲜血吗?”

“因为他们体内养着的是你的心头血啊!”燕苍脸色惨白,语气却极为恶劣。

闻言,凤澜眼中寒光乍现,望向燕苍的眼神宛如看一个死人。

“你知道为了养你那一滴心头血,死了多少人吗?”

燕苍抬手一指洞顶那些幼儿的尸体,满是恶意道:

“他们已经是第三代了啊!就因为你的心头血中带着强大火灵,仅仅一滴便要百个献祭者作为容器供养,而这些命格特殊的凡人最多只能支撑十五年,在他们死前,又会有新的献祭者继续供养。”

“你可以算算,因为你究竟死了多少人?你不内疚吗?你不死,就会死更多人,你才是那个害死所有人的根源所在,只有你死了,这一切才会结束!所以,你怎么还不去死?”

默默蹲在坑底缩小存在感的王一竖,被燕苍这一番颠倒黑白的言论震惊到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无耻之人!竟能将害人之事说得如此清奇。

他下意识又看向凤澜,生怕她会受到影响。

结果刚一扭头,他就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扭曲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听有人喊了一嗓子,“低头!”

王一竖赶忙一低头,就觉得后脑勺凉凉的,一股寒气擦着自己脑袋就过去了。

吓得他身体缩成一团,刚有点儿安全感,耳边就传来一声轰鸣炸响。

砰——!

他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悄悄瞄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

只见不远处的坑边被炸得泥土纷飞,紧接着一个半米深的小坑凭空出现。

王一竖瞧着这一幕,惊得直咂舌!

还好他有主上保护,不然刚刚那一下就够他喝一壶的。

他仰头看向洞顶,凭借他超好的眼力,也只能模糊地看见两道飞来飞去的残影,根本看不清他们之间的动作。

只有凤澜与燕苍激烈的交战声,以及洞顶上出现地越来越多的坑坑洼洼,可以证明他们厮杀的惨烈程度。

近在咫尺的交锋,让他感觉头皮都有点麻酥酥的,无意识抬手挠挠后脑勺。

结果……

“嗯?我头发呢?”

他心里咯噔一声,再次朝后脑勺摸去,只是脸色凝重,动作间颇有些小心翼翼。

再次摸空,直接触碰到自己的头皮之后,王一竖炸了。

“我头发呢?我那么乌黑茂密的头发呢?”

他这一声大吼,令上方的交战都有一瞬间地停歇,但下一刻,凤澜与燕苍打得更猛烈了。

凤澜凝聚的刀锋与燕苍勾勒出的剑刃再一次碰撞在一起。

同一时间,凤澜手中的巨锤带着残影呼啸着朝空气波动的那一点砸去。

轰——!

三击合一,洞顶顿时被破开一个大洞,阳光瞬间洒落进来。

燕苍一愣。

凤澜抓住时机一个旋身,将手肘重重地击打在燕苍的下巴上,这里可没有金色铠甲的覆盖,凤澜的这一击又带着她全部的力量。

砰——!!

顷刻之间,燕苍的身影就被打飞数十米。

他的身体砸落在岩壁之上,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剧烈地震颤,像是随时都处在破碎的边缘。

他被死死地嵌进岩壁之中,连嘴巴都张不开,只有鲜血越渗越多,整张脸都扭曲的不成样子。

更是有一股钻心的剧痛从下巴直达脑仁,他的脑袋麻木到一片空白,一时间连痛与不痛都分辨不出来,只能发出唔唔的哀嚎。

而王一竖在阳光洒落的下一秒,边哭边抱着血玉台凑到阳光下面。

却发现血玉台之中,只有“燧门台”三个字是清晰的,而原本应该游走其中的血线反而变得模糊不清。

“主上,里面的东西看不清楚,这……”王一竖忍着失去后脑勺秃掉的悲痛,紧张地说道。

闻言,凤澜下意识看向洞顶的二十几个人,他们的鲜血正在淅淅沥沥地流着,却只有寥寥几人还在微弱地挣扎。

凤澜闭了闭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要血线明晰,就只能让这些人的血流干;若要救人,便无法获得完整的凤凰血脉,她直觉这个会很重要!

就在她陷入两难之际,小鲁尔在她的脑海中说道:

【主人,那个灰衣人手里有一颗鲛珠,鲛珠不仅具有净化的能力,更能生死人肉白骨,你若不想让那些人死,便留他们最后一口气,将鲛珠磨成粉喂给他们,保命的同时还能修复他们的身体。】

凤澜下意识问了一句:“这个对阿渊哥哥有用吗?”

【齐景渊的身体强度已经快要达到SSS级,作用不大。】

“好。”凤澜点头,表示明白。

凤澜走到灰发老头的尸体前,将他握在手中的白色鲛珠,拿到掌心,双手一按瞬间压成粉末。

旁边的无忧子看得目眦欲裂,那是他的鲛珠,他的!

凤澜没有看他一眼,来到血玉台之前,划破左手掌心。

接触到她的鲜血,血玉台仿佛被激活一般,一条条的细线连接到洞顶还活着的几人身上,几乎是刹时那些人便停止了挣扎。

凤澜一惊,身形快速游走一圈,将鲛珠的粉末塞进这几人的口中。

不出片刻,那些人的气息便稳定了下来,正如小鲁尔所说,命保住了。

而收回了血线后,血玉台似乎比之前还莹润一些,王一竖已经开始跟着游走的血线描画。

静谧的洞穴内,一抹剑芒划过空气,斩向血玉台。

凤澜察觉到空气的波动,顿时一惊,“小心。”

与此同时,王一竖的余光恰好再一次看到什么东西扭曲了一下。

他一把抱住血玉台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那剑刃堪堪擦过他的鼻尖,在他的额头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他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凤澜瞬间锁定岩壁之中的燕苍,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伤势竟好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