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驸马要跟宁采臣比武。”
“你说的是那个从金丹修士手下全身而退的宁采臣?”
“没错,就是他,当初可是引起了大轰动呢。”
比武的消息如旋风般传遍大街小巷,一时间百姓议论纷纷。
茶馆内,一群市民围在一起,讨论着这场比武:“听说那个人现在在护国公手下当差,不过驸马为什么会想跟那个宁采臣比武呢?”
一个市井无赖露出一个低俗猥琐的笑容道:“嘿嘿,告诉你们一个小道消息,听说,温玉公主曾经跟那个宁采臣两情相悦,他们之前还在山上孤男寡女的待了一夜。”
那市井无赖的同伴露出一个淫荡的笑容道:“难怪驸马昨天才洞房,今天就火急火燎地要和那个宁采臣比武,怕不是昨天没见血啊,嘿嘿嘿,看样子今天要见血了。”
旁边一人好似恍然大悟,摸了摸胡子道:“怪不得之前瀛洲人提出联姻时陛下极力反对,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这时,一个柳梦璃的拥护者大怒,反驳道:“公主才不是如此不自爱之人,再说了,若他们真的两情相悦,那为什么那个宁采臣不去参加比试,反而将公主拱手让人?”
一个痞里痞气的瘦子双手抱胸,故作高深地说道:“小伙子,你还是太年轻了,我记得你也报名参加比试了,结果连参赛资格都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
“我想其中的原由你也清楚,就是因为你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别说娶公主了,就算是参加招驸马也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见那小伙子没说话,瘦子不屑地说道:“而那个宁采臣想必也是同样的情况,虽然他现在背靠护国公府,但毕竟只是一个寄人篱下的流浪者,无权无势,陛下怎么可能将公主下嫁给他,相反,那胡华胡公子可是来自中州,说不准是某修仙世家的弟子,如果攀上了这门亲事,说不定我东澜又可以出现一个像护国公这样的高手。”
“说的对。”
见那瘦子说得头头是道,一旁的听众也纷纷点头同意:“听说一年前江楚国攀上了中州的清风门,现在朝廷里面多了几位修士坐镇,国力大涨,而且每年还能送几万人到中州寻访仙缘呢。”
“真的假的?”周围的听众瞬间兴奋起来了:“江楚国的人也太幸运了吧,如果我有幸可以踏入仙门那可真是光宗耀祖啊。”
“可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个宁采臣给胡公子戴了顶绿帽子,那别说攀上修士宗门了,说不定,我们东澜还会遭到报复。”
正当一群人想入非非之时,一个人突然泼了桶凉水,打断了众人的幻想,一个人咬牙切齿地说道:“若真是如此,那这个宁采臣就真的是我东澜的罪人了,之前就有不少人因为他招惹金丹修士而惨死,如果因为他我东澜被仙人厌恶而断了我们的仙缘,那我一定要让他不得好死。”
“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果能和温玉公主云雨巫山一回,那就算死,我也甘愿呐。”
正说间,一个人从街边跑过大喊道:“你们还在这干嘛,驸马与参谋将军的比武马上要开始了,就在之前的比武场那里,还不快去,晚了就来不及了。”
“咱们快过去吧,这机会可是非常难得啊。”
“对,咱们去给驸马打气,说不定驸马把那个宁采臣痛打一顿解气了,直接将我东澜收为附庸,我们也能跟着得些好处。”
“哼,最好把那小子打死,敢碰我心中的女神,活该。”
就这样,一群人乌泱泱地朝着比武场而去,那场景,人山人海,比之前武试决赛还要壮观,不过这一次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思而来的人更多。
春风拂面,日照当空。
比武场外人头攒动,人声鼎沸,比武台下皇帝柳坚坐在最前方,他的眼神在场上的两人之间来回交替,心里不断盘算着:“先前朕还想用璃儿留下这个宁采臣,可惜这小子不识好歹,竟然放弃参赛,本来朕还以为完了,没想到武皇殿的胡公子竟然看上了璃儿,而且胡公子还告诉朕,修士界有名的世家或门派青年弟子中根本没有一个叫宁采臣的,看样子此人不过是一个散修,差点就压错宝了,不过话虽如此,这个宁采臣还是有些实力在身上的,要是能为我所用自然是好,就算收不了也不可以轻易得罪,只是不知道这小子与胡公子之间到底孰强孰弱呢?”
