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呢?”
“之后我收拢了残军,此时西蜀的兵将也损伤大半且他们的主帅已死,蛮王也不知所踪,见败局已定,于是他们溃逃了,我也没有心思追逃,就带着剩下的人回城了。”
楚天骄叹了口气,想起那些死去的将士,他的心中就悲愤不已。
“哦,对了,江南三国怎么样了,他们应该不会毫无动作吧。”
“呵呵,你说吴越沪三国吗,那还真是有意外的收获。”提到江南三国,楚天骄就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扫之前的悲伤,嘴角露出藏不住的笑意。
“圣女峰之战后,西蜀方元气大伤,南蛮也与西蜀解除了合作,罢兵撤军了,之后西蜀国内再次分裂,再无一战之力。”楚天骄松了口气的同时眼中露出一丝鄙夷:“由于我军占据了三江城,那孙全自是不服,可之前西蜀大军围城,他第一时间撤退自然理亏,所以为了捞好处,他孙全带领吴国十万大军入蜀,想要侵吞蜀地。”
“因为孙全想要独得好处,所以他并没有通知沪越两国,而是只带了吴国大军,刚开始时,因为蜀国军溃败,孙全倒是势如破竹,直直杀人蜀国腹地,不过......”说到此处楚天骄脸上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孙全带兵到了一个名叫合城的地方,那里的守军被抽调走了,城内只有八百士卒,孙全以为大局已定所以得意忘形,竟然亲自带前军先行攻城。”
楚天骄顿了顿接着说道:“那城中守将名叫张文远,是一位猛将,当见到吴国大军时,他一眼就发现敌军尚未合围,于是当机立断,非但没有死守城池,反而带领八百士卒出城进行斩首行动直指孙全。”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张文远还真是一个帅才。”听到此处,刘星河也对这位果敢的将军心生敬意。
“没错,相比之下,那孙全就逊色多了。”楚天骄摇了摇头说道:“孙全武艺不精却为了耀武扬威站在大军最前面,结果被张文远抓了个正着,若不是他的亲卫拼死守卫,他估计会被当场阵斩,而且他身为主帅,被敌方将领一近身就吓破了胆,竟然拍马就逃,结果导致前军军心动摇而溃不成军。”
听到此处,刘星河脸上露出一丝鄙夷。
“而且更麻烦的是,由于合城处于山地之间,后军被堵在了一条狭长的山谷之内进退维谷,最终十万大军被打得狼狈不堪,孙全的亲卫更是一个不剩。”
“呵呵,这一次孙全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不过这对于吴国来说也是不痛不痒吧。”
“还没完呢。”楚天骄喝了口茶润润喉咙继续说道:“此次大败,孙全可以说将那张文远直接抬进武庙了,受此奇耻大辱吴国岂能甘心?于是吴皇尽起国内大军并且亲自带领杀往蜀中,目的就是想一举拿下蜀国。”
“吴皇这么做,就不怕国内空虚让人钻了空子?”
“你还真说对了,的确有人想钻空子,不过吴皇也并非莽夫,他早就留了后招。”楚天骄拍了拍手,心中对那吴皇刮目相看:“吴皇带兵过江后,沪越两国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早就对吴国不满了,于是趁此机会直接突袭了吴国。可惜的是,沪王与越王错估了吴国的兵力。那吴皇早就在沪越两国安插了奸细,并且收买了一部分两国安插在自己这边的细作,在两方运作下给与了沪越两王错误的信息,让他们以为自己带走了国内大部分士兵,实际上吴皇只带走了三分之一的部队而已。”
“之后,沪越两国突袭吴地,当然吴国的守将早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所以反蹲了一波,直接消灭了一大半的沪越联军,打得两国措手不及。此时吴皇也收到了消息于是带兵回防,为了拖延时间,之前留在我江楚的沪越联军立刻前去埋伏狙击,本来是成功了,拦住了仅带轻骑先行的吴皇。”说道此处,楚天骄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是这吴皇可比他弟弟厉害多了,在对方以逸待劳的情况下以一己之力独战两位练气中期武者,在一枪刺死一位之后,更是将另一个拖下马来活活勒死,真是勇冠三军。”
听到此处,刘星河也不由得热血沸腾,摩拳擦掌,开始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于是焦急地催促楚天骄接着说下去:“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楚天骄摆了摆手示意别急,然后缓缓说道:“吴皇武艺超绝无人敢挡,带着一千轻骑兵直接突破了十几万大军的围追堵截,一路上竟然未损失一兵一卒。回到国内后他立刻组织大军反攻沪越两国,攻城拔寨,沪越两国不但没有捞到什么好处,反而丢城失地。”
“哈哈哈,吴皇那小子怕不是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沪越两国吧。”
“谁知道呢,现在整个江南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沪越两国根本不是吴国的对手,最后花了大价钱与东海的东澜国借了二十万大军才勉强稳住阵线。现在西蜀元气大伤已经无法构成威胁,而江南三国相互攻伐也不足为虑。”说到此处,楚天骄并没有感到高兴,反而眉头紧蹙:“只是现在朝堂之上反而是云波诡谲,事态不明啊。”
“朝堂之上?难不成你父皇......”
