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哼,阁下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还是,阁下认为我是个三岁小孩,会相信你这蹩脚的谎话?”
刘星河目光如炬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家伙,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光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从容中带着些许戏谑的笑容更是让刘星河感到有些不自然。
“我真的没有欺骗你。”
光头男向前一步,微微一笑,他声音中带着一丝诱惑,想让面前的人放下戒备,可刘星河早已有所准备,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护着背后的阿雅后退了几步,尽量和对方保持距离,同时,一只手悄悄地摸到了一本非常厚重的图书上,随时准备扔过去。
“呵呵,小兄弟,你别这么凶嘛。”看着刘星河如临大敌的表情,光头男止下了脚步笑道:“在下,真的只是一个误入此地的商人罢了。”
刘星河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警惕地看着商人,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动作。他察觉到商人的言辞中似乎隐藏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心中的疑虑愈发加深。
“哼,商人。”刘星河冷笑一声道:“那你是卖什么的?”
“嗯?”
“怎么,说不出来了?”
“呵呵。”光头男人摇摇头笑道:“我卖的东西有些特殊,至少......呵,至少现在,阁下不需要同在下交易,而且,在下要收取的费用,也不是阁下现在愿意承担的。”
“少在那里装神弄鬼,胡说八道了。”刘星河低喝一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发生的事情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
光头男子无奈地耸耸肩,浅笑一声没有说话。
“可恶!”刘星河再也忍不住了,他决定先下手为强。
只见刘星河一个箭步飞身向前,右手如同铁钳一般,一把抓住了光头男子的衣领,同时左手举起一本厚重的词典对准对方的额头。
刘星河面如寒霜,冷冰冰地说道:“你就是一切的元凶吧,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以免受皮肉之苦。”
“啧。”
光头男子眉头微皱,手指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虽然这只是极其微小的动作,但刘星河并没有放过,他将手中的书猛地朝对方的脸砸去,准备先发制人。
“嗯,我这是怎么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阿雅居然醒来了,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脸疑惑地看着刘星河道:“大哥哥,你在干什么?”
这时刘星河一手扣着光头男子的衣领,一手举着书,书离光头男子仅数厘米。
见阿雅醒来,刘星河心中一惊,他眼珠一转随即笑道:“啊,这位先生让我帮他拿一本书。”
说着,刘星河不经意地放开了光头男子,然后自然地回到了阿雅身边,期间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可疑的光头男子。
“唔?”阿雅疑惑地顺着刘星河的眼神看去,待看清对方后突然兴奋地说道:“鬼瓦叔叔,好久不见。”
“鬼瓦?”刘星河惊讶地看了看阿雅,又看了看那个光头男子疑惑地说道:“阿雅小姐,你认识这个男人吗?”
“嗯,鬼瓦叔叔很早之前就来了。”说着,阿雅提起裙角行了一个贵族礼笑道:“叔叔好。”
鬼瓦将左掌伸直放在右胸口回礼道:“嗯,阿雅小姐有礼了。”
“怎么回事?”刘星河突然想到,阿雅之前说过,自己是第二个来此地的,想到此处,刘星河向前一步将阿雅护在身后,一脸警觉地看着鬼瓦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是说了吗。”鬼瓦优雅地拍了拍被刘星河弄皱的衣领道:“我叫鬼瓦,是一个商人,还有,在询问他人之前,不是应该先自报家门吗。”
见对方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刘星河正欲发怒,这时阿雅像是发现了什么,赶紧拉了拉刘星河的衣角道:“大哥哥,这位是鬼瓦叔叔,是爸爸的客人。”
“客人?”
“嗯。”
阿雅告诉刘星河,这个鬼瓦是在阿雅的父亲离开后没多久就出现的,当时阿雅因为父亲的叮嘱,待在房间里面,因为听到外面有声音所以出来了,在客厅里遇到了正在喝茶的鬼瓦。
据鬼瓦自己所说,他是阿雅的父亲请来的客人,是一个商人,似乎与圣乔治爵士有什么交易,结果别馆发生了意外,自己一不小心被卷进来了。
后来,阿雅见父亲迟迟未回,准备去寻找父亲,结果被那些诡异的怪物袭击,在被艾芙琳救下几次后,阿雅也放弃了外出,只好在图书馆里没等待,期间就是鬼瓦陪着阿雅。
刘星河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随后朝着鬼瓦拱拱手道:“鬼瓦先生,方才实在是抱歉,在下刘星河,失礼了。”
“没什么。”鬼瓦摆摆手,脸上又恢复了刚才那一副深邃而又神秘的模样。
刘星河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道鬼瓦先生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可有头绪,是否有离开的线索。”
本来刘星河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有抱有太大希望,毕竟这个眼前这个人也不像知道什么,但让他意外的是,鬼瓦微微一笑,露出一副神秘莫测的表情,然后轻声说道:“当然知道。”
“什么!”刘星河眼神一眯,故作镇定地说道:“那太好了,还请先生指点迷津,告诉在下应该怎么离开此地,在下感激不尽。”
然而鬼瓦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看着窗外漆黑一片,淡淡地说道:“想必阁下也已经发现了,这片时空并不是现实,对吧。”
刘星河眉头微皱,并没有回答,鬼瓦轻轻一笑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其实这片时空早已经被怨恨与恐惧扭曲了,怨恨与恐惧化为了诅咒,誓要杀死所有踏入这片空间的生物。”
“诅咒?”刘星河一脸的疑惑。
“对,其实这片空间是被某一个失去挚爱的痴心人所创造的,然而疯狂的爱在死亡的怨恨下反而化作了囚笼将所有人禁锢了起来,结果形成了这个扭曲的空间。”
鬼瓦拿起一本书,似乎想说些什么,刘星河摆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对不起,我现在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再听什么故事了,我只想知道怎么出去。”
“喔,呵呵呵,阁下还真是个急性子,这样也好。”鬼瓦摇摇头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去寻找答案吧。”
“什么意思?”刘星河不解地问道。
鬼瓦指了指窗外,突然,一道闪电劈下,一座阴森的大楼出现在了黑暗之中:“到那里去吧,带着阿雅小姐,那里有最后的答案。”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带着阿雅小姐?”刘星河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犹如一张被揉皱的纸团,满是褶皱和扭曲。
“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演员已经到齐了,是时候开幕了。”鬼瓦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正一脸疑惑地阿雅,又看了看刘星河,淡淡一笑道:“仪式就要完成了,抓紧时间上场吧。”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星河正想询问,突然之间,原本紧闭的窗户被一阵诡异的阴风吹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这股阴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一股强大的黑色旋风从窗外席卷而来,瞬间将整个房间笼罩其中。这股旋风仿佛有生命一般,呼啸着,旋转着,吹得刘星河睁不开眼睛。他只能紧紧地闭上眼睛,试图抵御这股狂风的侵袭。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无数页图书也被这阵狂风吹得四散开来,书页在空中飞舞,形成了一片混乱的景象。这些书页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在空中翻滚、扭曲、飞舞。
混乱足足持续了两分钟才停止,待风平浪静之后,刘星河缓缓地睁开眼睛,然而此时四周早已没了鬼瓦的身影。
“呵呵呵,刘星河先生,我在仪式之间等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混蛋,搞什么!”