护国公皇甫英雄与温玉公主柳梦璃分别坐在皇帝两侧,皇甫英雄摸着留到胸前的白须长髯眼中精光乍现,自从之前胡华露了一手破了瀛洲人的阴谋之后,皇甫英雄就对这个驸马越看越喜欢,甚至希望胡华能够胜过刘星河,这也不怪皇甫英雄,毕竟他知道自己留不下刘星河,那么这个驸马自然对东澜更有价值了。而柳梦璃则一脸紧张地看着台上的两人,也不知道此时她心中担心的是哪一个。
艾钱与文武百官坐在皇帝身后,艾钱死死地盯着台上的刘星河与胡华,心中闪过一丝恶毒:“宁采臣,今日无论你是输是赢都将无立锥之地,胡驸马,你如果能够将那个宁采臣斩杀最好是打成残废,那老夫以后就唯你马首是瞻,就算是你想要谋朝篡位,老夫也一定帮场子。”
艾钱身旁,李书文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上的两人,在他眼里,这两个人无论是谁胜出他的高兴不起来,反倒是坐他旁边的皇甫烈一直在那里喋喋不休,说他的师傅一定可以大胜,这让李书文烦躁不已。
视线转移到比武台上,胡华依旧是穿着之前那身武士功夫服与贴身黑色长裤,一脸轻松,游刃有余,而刘星河则眉头紧锁。
按照刘星河的想法,原本这次比试随便找个地方露两招就完事了,倒不是刘星河怕了这个胡华,只是担心要是两人真的打出了真火,到时候不好收场,可令刘星河没想到的是,当自己答应接受比武之后,这个胡华不但要求皇帝以及文武百官一同观战,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比赛,而且在刘星河等人到达比武台之后,那胡华更是拖拖拉拉地过了两个小时才到场,期间,他还任由好事者将此事四处宣扬,因此才引来如此多的百姓围观。
“这个胡华到底想要干什么?”刘星河面如沉水朝胡华拱手道:“驸马大人,在下只不过是想和你稍微地切磋一下,你又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呢?”
胡华冷笑一声道:“我今天不为别的,就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揭穿你道貌岸然,狐假虎威的嘴脸。”
刘星河闻言满头雾水,一脸无辜地说道:“驸马,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胡华鄙夷地一笑道:“哼,宁采臣,你说你来自中州,可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你,而且你说你曾经得到过江楚国大儒司马厉的赏识,呵,不好意思,在下刚从江楚国过来,也曾经与那司马大人谈经论道,可他从未跟我说起过你这号人物。”
之前在临春节皇家夜宴上,刘星河为了装逼说自己连江楚国鸿儒司马厉都甘拜下风,后来噬阳阎君事件中,为了稳住皇帝,刘星河给自己瞎编了一个中州散修的身份,这一切不能说是瞎编乱造,只能说是胡说八道。
刘星河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咳咳,中州修士何止千万,天才俊杰多如繁星,驸马难道就肯定自己知道所有才俊达人的背景身份吗?司马厉乃江楚国的鸿儒大师,其坐下弟子遍布四海,见过的才子也不计其数,我不过是他老人家见过的莘莘学子中最渺小的一个,可能在他老人家眼里,在下不足为道罢了。”
胡华眉头一皱,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好一个伶牙俐齿能言善辩之徒,可惜你这些花言巧语只骗得了那些情窦初开,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对我可没用。”
刘星河长叹了一口气道:“在下不过一个散修,未曾做过伤天害理之事,只想仗剑走天涯,行侠仗义而已,不知道驸马为什么对在下有这么大的成见。”
胡华闻言嗤之以鼻,指着刘星河道:“就凭你也敢自称行侠仗义?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在江楚国时,曾有一位侯爷,他看不惯宗门弟子仗势欺人,晚上伪装成暗夜英雄教训了那些为祸百姓的宗门弟子,可惜当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后,那人因为宗门追杀不知所踪,这样的豪杰才佩称之为侠客,哪像你,只会欺骗无知的凡人。”
听到对方说道自己刘星河感慨万千,想起一路上的是是非非他自嘲一声道:“驸马所说的那个人我也知道,可他再怎么张狂又如何?还不是被追杀得隐姓埋名,急急如丧家之犬。”
胡华闻言大怒,以为对方再嘲讽自己心中的英雄,于是大喝一声道:“你这个混蛋,竟敢诋毁他,我绝不会轻易饶了你,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