楚天骄长叹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悲伤与担忧的神色:“哎!我现在虽然已经被封为了太子,但司马一族却并没有安分反而大肆拉帮结派,朝中大多数的官员也相互观望,父皇身体每况愈下,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楚天骄看着刘星河,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下:“不过上天垂怜,星河兄平安归来,先前赵逸龙跟我说你被血衣门俘虏已经遭遇不测,我痛心疾首,后悔当初没有将你留下,好在星河兄你没事,相信你我二人戮力同心,区区司马家族根本不堪一击。”
刘星河撇嘴一笑,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感慨万千:“这么多事情都撑过来了,如今我们的目标近在咫尺,放心吧天骄兄,我一定会帮你完成你心中的大业的。”
两位胸怀大志的挚友相视一笑,双双抬头看着天空,心中开始了对未来的规划。
......
“可恶,这司马厉还真是‘锲而不舍’呢。”
一座质朴的大观园内,巧夺天工的假山下围着一片清澈的水池,一条小溪蜿蜒着穿过大观园与水池浑然一体,梅花林内两名男子正坐与树下听琴品茗,其中一个容貌俊朗,贵气逼人的男子满脸怒气,而坐他对面的那一位目若郎君,英姿飒爽的男子则脸带笑意,沉着冷静。
“已经差不多半个月了,那司马厉只提拔自己的党羽,对于你和其他非其派系的人员的功劳丝毫不提,更有甚者,我还听说他司马家在暗地里用功劳拉拢将领,这可如何是好啊!”
“呵呵,天骄兄,你别急嘛,现在急的应该是他司马厉。”刘星河吃着由绝色侍女亲手剥的甜橘不慌不忙地说道:“司马家族现在之所以到处笼络人才,甚至不惜得罪人扣押功劳,无非就是因为你现在已经被封为了太子,大局已定,待你继承大统,天下还不是你说了算。”
如今已经临近秋末,空中寒风瑟瑟,可楚天骄依旧满头大汗,不停的用扇子扇风。
“星河兄,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是司马厉将一干文武大臣聚成铁板一块,那就算我登基了,也会被架空,到时候岂不是成为了一个傀儡皇帝?”
刘星河眉头微皱,的确,要想建成自己心中的国家,改革势在必行,但若司马厉联合众臣反对那也是个麻烦:“无所谓,既然他司马一系想要功劳,那咱们给他们功劳就是了。”
看着刘星河胸有成竹的样子楚天骄就知道他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
“哦,这次你又有什么办法了?”
“不知殿下可听说过推恩令。”
“推恩令?”
刘星河附在楚天骄耳边耳语了几句,楚天骄茅塞顿开大喜过望:“这可真是阳谋啊,我看他司马厉怎么接。”
第二日早朝之上。
“今日皇上龙体欠安,有事启奏,无本退朝。”
金銮殿上,江楚皇帝楚祁镇端坐在龙椅之上,重伤尚未痊愈的他显得非常虚弱,不过大捷的消息让他龙颜大悦,攻下三江城一雪前耻更是让他几乎忘却了身上的伤痛,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启禀陛下,儿臣有事启奏。”
“哦,是骄儿啊,不必如此拘谨,听说刘星河刘将军平安归来,如今怎么样了。”
“托父皇洪福,刘将军凯旋而归,只是他现在重伤未愈,儿臣安排他在太子府疗养。”
“刘将军乃我江楚的大功臣,在此呢解此国难,他功不可没当属头功,太子,你告诉刘将军,一定要好好养伤,之后我一定好好犒劳他。”皇帝语重心长地对着楚天骄说道:“太子,刘星河可是栋梁之材,你可切莫怠慢,他有什么要求尽管答应。”
楚天骄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心中一暖,他知道这是父亲在给自己铺路,教他拉拢人才。
楚天骄点了点头刚准备开口,这时身后不合时宜地响起一个苍老却带着狡诈的声音。
“陛下,这论功行赏之事的确应该早点开始了,但现在刘将军尚未痊愈,就先放在一边,先给在场的功臣封赏吧。”