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宁采臣还真是一个奇才啊,你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听到织田义昭的话,岛津二藏等人低下了头,他们是瀛洲年轻一代的明星,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是非常高傲的,今日差点同时栽在一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人手里,心中的傲气瞬间折了大半。
看着垂头丧气的几人,织田义昭轻笑一声道:“怎么,这就没信心了?想当年我与你们的父辈组成第一代六武众时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场生死大战,你们遇到的这点挫折跟我们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岛津辉斩闻言闭上眼睛长叹一声道:“当年的事情简直历历在目啊。”
回想起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岛津辉斩与伊达缘也是感慨万分,当年他们两人本是互不相让,无论是为了家族荣耀还是身为剑客的自尊,他们两人都是注定成为一生之敌的,可在机缘巧合之下,两人遇到了在外修行的织田义昭,并被其胸怀大志的气概所折服,加入他的麾下,之后又遇到了三个游侠,几位志同道合的年轻人一起组成了一个武士团,因为这个小集团一共有六个人,所以被称为六武众。
伊达缘一脸追思地说道:“当年我们面对多少强敌,好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最终成就大业,可我们也失去了一个友人,明智本忠胜,我的朋友,你要是活着那该有多好。”
听到“明智本忠胜”这个名字,织田义昭一阵恍惚,岛津辉斩感叹道:“当年我们马上就要一统瀛洲了,可明智本忠胜却莫名死在刺客手里,真是太可惜了,我记得织田大人为此还封了自己的宝刀吧。”
织田义昭眼中闪过一丝难过与悔恨道:“明智本忠胜是为了我而死,是他在关键时刻救了我一命,让我们默哀以怀念这位友人吧。”
岛津等人在织田义昭的带领下闭目默哀,然而在织田义昭身后,他的影武者濑川光秀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仇恨,虽然只是一瞬,可织田义昭还是捕捉到了这一异状,可他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继续哀悼自己的友人。
片刻之后,众人从默哀中走了出来,岛津辉斩朝着织田义昭问道:“织田大人,咱们现在可不是缅怀过去的时候,我们血战了这么多天不但没有攻下东澜的帝都反而损兵折将,就连南蛮大炮都被对方毁坏了,再拖下去恐怕不妙啊。”
伊达缘也跟着说道:“没错,根据我们的情报网传来的消息,东澜的远征军马上就要回来了,最多不过十天左右,一旦他们的援军到了,那局势就反转了,我们的补给跟不上,是消耗不过他们的。”
“其实现在的局面我早就已经料到了。”织田义昭非但不慌反而十分的镇定,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其实从一开始我的目的就不是东澜的帝都。”
“什么?”
岛津辉斩等人一脸疑惑,一个个互相大眼瞪小眼,百思不得其解。
织田义昭大笑一声道:“哈哈哈,其实我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征服东澜国。”
“为什么?我们可是死了不少的勇士,为的不就是能够开疆拓土吗?”
岛津辉斩不可置信的看着织田义昭,他是这次领兵的统帅,虽然表面上非常严厉,但看着士兵一个个倒下,心里在滴血。
织田义昭自然理解挚友的心情,他无奈地说道:“我又何尝不想带领你们杀上大陆,可是我们就算真的打下东澜守得住吗,大陆其他国家是不让我们这些海岛居民上岸的,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国家等着摘果子呢。”
岛津辉斩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咱们还拼死拼活地打什么?反正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织田义昭吸了口烟,吞云吐雾道:“呵呵呵,虽然我们不能征服东澜,但我们可以让东澜主动臣服我们。”
“让东澜臣服?”
看着一群人一脸不解的表情,织田义昭笑道:“你们知道我之前在什么地方吗?”
岛津辉斩摇了摇头,之前本应该是织田义昭亲自带兵的,可突然织田义昭临时有事,这才让岛津辉斩统领三军,不过织田义昭去干什么了,众人实在不知道。
“告诉你们吧,我带了一支部队去了连云港。”
“什么,连云港?”伊达缘率先反应过来道:“难道将军是去对付东澜的护国公皇甫英雄了?”
