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华被刘星河的话震惊得不知所措,他没想到刘星河竟然会如此大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是吃惊地看着刘星河。
而刘星河也是没有办法,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也从民间的百姓那听到了些传闻,这也是为什么刘星河这么久了也没再找过柳梦璃,不过躲避也不是个办法,这毕竟是个结,没有哪个男人会忍受这些流言蜚语,还不如摊开了讲。
刘星河深吸了一口气笑道:“温玉公主的确是一个人间难得的女子,不但长得倾国倾城而且心地善良善解人意,在下三生有幸曾得到公主青睐,不过驸马放心,在下与公主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什么事。”
刘星河长叹一声道:“只可惜在下与公主有缘无份,实话告诉你吧,在下之所以不参加比试是因为在下得罪了中州的几个宗门,现在正被他们追杀,在下不想拖累公主,而且在下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以后不会再回来了,所以驸马无需担心什么。”
说罢,刘星河朝着胡华一拜,诚恳地说道:“在下对驸马与公主之间的良缘从心里祝福,只是现在局势危急,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朝堂上马上将出现动乱,而瀛洲大军压境且贼心不死,估计还会对公主下手,所以还请驸马趁早带公主前往中州以保护公主安全。”
刘星河目光灼灼地盯着胡华,胡华被看得脸上一红,突然开始手足无措支支吾吾地说道:“宁公子,其实......其实事情......你放心,我会带梦璃去中州的,而且......你也可以来中州,你的事情我可以帮忙。”
“多想了,不过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就不劳烦胡公子背后的势力了。”
正当两人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
“宁大哥,不好了。”
只见柳梦璃火急火燎地冲入房间,眼中还带着些许泪花。
刘星河赶忙问道:“怎么了?”
柳梦璃带着哭腔焦急地说道:“宁大哥,你还是赶紧回护国公府去,记得千万别让皇甫老将军出城。”
刘星河仔细一问这才知道坏事了,刚才柳梦璃去找皇帝柳坚讲道理,希望柳坚收回成命,但哪知道这直接惹火了柳坚,本来柳坚就忌惮皇甫英雄手上的兵权,现在居然还联结后宫干政,一下子怒不可遏,更加下定决心要让皇甫英雄出城运粮,之后柳坚将柳梦璃直接赶了出来,并且急宣艾钱入宫议事。
刘星河眉头一皱,知道这一次坏了,本来还想让柳梦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劝说皇帝,没想到反而火上浇油了,他立刻辞别了柳梦璃与胡华,飞也似地朝护国公府赶去。
果不其然,刘星河刚回到护国公府,前脚还未踏入大门,后脚一个官员便快马加鞭地带着一张圣旨来了,而圣旨的内容自然就是催促皇甫英雄赶紧带兵出城。
接下圣旨之后,皇甫英雄满脸愁容的回到了书房。
刘星河赶忙上前道:“老爷子,您可千万别出城啊。”
皇甫英雄叹了一口气道:“将令难违啊。”
刘星河冷哼一声道:“那有什么,咱们再拖一会儿,就说事发突然没有准备,陛下总不至于连发十二道金牌让您出城吧。”
话音未落,只见门外仆人通报兵部尚书带来了皇帝的旨意,皇甫英雄不敢怠慢,立刻出门迎接。
“鲁大人,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兵部尚书鲁巽,他本是军中的军医,曾在皇甫英雄手下当过幕僚,学习过兵法,后来皇甫英雄见其治军有方,于是举荐他当上了兵部尚书,算是皇甫英雄的门生。
见皇甫英雄出来,鲁巽急忙向前一拜道:“恩师。”
“鲁大人不必多礼,说吧,陛下有何旨意?”
鲁巽低下头,眼睛左右扫视,嘴角微颤,欲言又止。
皇甫英雄见状摸着胡须道:“有什么事就说,别娘们唧唧的,怎么,在朝堂当了几年大臣就这么没胆识了。”
鲁巽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恩师,陛下有令,要恩师带领小将军以及护国军打通京城与连云港之间的道路,保证粮道安全,并且驻守连云港,待江南大军回来,一起灭杀瀛洲敌寇。”
皇甫英雄闻言眉头一皱问道:“鲁大人,你领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鲁巽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一字一句地告诉了皇甫英雄:“当时陛下急召相国大人与下官进宫,当时陛下似乎非常生气,陛下本来只想让下官拟旨,催促恩师快点出城前往连云港,然而此时相国大人却建议道‘护国公武功盖世,不如让护国公镇守连云港,这样一来可以打通粮道,二来,可以和京城形成犄角之势,待瀛洲大军来时还可以两面夹击敌军。’”
皇甫英雄淡淡地说道:“陛下怎么说?”