刘星河怒上心头,然而却无处发泄。
“星河哥哥,咳咳。”
阿雅被风吹倒在地,娇弱地呼喊着,刘星河看了看阿雅,又看了看鬼瓦消失的地方,最后跺了跺脚回到了阿雅身边,轻轻地将阿雅扶起道:“阿雅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阿雅站起身来摇摇头道:“鬼瓦叔叔呢?”
“啊,他......他有事先走了。”
说着,刘星河抬起头看着窗外,在不断跳动的电光下,黑暗中的大楼若隐若现,像是被黑暗吞噬的幽灵。每一次闪电划过,都能看到高楼大厦的轮廓和窗户透出的微弱光芒,让人感到既神秘又恐惧。而当闪电消失后,一切又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噼啪。”
闪电不断地轰鸣,此时,天空已经被一层厚厚的黑云覆盖,除了无边的黑暗外一无所有,然而,即便是狂暴的闪电也无法穿透厚厚的云层,转瞬即逝。
“呀。”
阿雅捂着耳朵,紧紧地贴在了刘星河腿边。
“阿雅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刘星河一只手提着油灯,一手将瑟瑟发抖地阿雅护在了身边。
自从鬼瓦走后,刘星河与阿雅在图书馆又等了半个小时,虽然在图书馆中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但刘星河知道时间不多了,刘星河本想独自一人前往鬼瓦口中的仪式之间,也就是窗外的旧楼,可他又不放心将阿雅单独放在图书馆,而且,从鬼瓦的言语中,刘星河隐隐约约也察觉到了,这件事与阿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必须将她带到旧楼里面才能得到离开的方法,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刘星河最终决定带着阿雅一起出发。
一路上,虽然黑暗给两人造成了不少麻烦,但好歹并没有发生什么危险,两人还是平安地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栋古旧的钟楼它的墙壁已经斑驳,砖石的缝隙中长满了青苔,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在这座古旧的钟楼下,时间仿佛凝固了,让人感受到一种与世隔绝的宁静。
“吱呀......”
刘星河奋力地推开了古老的大门,随着大门的开启,钟楼的齿轮仿佛也重新开始转动。
“铛铛铛。”
随着一阵厚重的钟声扩散开来,四周爆发出一阵诡异的响动,似乎有什么苏醒了,一阵阴风穿堂而过,刘星河只觉得背后一凉,双腿都不自觉地软了一下。
“咕噜。”
刘星河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率先走了进去。
“有人吗?”
刘星河将阿雅护在身后,半个身子探入门内,随时准备撤退,同时,他将手中的油灯高高举起,伸入房中,只见四周皆是破烂不堪的木板与布满蜘蛛丝的家具。刘星河环视四周,确定没有异常之后,便带着阿雅走了进来。
“砰!!!”
就在两人踏入房间之后,身后的大门突然关上了,刘星河奋力地拉了拉门栓,不出所料,一动不动。
“啧。”
刘星河嘴角一撇,心中一沉,自知已无退路,遂带着阿雅朝房间内部走去。
“咔嚓。”
顺着破烂不堪的楼梯,刘星河与阿雅两人来到了钟楼的二楼,突然,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四周倒塌的房间中爬出了四五个缺胳膊少腿的丧尸。
“呃,活物,杀!”
丧尸们呜咽着朝着刘星河围了过来。
“这个味道是......”
丧尸围了上来,这时,为首的一只只剩半边身子的丧尸朝着空中闻了闻,随后视线来到刘星河脚边的阿雅身上。
“啊,这个女孩,是他的味道。”
“这个女孩,是他的血亲!”
“啊,杀了她!!!”
“报仇!!!”
不知为何,当这些丧尸看到阿雅之后,突然开始发狂了,一个个疯狂地朝着刘星河身边的阿雅扑了过去。
“糟糕!”
刘星河将阿雅护在身后,一只丧尸一爪扫了过来,只听“撕拉”一声,刘星河的胸口被撕开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