织田义昭点了点头道:“没错,本来我亲自领兵便是想对付皇甫英雄的,可没想到他突然被调出去了,我在连云港到帝都的一条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想将皇甫英雄以及他的护国军一网打尽。”
岛津辉斩此时也明白了织田义昭的想法:“皇甫英雄是东澜国唯一的金丹强者,也是东澜的屏障,若是真的能够击杀甚至俘虏了他,那东澜国必定将士气大降。”
“没错,我本来的想法就是击败皇甫英雄,以此威逼东澜皇帝,让东澜成为我瀛洲的附庸,然后一步步蚕食,将东澜变成一个傀儡,最后和平演变,直接偷天换日进行换国,到那时,就算有人发现了,也来不及了。”织田义昭眼中闪过一丝失意道:“可惜我低估了那个皇甫英雄了,他不愧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一直拒守港口不出,我拿他也没办法,虽说我并不惧他,可他龟缩城内,我就算强行进城干掉了皇甫英雄,我自己也没办法保证可以活着从城里回来。”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几天你们大张旗鼓进攻京城的事情,想必已经传到皇甫英雄耳中了,我们现在只需要一个契机,让他主动驰援京城了。”
“那要怎么让他驰援京城呢?”
“很简单,只要让东澜的皇帝点燃京城的烽火狼烟即可。”织田义昭附在伊达缘耳边道:“你去通知汪兆铭,让他这么做......”
“好的,我会传达给汪兆铭的。”伊达缘点了点头,可心中仍有疑惑:“可那皇甫英雄真的会上当吗?”
织田义昭眼中闪过一丝阴险而又狡诈的目光冷笑一声道:“放心,以他的性格是不敢拿京城的安危做赌注的。”
东澜帝都。
相国府。
“该死的,一群混蛋!”
艾钱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他现在可是一个脑袋两个大,由于私自让士兵出城迎敌导致城门被破,敌军杀入城中,差点破城,艾钱被皇甫烈上本狠狠地参了一本,好在这里面有皇帝柳坚的意思,牵扯到了权力制衡不宜深究,故而被搪塞过去了。
不过,艾钱的那些士兵基本上全军覆没,而这群士兵都是那些王爷大臣的心腹,甚至还有他们的一些子侄,本想混口汤喝,捞些油水,结果一个不剩全折了,那些王爷大臣将这笔账自然是算到了艾钱身上,估计又得花一大笔钱来平事,这可以说是要了他半条命。
不仅如此,艾钱为了趁乱干掉刘星河,竟然对着士兵开炮,这惹怒了不少将士,现在他以经成为了兵部的肉中刺,眼中钉了。
“一天一点好事都没有,忙了一天什么都没有捞,反而一身骚。”艾钱怒气冲冲地拿起杯子,将杯中的水往嘴里一灌,随后突然牙齿一凉:“呸!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来人,哪个不长眼的竟敢让老爷我喝凉水!赶紧滚过来!”
正当艾钱在房间内跳脚呢,门外一个小厮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道:“启禀老爷,兵部尚书汪兆铭汪大人来了。”
“汪兆铭?好啊,他还敢来,胆子不小。”听到这个名字,艾钱火冒三丈,他朝着那小厮问道:“他在哪儿?”
此时那小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脸笑意仿佛要请赏地说道:“嘿嘿,老爷,按照您的吩咐,小的已经将汪大人带到顶级客房好酒好菜地招呼着呢,保证让汪大人满意。”
“什么!”艾钱闻言气得脸都歪了,一巴掌打在那小厮脸上,打得他满头星星:“谁让你招待他的,伺候他还不如伺候一条狗!”
说罢,艾钱火冒三丈地出了门朝客房而去,只留下一脸懵逼,捂着肿了三寸腮帮子的小厮喃喃自语道:“不是你自己说的‘以后汪大人来了要以最高要求招待’吗?干什么还要打我。”
艾钱带着三四个打手,拿着棍棒风风火火地来到客房,一进门,只见那汪兆铭正品尝着美洒佳肴,还有几位绝色美姬正在载歌载舞。
见此情此景艾钱只觉气血上涌,他抄起一根水火棍指着汪兆铭大喝道:“汪兆铭,我干令堂的!你不过一代职尚书,本来连见我的资格都没有,我好心提拔你,你反而陷害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说罢,艾钱提起棍子劈头盖脸地朝汪兆铭头上打去,汪兆铭大吃一惊,敏捷地躲开了,艾钱一棍子打在桌上,将酒菜全部抛翻,一旁的舞姬们则尖叫着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