鲁巽低下头道:“陛下同意了,还说......”
“陛下还说了什么。”
“陛下还说,待击退瀛洲大军,等江南军队离京之后再让恩师回来。”
皇甫英雄长叹了一口气,心中隐隐有了答案。
“老爷子,你可不能出城啊。”当知道皇帝的命令之后刘星河大惊:“城中护国军只有三万,根本不可能守住那么长的粮道,而且, 京城与连云港之间有一大片的森林,对方要是埋伏就麻烦了。”
皇甫英雄摇摇头道:“可这也没办法,陛下有令,不得不去啊,这也是为了保卫京城。”
“什么保卫京城,根本就是艾钱进谗言,皇上忌惮您的兵权太大了,想将您与军队分开。”
刘星河愤怒地将李总管说的告诉了皇甫英雄,然而皇甫英雄却好似早已明了一般眼神一沉淡淡地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一直以来我尽量不参与政治,只想保护国家安定,可那些王公大臣却贪得无厌,得寸进尺,不断搜刮民脂民膏,那艾钱仗着陛下的宠信结党营私,拉拢了不少大臣,从一开始的贪污受贿到卖官鬻爵,现在甚至倒卖国家粮食,我也曾向陛下进言,可陛下也通过这些贪官污吏聚集了不少财务,根本不理会。”
皇甫英雄失望地说道:“之前,陛下还因为需要我震慑那些修士而对我恭敬信赖,可现在陛下招了胡华公子为驸马,自认为攀上了中州宗门,我自然也没那么重要了,所以现在想削弱我的兵权,也是在情理之中。”
看着皇甫英雄失落的表情刘星河愤愤不平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听他的调遣,这一去凶多吉少啊。”
皇甫英雄叹了一声道:“军人的天职便是服从命令,更何况我还是陛下的臣子。”
刘星河勃然大怒道:“老爷子,你这根本就是愚忠。”
皇甫英雄看着刘星河严肃地说道:“胡说八道,忠诚怎么能说是愚呢,此话不要在讲。”
刘星河不服气道:“老爷子,你这种愚昧地忠实,不计后果,不想原因,不衡量利与弊,只知道按照命令去做某事,没有自己的想法难道不是愚忠?”
“愚忠?呵,忠诚不应该用愚蠢来形容,在大陆曾有这么一位先人,他本是一个隐士,当时大陆群雄割据,有无数个势力相互攻伐,百姓苦不堪言,这时一个军阀首领为了结束乱世三次请这位隐士出山,这位隐士感恩这位首领的知遇之恩于是出山,为其出谋划策征伐天下,然而世间强者如云,这位军阀虽然也不错但相比其他的大势力来说也不足为道。”
“然而那位隐士硬是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将一个四处流浪的军阀变为一方诸侯,可也只止于此,后来首领去世,当时天下局势也渐渐明朗,一个强大的帝国即将统一大陆,隐士所处的国家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可是,为了报答首领的三顾之恩,隐士明不可为而为之,率领一方之地对抗占据三分之二大陆的帝国,最终心力交瘁而死。”
“还有一位将军,他的祖国被敌人侵虐,皇帝都落入敌手,可他为了收复失地,迎回先帝不惜得罪皇帝与权贵坚持抗战,最后被赐死。”
“隐者为了自己心中的恩情逆天而行,导致战乱延续了数十年,将军为了保家卫国不顾自身安危,坦然面对皇帝赐死的圣旨,他们是愚忠吗?”
刘星河无言以对。
这时皇甫英雄淡淡地问道:“你知道先前我为何要做朝堂之上殴打大臣吗?”
刘星河摇摇头,只见皇甫英雄眼中布满血色怒气冲天道:“在京城有一座将军庙,那座庙里供奉这一位抗击瀛洲倭寇的将军,可朝中一位大臣为了讨好瀛洲竟然要求拆除将军庙,理由是担心那些瀛洲商人心中不舒服,破坏两国友好!”
“的确,瀛洲也有热爱和平的百姓,我们可以接纳他们,但不能因此忘记国仇家恨!”皇甫英雄庄严肃穆地说道:“忠诚从不愚蠢,正是有前人用生命维护的忠诚才铸就了我们永世不屈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